【若晴轩】
气鼓鼓回来的李若晴,一脚踢开院门,给小厮们吓一跳,都不敢作声!
回到房间,还是消不了气,她就讨厌这种大男子主义,好像把女人当个附属品这么理所应当。
气了一阵,她看四个丫头诚惶诚恐的在堂屋站着,偷偷瞄她,突然就乐了。
看她笑了,紫鹃才敢大着胆子进来。
李若晴笑着说:“别怕别怕,我不会迁怒你们的。”
紫鹃:“姑娘,您为什么生气啊?吓死奴婢了,还没有人敢跟老爷生气呢……”
看来,这帮丫头不是怕她生气,是怕她的气,引发老爷生气……
李若晴叹了口气说:“唉!自己找气呗!你们这个时候的男人吧,的确也配三妻四妾。毕竟人口少,繁衍子嗣的任务还是挺繁重的,一夫一妻也忙不过来。而且有钱人,老婆孩子多了也养得起。”
想想现代,哪个有钱人没有花花事儿?只是三妻四妾没搬上台面而已!
紫鹃听的一头雾水,紫嫣抻着脑袋只敢探头进来,问到:“姑娘,你们那所有人都是一夫一妻的吗?”紫嫣在亭子外听到两位对话,对李若晴说的好奇的很!
李若晴:“对啊!你们这也都是可以二妻多妾啊?”
紫嫣看姑娘好像不会发火了,大着胆子进来给她倒杯茶,然后说:“也不是,普通百姓,给那么多婆姨,也养不起啊!所以很穷的就只有一个妻子,有点钱的怎么都得有妾氏啊!”
李若晴:“那你们能接受丈夫有好几个女人?”
紫嫣乐着说:“要是有好几个女人的丈夫,那一定是大户人家,谁能不接受啊?”
紫鹃还跟着点头,这给李若晴呕的!
唉,解放妇女,还有漫长的几百年呢!
真是生不起这闲气了……
可转念一想,社会环境也不同啊!
她现在养在深闺大院,不用她出去抛头露脸的赚钱,好吃好喝,还有好丫头伺候。多几个女人怎么了?怎么了?
哎呀呀呀,李若晴暗叫糟糕:今天是我错啦?!
不过,她又突然想八个卦……
李若晴:“诶,紫鹃、紫嫣,我怎么没看见少爷、小姐呢?你们老爷的年龄,孩子得不小了吧?”
没办法,水瓶座跳跃的思维,就是这么没规律……
她这是有多操心?
原本刚才跟紫鹃在园子里闲聊太后催生时就想问了,结果打了个茬忘记了!
紫鹃和紫嫣有点面带忧伤……
紫鹃:“咱们夫人至今无所出。只有从老爷小时候就服侍的郑姨娘,诞过一位小姐,没出两岁就夭折了。”
李若晴非常惊讶,这么多女人,还一个孩子没有!!!
李若晴:“那其他王姬和姨娘,就一个都没生育过了??”
紫鹃:“是的。其实老爷不怎么去其他院儿,连夫人的院儿也极少去。太后娘娘给老爷规定,初一十五必须去夫人那,老爷每月只那两日才会去浮云阁。”
初一十五?那不是该吃斋念佛的日子吗?去干那事儿,也不合适吧?
看来这太后娘娘也不会挑日子啊!
哪能按好记的日子选呢?那得按夫人的排卵日计算,才能有效率。
哎哟哟,李若晴暗想:我一个大姑娘,怎么懂这么多?瞎操什么心呢?
李若晴:“哦哦,原来这样。那郑姨娘是唯一生养过的,怎么还是个姨娘呢?”
她一边吃着冰葡萄,一边八卦起没完,还拉着紫鹃紫嫣坐下聊。
紫嫣笑着说:“姑娘,看来你对咱们顺朝的事儿真是不了解呢!通房卑妾得了恩宠,可以抬姨娘,可姨娘就是姨娘,再受宠也不能抬王姬。王姬再受宠,也不可能当夫人啊!”
李若晴不解的问:“那宫里娘娘们,不是还能一级一级晋封吗?”
紫鹃也笑着说:“我的傻姑娘,那不是皇上家吗?封什么,还不是皇上的一句话?咱们府里头,要是主子看好谁就随便封,越过正头主母,那不全乱了。”
李若晴细细想来,也有道理。
那是不是这府里就不会有宅斗了?真是了了一块心病!
