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世间清淆渐分。清者随浮化为人间世界,本意滋养万灵,孕育新生。浊者随沉锁于九重天界,避免世间无序混沌。随后在太古文明期间,为了更好的保护人世间的秩序,逐渐衍生出了两股绝对势力。便是那娲神庙与玄月宫。双方目的都十分明确,那就是合力抵抗那封印于九重天界之外的邪恶。
可是任何的文明,都存在着分歧与矛盾。而作为该文明的两大绝对统治阶级,玄月宫与娲神庙在权利与欲望方面逐渐怨言四起,矛盾也就日益滋生。
直至逐鹿之争的爆发,让两大势力彻底撕破脸皮。
那时的大陆满目疮痍,人间宛若炼狱。人们在水深火热的世界中艰难生存,而众位天神却依旧为了权利而相争不下。
破灭与陨落。
就如同一根钢刺一般,狠狠的扎向两大势力,让双方伤及根骨。
在第二次逐鹿之争后,亘古的战争结束了。娲神庙方面为了胜利,付出了极惨的代价。而玄月宫方面,更是损兵折将。战事让双方数柄天兵魔刃崩坏尽毁,众多神将魔神羽化星斑。
战后的世界,只能缓慢而又安静的恢复着。而作为两大势力的掌管者,也被战争深深地刺激着,反思着。再经过了无数次的合议后,双方将那时的天下大陆划分为九块,既是后世人们口中代代相传的‘九州’大陆,然后双方共同管制,却不强行梳理,随立下新历元年。
几千年的繁衍生息,让九州大陆生灵逐渐恢复繁茂,万物不息。同样的,这段时间九州大陆也孕育的新的文明,新的年代,新的朝代,更是滋养了新的英雄豪杰。
可是和平总是短暂和美好。总有一些人,总有一些事,会影响到整个天下。而当上一任‘神算子’俞啸,在江湖上首次展露了那呼之于神的‘大预知术’后,这天下之事,便再无太平可言。
‘大预知术’,那种超脱于尘世的神奇功法,让往来求解以至于希望通过秘法强行摆脱命中劫数的那些人为之疯狂。同时,这种神奇的功法,也让不少人为之忌惮。
果不其然的便是,一时风光无限的神算天机,惨遭屠门。
俞啸被迫携子重伤坠落诉神台,当朝丞相李筌闻率领的朝廷铁骑屠刀不断踏平天机谷。
至此以后,江湖各个势力便彼此间争斗不止,彼此间杀戮不断,权谋不休。
尤其是十年前,燕湖岛浩然盟‘云泽’的问世,更是让朝廷与江湖各大势力眼红,浩然盟也险遭灭门之灾。但是有光便有暗,那些躲藏在其背后的势力,则更是蠢蠢欲动。剑阁、幻酒肆坊、大音寺、地炎宗乃至朝廷,都在背后静静的看着,观望着,等待着。
而生活在在‘分界协议’背后的那些人,也在等待。酆都殿在当年的事件中便已经出了世,仅仅一个孟婆,就已让浩然盟损失惨重,五阁老战死三人。那么孟婆背后的阎王,更是不可能不垂涎那绝世神兵。
而这一切的一切,岳秦明三人并不知晓。此刻岳秦明唯一知道的,便是自己即将带着尉迟琉璃,同自己的刘大哥起身前往丹州,参加那剑阁举办的誓盟大会。
“刘大哥。”
“我还是不太明白。”
“为何中原人会仇视你们地炎宗呢?”
“按你所言,地炎宗并不是那种欺诈百姓的恶门派啊。”
尉迟琉璃依旧披着之前的那件大袄,双手依旧紧紧的抱着‘白雪’,跟着岳秦明和刘熠的身后,静静的问道。
“琉璃妹子。”
“你有所不知。”
“其实我们这地炎宗,和你们幻酒肆坊还是很有些渊源的。”
刘熠听闻尉迟琉璃的话后,哈哈一笑,便回答道:
“我曾听我父亲说过。”
“在很久之前,大陆上出现了一个奇人。”
“那本事简直通了天。”
“据说当年建立浩然盟的尉迟东方,都是那个奇人的小弟。”
“而我地炎宗的建派老祖,和你们幻酒肆坊的老祖宗,据说也都是那个奇人的兄弟。”
“你俩说说,这算不算是很有渊源?”
