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陆的北方,有一片土地,此处地处辽阔,常年积雪,冻土覆盖,物资相较之比较匮乏。故此地人文民风颇为彪悍,为了生存,此地百姓皆崇尚尚武文化,各个武勇。
但是此地为之天下而闻名的,并非武勇,而是此地第一大帮派‘幻酒肆坊’所酿造的天下绝酿‘落仙吟’。传闻此酒即便那当朝天子,也并未饮得半盏,此生不免落下遗憾。而在江湖之中,此酒更为黑市上有价无市的至宝。无数武林豪杰富贾甲绅为之趋之若鹜,更有甚者不惜耗费万贯而求得一醉。
昔日玄龙教教主玉沧澜,曾有幸品得一醉,随即叹为惊人,随性赋诗咏叹:
不曾想,
自古红尘多寂寥,
青纱帐枕怨难消。
不曾想,
刀剑江湖非白镜,
幼时儿郎变清魂。
人生在意无所几,
不若把酒醉今夕。
恩恩怨怨皆如是,
一境一月切莫停。
美人如玉伴相侧,
轻饶漫举映月樽。
绝天琼酿闻芳至,
纵使蝴蝶不轻飞。
一盏入我肚,
于我诉话与卿听。
将军埋骨年年复,
塞外男儿傲骨驮。
挽大弓,
射苍狼,
正帅旗,
怒目睁。
一碗黄水从头至,
不愿天阙仕神冕。
由此可见,此酒在江湖中的地位,不亚于任何神器宝物,乃真正的天下之绝。
而此时,在幻酒肆坊的酒窖内。
“明哥哥,你说师傅会不会发现咱们啊。”
一位出落大方的小美人,此时瞪着大大的双眼,贼溜溜的环顾着四周,轻声的问着面前拧着一个大小酒缸盖子的小青年。
“嘘!”
“你小点声儿。”
小青年正在用力的拧着小酒缸塞子,便被小美人的话吓了一跳,随即皱着眉头小声说道。
“嘻嘻嘻。”
“我说明哥哥,你怕啥呀。”
“师傅他老人家又不在。”
小美人一点也不害怕小青年的责备,反而笑嘻嘻的在小青年耳边吹着气轻声的说着。
“废话。”
“我能不怕。”
“你可知道我开的这箱是什么宝贝?”
小青年紧张兮兮的盯着四周片刻,便低头再次用力拧着塞子,回应着小美人。
“不就是缸破酒吗。”
“瞧你那出息。”
“切!”
小美人不屑的看了眼小酒缸说道。
“破酒?”
“亏你说得出口。”
“这缸可是师傅他老人家一直珍藏快五十年的‘花开海棠’。”
“你懂不懂。”
小青年边说边翻白眼,随即手上再次用力。
“嘙!”
一声较为沉闷的声响后,小青年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神情,骄傲的仰着头看了眼把风的小美人,快速的把小酒缸盖揭开,将酒缸双手肘了起来,放在小美人的鼻口,闭着眼轻声说道:
“闻闻。”
“香不香。”
而小青年,则流露出一股欲仙欲死的表情。
“无聊。”
小美人皱着眉闻了闻酒缸里的酒味,发现味道和平时的酒闻起来根本就一样。本来她就不喜小青年平日饮酒,自己对酒这东西也是能不碰便不碰,此时又发现让小青年为之心醉的这缸破酒在她看来和别的就并无差别的时候,她不免得有些恼怒。
“你俩胆子越来越大了。”
“又来偷我的酒?”
就在小青年正准备仰头痛饮的时候,虚空之中幽幽的传出一句人言。
而此时偷酒的二人听闻后,瞬间吓得小脸惨白。而小青年急忙又将塞子塞住酒缸,慌忙的将酒缸放回原处。
“秦明,你来我幻酒肆坊,已十余年了。不见你功夫上涨,倒是你这偷酒的本事,为师是越来越佩服了啊。”
而刚刚将酒缸放回原处的岳秦明,还未来得及回过头,便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实打实的拍上了一记手掌。而岳秦明,则战战兢兢的扭回头磕磕绊绊的回复道:
“师。。。傅。。。”
而岳秦明旁边的小美人,则看着岳秦明此时的模样,笑的花枝招颤的,一双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弯弯的缝了。
“琉璃,你还有脸笑?”