紫嫣:“不过,姑娘,有宠的姨娘,还是比无宠的王姬过的好,这是一定的。”
李若晴:“明白!拜高踩低嘛,人之常情!”
李若晴一口塞满了葡萄,可真甜啊!
紫鹃:“所以……”
李若晴含糊的问:“所以什么?”
紫鹃:“所以,姑娘,老爷原就想封您夫人,您为什么不肯呢?”
这事儿在府里已不是什么秘密,下人们都好奇的很!
当夫人啊,几辈子荣宠啊,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
李若晴差点呛到,咽下了葡萄激动的说:“谁说我不肯了?我也没说不肯啊!只是没那么乐意罢了!公子他就改了主意!”
紫嫣:“姑娘,夫人的贴身侍婢心莲说,夫人特别盼望您能为咱们府里诞下子嗣……”
李若晴愣住了,心说:我的妈呀!这什么跟什么?嫁都没嫁,生孩子是什么鬼?
紫鹃:“是啊姑娘,虽说您是老爷的恩人,但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咱们下人都看的出来,老爷对您可不一般呢,那可不单单是为了报恩。”
李若晴在心里冷笑:哼哼!你们懂什么?
无非因为我不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他没见过,一时觉得有趣罢了!
我真低眉顺眼称了他心意,你看他还宠个六饼啊!
不过李若晴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她是的的确确还没过来心里的坎儿……
李若晴:“我生子嗣有什么用?还得夫人自己生个才是正道!”
与其寄希望于她,还是让正规大老婆上吧!
紫鹃:“姑娘如果成了侧王妃,您跟夫人谁生都好,都是咱们府里的依傍啊!就算其他主子能生,也是好的,总归她们的孩子都要交给夫人养。唉,有了后,老爷就都顺畅了……”
看着紫鹃和紫嫣齐齐为将军府前程担心的模样,李若晴有些心疼。
这些下人们,把这里当家,也是今生最大的依靠。
一旦府里失势,她们也许就会面对流离失所,贱籍发卖……
帮他们生个孩子???
这念头一蹦出李若晴脑袋,她又感觉有霹雳打在头顶!
暗暗骂自己:是不是疯了?这是同情心的事儿吗?怎么没脸呢??
【若逸斋】
那祁容若还在为园子里的事儿费解,怎么就惹恼李若晴了呢?
哪里惹恼她了呢?
那祁容若好几天都没见到李若晴,原本看到她在亭子里,心里还挺高兴。
这才找借口过去说说话!
结果,这么不欢而散,他实在头疼的紧啊!
那祁容若对着一边帮他剪烛心的孟礼说:“你说,若晴姑娘为什么恼了呢?”
孟礼:“奴才也不知道啊!”
那祁容若:“废物!要你何用?”
孟礼一脸懵逼……却还只能跪地认罪!
那祁容若:“你不会去问啊!悄悄问问若晴轩的人啊?”
孟礼一脸恍然大悟,满口应着,急忙退出书房……
【若晴轩】
徘徊在若晴轩门外,孟礼终于抓到要去大厨房给李若晴取牛奶的紫嫣。
孟礼:“紫嫣,紫嫣,你们姑娘现下如何了?”
紫嫣看是老爷的贴身随从,心想肯定是老爷想知道姑娘情况。
否则平时连夫人帐都不买的孟礼,哪会这么殷勤?
紫嫣:“我们姑娘啊?气呼呼的跑回来,一脚踹在门板上。现下脚肿的厉害!我正要去女医官那寻点药膏呢!”
身为姑娘的人,必须学会帮姑娘平事儿。
宁远亲王可不是一般的脾气大,皇子说一句调侃他的话,他能半年不理人家。
这要是老爷生了姑娘气,若晴轩上下谁都没好儿~
李若晴说的没错,分到她这的几个大丫头,眼明心亮、聪明伶俐的很!
孟礼:“啊?这么严重?天啊!若晴姑娘脾气不小啊?真不愧是波斯公主啊!”
紫嫣瞪着孟礼怒道:“什么波斯公主?哪里来的波斯公主?你看我不告诉老爷去!”
那祁容若说过以后没有波斯公主之别,就意味着,波斯公主这事儿,在府内就是禁忌了。
身为近身随从,这般不醒事?主子们可说得,当奴才的私下议论,看老爷容不容?