“你还不如他。”
尉迟琉璃看着被师傅同时责骂了,急忙吐了吐舌头,面带无辜的耸了耸肩,便不再开口说话。
而此时,岳秦明和尉迟琉璃方才真正看清今日师傅的装扮。
那是一袭素色的亚麻长衫,腰间也不再是平日里师傅带系的那条玉石束带,而是一条素色亚麻束带,束带上什么都没装饰。而今日的师傅显得更加憔悴一些,平时颇爱干净的师傅今日也不再修饰容装,未刮的胡渣映射着师傅今日情绪的低落。而一双虎目今日也能隐约看出之前哭过的痕迹。只见师傅今日也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将头发盘好束起,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们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师傅痛心的望着面前的二人问道。
“恕弟子愚钝。”
尉迟琉璃低头轻声的回应着。而岳秦明,则并不开口说话。
“秦明,你可曾忘?”
师傅不理会尉迟琉璃,问着岳秦明。
“弟子记得。”
岳秦明同意低着头,回应着师傅的问话。不过岳秦明说的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却让人觉得这四个字是那么的沉重和压抑。
而师傅并没有停止问话,依旧盯着岳秦明问道:
“说出来,是什么日子。”
“是我娘的祭日。”
岳秦明猛地朝师傅的方向抬起了头,咬着牙说道。
“看来你没忘。”
“你们二人,现在去墓坟那边,好好反思。”
师傅轻声说完,便越过岳秦明,把刚才岳秦明准备偷喝的‘花开海棠’一把拿了出来,当着岳秦明的面拧开塞子,深深的嗅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定了眼岳秦明,径直的走了。
“明哥哥。”
待师傅走了后,尉迟琉璃痴痴的望着岳秦明说道。
“原本我不愿想起今天。”
“没想到始终不能自欺欺人。”
“琉璃,你陪我去和娘说会话吧。”
岳秦明看着师傅走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完,便径直站起身来,扭身向尉迟琉璃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尉迟琉璃紧紧抓住岳秦明的手,顺势站了起来,坚定的看着岳秦明,不再说话。
而岳秦明,就是这么一直拉着尉迟琉璃的手,安静走出酒窖。
面前是白皑皑的冰天雪地,虽说此时并无降雪,可是室外的气温着实也是十分寒冷。而猛地出到室外的尉迟琉璃,在被一阵寒风吹过后,不免的有些发抖。
而拉着尉迟琉璃手的岳秦明,第一时间便感觉到此时尉迟琉璃的变化,二话不说,松开拉着尉迟琉璃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只露出里面的单衫。而岳秦明快速的将自己的棉袄,套在尉迟琉璃的背上。
“明哥哥。”
尉迟琉璃大为感动,可是她也担心如此天气,怕岳秦明冻坏了。随即慌忙问道。
“没事。”
“练武之人火气大,这点雪花还冻不得我。”
岳秦明豪气的说完,又拉着尉迟琉璃的手,向后山方向走去。
待二人刚刚穿过操场的时候,岳秦明对面迎面走过来了数十人。
尉迟琉璃看到对面的几个人后,皱着眉紧紧的抓住岳秦明的手,说道:
“明哥哥。”
“怎么办。”
岳秦明盯着对面的几个人,冰冷的说道:
“来的正好。”
渐渐的,岳秦明二人便和那几个人迎了个照面。
双方都盯着对方,过了些许时间,那堆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看着和岳秦明差不多高的男轻年,眯着眼睛盯着岳秦明,鄙夷的说道:
“呦,丧家犬真是好体魄啊。”
“这大冷的天,也不害怕冻坏了身子。”
说着,这名男轻年随即又踱步到尉迟琉璃面前,看了眼尉迟琉璃,接着说道:
“若是冻坏了某处,你家这位小妹今夜可就难熬喽!”