孟礼赶忙拿手打自己嘴,不停的认错道歉:“好姑娘,好姑娘,千万别去告诉老爷!我这就回话去,老爷还等着这边信儿呢……”
说完,孟礼赶紧溜了……
紫嫣原本要去取牛奶,可又觉得老爷听了这话,说不准得来看姑娘。
好几天都不见老爷跟姑娘碰面,这好不容易园子里一遇,还整这么一出。
唉,真是操心啊……
紫嫣想到这一层,赶忙一路快跑去府内女医官处寻药……
这边李若晴被收拾妥当,拿着毛笔在灯下写着什么。
她愿想写个道歉信给那祁容若,毕竟今天自己无故发脾气,是委屈他了。
可是,她虽学过几天毛笔字,写倒是能写出来,大不了难看点。
但繁体字她会的没几个,万一那祁容若看不懂呢?
于是,她在纸上画起了漫画。
一个日漫里的可爱女生半身画,头发改成她的大波浪。
用最细的小楷笔来画,虽然跟平时在书上乱画的签字笔不能相提并论,也算看得过去啦!
旁边写下“公子莫怪”……
这四个字比较简单,她实在想不出哪个字能有繁体。
心里想,就这么滴吧,已经够有诚意了。
这时候,取回药膏的紫嫣回来了,拉着李若晴非要给她揉脚。
紫嫣:“姑娘姑娘,你快坐床上,我给你拿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揉脚。”
李若晴被拉到床上,疑惑的说:“不是喝牛奶吗?揉什么脚啊?”
紫嫣:“今天你那么使劲踢门,不把脚趾揉开,明儿肯定要肿的。”
本来压根没觉得脚有什么的李若晴,一听她这么说,顿时觉得,脚好像是有那么一丝丝疼了……
李若晴:“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这有点涨的厉害。”
紫鹃刚想说什么,却被紫嫣急忙递的眼神憋回去了。
她俩心里都知道,姑娘脚涨?走了那小半天,不涨才怪呢!
紫嫣一边揉,还一边在嘴里说着,脚肿的多厉害,筋都爆出来了……
另一边,听了孟礼打听到的消息,李若晴脚都踢肿了,看来这气性有点大啊!
那祁容若赶忙往若晴轩走。
虽然只隔座桥,其实出院子走小径,路程也不算近了。
加上心内着急的将军,也不敢表现出火急火燎让下人看笑话。
只能踱着小步,佯装淡定的说:“那咱们且去瞧瞧吧!”
来到若晴轩,也没叫小厮通报,那祁容若径直的来到李若晴住的主屋。
紫嫣一路快跑,才赶到老爷之前回来,又一直不停的当真事儿似的在演,必须得让那祁容若撞个正着啊!
一见那祁容若推门进来,紫鹃紫嫣马上退了出去。孟礼很识相的压根没跟进去!
李若晴看到来人,愣住了!
此时的她,身上仅着一件素净的纯白抹肚,只在胸口处绽开一簇火焰红的蔷薇。
同样素净的锦缎小裤,只在腰间围绕一圈小蔷薇。
一头洗过还未干透的大波浪,全部披散开……
原本她坐着画画时,披了一件长及小腿的盘扣长衫。可在床上被揉脚时,偏生脱下去了……
那祁容若看到眼前这幕,也惊呆了。回过神来,第一个想法就是:从今以后,孟礼连若晴轩的里院都不许进!
李若晴倒不是因为自己的衣着呆住,而是觉得自己还没给公子道歉呢,公子怎么反而先来了?
还是那祁容若先开了口……
那祁容若:“你……你的脚……怎么样了?”
李若晴:“你怎么知道我脚伤了?”
那祁容若心里慌的不行,他可不想让李若晴知道,是他让孟礼特意来问的。
那祁容若心虚的说:“哦,女医官来呈报的,说你的人去寻了药膏。”
李若晴心想,在这深宅大院,果然什么都瞒不住。
她赶忙说:“没事没事,就是踹门使得劲儿有点大……”
那祁容若走近床边,蹲下身子,想看看她的脚,可面对这样打扮的李若晴,他又脸红紧张的不行。
李若晴:“你怎么了?你发烧了啊?怎么脸这么红?”
那祁容若用干咳掩饰着尴尬说:“没,没什么。让我看看,肿的厉害吗?”
李若晴伸出黄金右脚,略带一点撒娇的说:“疼!你看,大脚趾肿了!下次我应该用脚后跟踹门!”
那祁容若:“门又没得罪你。不踹不行啊?”
他一再想把眼睛移开,不看李若晴,偏就移不开。
再听到这撒娇的语气,天啊!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堂堂顺朝第一尊贵的亲王、将军,此时怎么如此的下流无耻呢?
李若晴看那祁容若自己送上门来,想必是没生自己气。
自己的那通发脾气,在这个时代来说,也实在没道理。
此时,正是送上道歉书的最好时机!
李若晴赶忙下地,用一只脚蹦到桌前,取来她画的信送给那祁容若。
李若晴:“公子,这是我的道歉信。今天,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给……希望你别把我说的话放在心里……”
那祁容若接过纸,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李若晴,心里琢磨,这个姑娘单纯的很,这种时候是道歉写字的时候吗?
可当他看到纸上的画,一下就乐了出来……
画上可爱的小姑娘,双手抱拳,眼中还含着泪花……
公子莫怪,四个字……也算是能认得出!
那祁容若:“这是你画的?字是你写的?”
李若晴:“对啊!字虽然丑点,但画还不错吧?”
她垫着脚尖,给那祁容若指她画的日漫小可爱。
那祁容若笑着说:“是挺好看的!字也真的挺丑!”
李若晴心里暗骂:钢铁直男癌,后一句不说能死啊?
撅着小嘴的李若晴盯着那祁容若,让他心慌的不得了。
此时,他应该告辞才对,可偏偏腿迈不开,脑子也不想走,你说奇不奇怪?
那祁容若:“啊!那个,我没想到你还会写汉字!这写的,算挺好的了!”
李若晴:“行了!别解释了。歉我也道了,也当你原谅我了哈!”
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对的,就要尽快处理,这样才没心理负担,安心睡觉。
虽然,有心理负担,她现在的睡眠质量也是杠杠的。
那祁容若:“我没怪你。那……你是想通了吗?”
李若晴:“想通什么?”
那祁容若:“想通当夫人啊?”
李若晴慢慢走到床边,低着头摆弄裤脚,才发现,自己穿成这样,是不是不合适啊?
可对于她曾经跟同寝室的美少女们,一起穿着抹胸露脐装、短到被形容像腰带的超短裤,这好像也没什么……
李若晴仰头看向那祁容若,慢悠悠的说:“这事儿……着急吗?能再议不?”
那祁容若:“不急不急!”可心里却想,其实,有点急……
除了年少懵懂时,对异性有着强烈的那啥望。近几年,他烦心事儿太多。
身边的女人,不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型,就是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型。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悸动和一些羞羞的小想法了……
他不自觉的坐李若晴身边,摸着她长长的波浪卷说:“你的头发,可真好看……”
李若晴却不解风情的一甩头发,喜滋滋的说:“好看吧?可贵了呢!就是现在太长了,我想把下面有颜色的地方剪掉。”
这画风……一下把那祁容若拉回到正人君子的正道了!
那祁容若:“不能剪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李若晴:“哦哦,不剪特别热。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从来不剪的长头发,都替你们热的慌。”
她一边说,还一边把长头发整个搂起来,想要挽个髻。
好像进入桑拿天一样,晚上李若晴也时常热出一身汗,披着头发就更热。
每到这时,她就无比怀念,盖着棉被吹空调的日子……
她这一搂头发,一张裸露的后背侧对着那祁容若。
抹肚不像肚兜那么宽松,而是紧紧的包裹在身上,上遮胸,下掩肚。
除了脖子一根系带子,下面另用两根宽带子系在背部中间的位置,其他全部镂空。
李若晴的身材在现代,那基本属于丝毫无料的扁平族。
不足b,又比a多的罩杯,在这个以羸弱单薄为美的时代,简直属于前凸后翘了。
其实抹肚遮的很严实,那祁容若压根看不到什么。
偏就丝滑锦缎的勾勒,更加让他浮想联翩!
那祁容若猛然站起,说到:“若晴姑娘早点歇息吧,好好养脚,需要什么,就命丫头去取。”
李若晴也跟着站起身,想要送一送那祁容若,却被他拦下了。
门口站着孟礼呢,他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画面。
那祁容若出门命丫头们好生服侍,急匆匆就走了……
这一夜,李若晴打发了丫头们去睡觉,自己坐在灯下,费力的用毛笔记录下她的“异时代见闻”。
这一夜,那祁容若,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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