此时尉迟琉璃听闻该男青年的话后,气的血气上涌,面色涨红,随即气的结结巴巴的骂道:
“你。。。”
“你不要脸。。。”
“哎呀。”
“小美人害臊了啊。”
这名男青年待看到尉迟琉璃急的说话都不利索,涨红的小脸说起话来磕磕绊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另一只手直指自己,煞是可爱。原本尉迟琉璃便长相极为清秀,就如同秋去春来后的一汪春水,那么纯净,那么透明。当年慕容问心将二个孩子带回幻酒肆坊的时候,众人都被这名传奇般的女子的美貌所征服,待过了很久,幻酒肆坊众人便发现,原来慕容问心带回来的这名女娃,以后的长相定会超越慕容问心,那时开始,不少人便盯着尉迟琉璃,希望以后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尉迟琉璃迟早都是和岳秦明混在一起,难免的会被外人所垢话。而岳秦明,更是成为幻酒肆坊年青一代的眼中钉。
那名男青年看到尉迟琉璃此时的表情,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内心对于尉迟琉璃的那种狂热的爱意,伸出手缓缓的摸向尉迟琉璃的脸蛋。
“你若再敢无礼,我定不轻饶。”
而正当那名男青年色眯眯的欲前去摸尉迟琉璃的脸蛋的时候,在空中伸出的手便无法再前进半许。只见岳秦明一个跨步便站在男青年与尉迟琉璃的中间,原本拉着尉迟琉璃的手也不知何时不再拉着,反而向前伸出手牢牢的握住男青年向前探去的手腕。
“你他妈的给我放手。”
“岳秦明我告诉你。”
“若不是我幻酒肆坊。”
“你早就和这个贱货死在外头了。”
只见岳秦明牢牢的握住男青年的手腕,越来越用力。只见男青年脸色逐渐涨红,不一会便涨成了猪肝的颜色,随即不忍吃痛,对着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破口大骂道。
“你有种再说一遍。”
岳秦明黑着脸说道,并且手上愈发用力起来。而男青年此刻再也无法抵抗,半膝跪地的骂道:
“你个小杂种。”
“丧门星。”
“快他妈放开我。”
男青年纵使此刻被岳秦明锁住手腕,却还是在骂着岳秦明二人。只不过眼中的狠辣之色暴露无疑。
“师傅来了。”
“师傅来了。”
就在岳秦明和男青年相互拉扯的时候,男青年带来的几个小弟纷纷嚷嚷起来。
不一会,便从众弟子中缓缓的走过来了位面无表情的老妇。而尉迟琉璃和岳秦明都看到了这位老妇后,尉迟琉璃急忙拉着岳秦明的衣摆轻声喊道:
“明哥哥。”
“老妖婆又来了。”
“我们快跑吧。”
岳秦明看状,也十分无奈,随即猛地松开了手,而男青年则因松的太过突然,猛地朝后摔了过去。
而岳秦明松完手后,便欲转身拉着尉迟琉璃离开此地,毕竟二人的目的是为了祭拜慕容问心的。
可是就在此时,摔倒的男青年感觉面子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咬着牙反身跃起,朝着岳秦明的后脑处便猛地挥拳。
“操。”
岳秦明一句暗骂,随即猛地抬起自己右脚,朝着飞扑过来的男青年肚子上就是一脚。直接将男青年踹飞出去。
“啊!”
一声惨叫,男青年随即被岳秦明一脚踹飞数米之远。
“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还是这么没有家教。”
那名老妇眼睁睁看着男青年被岳秦明踹飞数米,不闻不问,径直的走到岳秦明面前,微仰着头看着比自己还高上些许的岳秦明和尉迟琉璃,幽幽的说道。
“不是的,老先生。”
“明哥哥他。。。”
尉迟琉璃急欲向老妇解释道。
“让你说话了吗?”
“果然是个骚货。”
可是还未等尉迟琉璃说完,老妇便猛喝一声,闪电般出手。随即尉迟琉璃便感觉自己左脸瞬间火辣辣的疼,显然是遭受一击。
“你。。。”
岳秦明看在眼里,瞬间怒火中烧,向着老妇猛地踏出一步,怒目双睁的瞪着老妇说道。
“怎么?”
“不服气?”
老妇依旧仰着头看着岳秦明,嘴角一丝嘲弄之色的继续说道:
“就凭你们俩这丧家之犬,也敢在幻酒肆坊逗留这么久,果然没脸没皮。”
“克儿,仰头让我很不舒服。让他跪下。”
老妇仰着头眯着眼说完便背着双手静静看着岳秦明。
只见刚才被岳秦明踹飞的男青年听到老妇的指令后双眼迅速放光,捂着肚子快速的爬了起来,一路小跑到岳秦明的侧面,猛地朝岳秦明的膝盖后方踢了过去。
岳秦明被这一踢踢的险些跪下,可是他咬着牙保持身体平衡,快速的又站直。
“嗯?”
“不爽?”
“克儿,再踢。”
老妇眯着眼睛看着岳秦明的反映,心中暗爽,并命令叫克儿的男青年继续朝岳秦明踢去。
哼。
慕容问心,当年你处处优于我。
就连我最爱的人,他都不曾看我一眼。就是为了你这个婊子。
现在,你的儿子就在我的面前。
我要好好的折磨他,戏耍他。
你好好给我看着。
别以为你死了咱俩的事就能结束。
慕容问心,你可知道每次我虐待你的儿子。
我的内心有多爽。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妇心中不免想到。随即又朝着克儿大吼道:
“没吃饭吗?”
“给我用力踢。”
而每当男青年将岳秦明踢跪在地,岳秦明总是咬着牙快速又站直身体。而站在岳秦明背后的尉迟琉璃,眼泪再也无法止住,大颗大颗的落在雪地。
“哎,你们几个,过来。”
男青年见岳秦明如此顽强,随即将带来的几个小伙伴都喊了过来。然后一人一脚的就朝岳秦明身上踢了过去。刚开始岳秦明还能抵抗着,随着体力的耗费,渐渐的岳秦明便被众人围在一起打的无法起身,浑身上下尽是雪中掺杂的泥土和自己伤口流出的血迹。
“妈的。”
“就是欠揍。”
男青年等人狠狠的揍了岳秦明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老妇则笑眯眯的旁观。
“够了。”
“你们几个今日表现不错,今天就早些下课去镇上玩去吧。”
老妇笑哈哈的对着几个殴打岳秦明的弟子说罢,便转身径直走了。
而以男青年为首的众人,纷纷朝此刻蜷缩在雪地里的岳秦明吐了口水,骂骂咧咧的走了。
“明哥哥。”
尉迟琉璃见几人走后,瞬间瘫软在岳秦明身边,俯身死死的搂住此刻的岳秦明,大声的哭着。
这点仇恨和我心底的仇恨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我一直有仇必报。
老妖婆。。。
此刻蜷缩在雪地里的岳秦明,紧紧的闭着眼,双手死死的捏成拳状,但是相比之外界的冰雪,他内心深处的火焰却在熊熊燃烧。
过了许久,岳秦明才顺过了气息,而尉迟琉璃依旧搂住自己嚎嚎大哭。而岳秦明则顺势展开蜷缩的身体,躺在雪地上,一把将尉迟琉璃搂在怀内,双眼直勾勾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上天给予了我无限的恨,又给了我无限的爱。”
“你能陪在我的身边,真好。”
而原本还搂着岳秦明哭泣的尉迟琉璃,突然感觉怀内的岳秦明动了一下,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的脸蛋已经紧紧的贴着岳秦明的胸膛。而自己,则被岳秦明牢牢的搂在怀里。而听到岳秦明自言自语后,尉迟琉璃的小脸瞬间无比通红。不过眼角流露的幸福却也无处躲藏。尉迟琉璃就这么依偎在岳秦明怀内,笑眯眯的眯着双眼,面挂着微笑,安静的在岳秦明怀内呼吸着。
“琉璃。”
“你扶我去祭拜下我娘吧。”
“我感觉我好像腿断了。”
怀内原本无比甜蜜的尉迟琉璃,待听到岳秦明的话后,急忙紧张的坐直身体,伸手直探着岳秦明的身子,慌忙的问道:
“哪条腿伤着了?”
“快让我看看。”
“这帮天杀的恶人。”
说罢,尉迟琉璃又滴落下豆大的眼泪。
“哎哎哎。”
“你敢不敢别乱摸。。。”
“哎哎哎。。”
“地方摸错了琉璃。。。”
而尉迟琉璃则快速的抹干挂着脸蛋的泪痕,在摸到岳秦明一处软绵之后,红着脸暗唾一声,可还是朝着双腿摸去。
而在幻酒肆坊的后山,在一片白雪皑皑的空旷之地上,一株雪松突兀的伫立在这片空地之上。而在雪松之下,则是一座修缮甚是豪华的坟冢。
只见此刻这座坟冢面前,歪歪斜斜的坐着一位身着一身素衣的中年男子。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睛盯着坟冢的碑石,深深的叹了口气。
而这个人,赫然便是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的师傅。
只见他从怀内掏出了一块极为普通的玉佩,如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此刻他手中的玉佩,便是当年赵璇送于慕容问心的那块。
“是该出去走走了。”
“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心儿。”
“你能不能告诉大哥。”
“大哥该怎么做。”
“当年你远嫁镇西侯府,爹和我便极为不赞成。”
“果然,你我江湖中人,怎能去沾染朝廷之事?”
“现在你仙去已久,只留下秦明二子,我该如何去保护他们?”
“如今秦明这孩子已过志学之年两载日月。”
“我是该让其飞翔。”
“还是为你保住这岳家唯一的传承?”
“心儿。”
“大哥。。。。”
“想你啊。。。。。”
只见中年男子极度悲伤的自言自语中,满脸的胡渣均被泪水打湿,此时中年男子再也无法止住内心的哀愁,打开之前从酒窖拿出的‘花开海棠’,仰头狂饮。
待喝完一壶,中年男子瘫软的跪在坟冢前,低着头,咬着牙,紧闭着双眼,豆大的眼泪不停的滴落在坟冢前的雪地上,滴落出一个个泪坑。
“我恨啊!!!!!”
中年男子哭喊道。
而中年男子面前坟冢的碑石上,赫然写着:爱女\小妹慕容问心之墓。慕容轩\慕容问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