刘熠说完,得意的神情看着尉迟琉璃。
尉迟琉璃也仅仅是惊讶一些,因为她从小便从尉迟妄口中知晓过他们浩然盟的历史,也知道当年确实是有这位大能者的,并且现在的很多超级势力,都是当年那位大能者身边的兄弟创立的。
而旁边的岳秦明,就不一样了。他第一次听说这么多的江湖辛秘,整个人都为之兴奋无比。只见岳秦明一脸求知的问着刘熠:
“大哥,接下来呢?”
“不要停啊。”
而听到岳秦明对着刘熠说着不要停,尉迟琉璃瞬间小脸一红,暗唾一声:
“下流。”
尉迟琉璃这声搞的岳秦明云里雾里的,可是却逗乐了刘熠和福伯。
刘熠大笑道:
“琉璃妹子,你可懂的真多啊。”
“哪像我这傻兄弟。”
正当岳秦明准备反驳,刘熠便扬手打断了他,继续说道:
“说白了。”
“我们地炎宗其实和江湖上别的门派并无仇恨。”
“本来地炎宗就和幻酒肆坊同属澶州地界。”
“只不过澶州地广,横竖跨度少说也要数十万里远,而你们幻酒肆坊又位于澶州靠南,只要往南走不远便能出了澶州,抵达沧州。”
“而我们地炎宗,则刚好和你们相反。我们地处澶州靠西,离惠州更近一些。”
“但是我却不明白。”
“都是这九州天下的人,为何偏偏我们就成了邪教了。”
“本来我父亲是坚决反对我出来的。”
“因为担心会被所谓的正统埋伏了。”
“可是我不怕。”
“我刘熠行得正,坐得端,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良心。”
“所以有一天,我实在是受不了宗内那种枯燥无聊的日子,便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了。”
说到这,刘熠便偷偷瞄了眼岳秦明二人,继续说道:
“哪知道我刚出来没几日,便被福伯抓了个现行。”
“本来福伯是要抓我回去的,不过在我再三央求下,福伯还是顺了我。”
“让我看完誓盟大会再回去。”
“不过我没想到是,还能在途中遇到秦明老弟和琉璃妹子,实在是我三生有幸啊。”
刘熠说完,不仅嗤嗤的笑了起来。不过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当时他求福伯的时候,定是耍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对了,刘大哥。”
“我看你手上戴着指套,莫不是你的武学便是那弓箭把式吧。”
刘熠说道此处,岳秦明便将话口接了过来,问出了刚才便一直想问的事。
“哦!”
“你说这个啊。”
“秦明还是你观察的仔细。”
“我们地炎宗,确实是以刀箭闻名。”
“只不过其中这箭法,说它是当世第一也不为过。”
“而且我听我师父说,只要将我们那箭法修炼至极致,就连那世间五行都可参破。”
“只可惜,我到现在也就是习了个皮毛而已。”
说道这,只见刘熠不免露出了一些尴尬,而岳秦明和尉迟琉璃也仅仅是认为刘熠的尴尬来源于大户人家少爷的懒惰。而只有福伯,才真正了解刘熠心中最不愿被提及的那些往事,那些关于地炎宗的辛密,那位被誉为地炎宗开山立派来的第一天才,紫衫龙使。
刘熠说完,便抬起左手,右手缓慢的将左手的衣摆撩了起来,露出了紧紧贴着左手手腕的一个青铜护腕。
岳秦明和尉迟琉璃纷纷靠近,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这个青铜护腕外形十分普通,与街上那些皮质护腕并无太大出入。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在这个青铜的护腕上,有很多繁杂的刻纹和一些小巧的齿轮。大体上看来,十分的精巧。
“护腕?”
“青铜的确实是比较少见。”
岳秦明不解的说道。
“这可不是简单的护腕。”
“这便是我的兵器。”
“我叫它括矶弓。”
“你们可看仔细啊。”
刘熠说完,便看到他后退了两步,随后左手的手腕轻微的扭动了下,随即众人便听到一阵快速的青铜碰撞的声音,也就眨眼的功夫,便看到原本刘熠手腕处的青铜护腕,疾快速的将刘熠的整个左手包裹,并且在左手的手背处,向外伸展出一柄暗铜色的长弓。待长弓开展后,岳秦明才看的仔细。
这是一柄造型略有些夸张的弓,它不像别的弓那般对称,只见这柄弓的上弦较之下弦要长一些,而整体的弓面都是由一种类似青铜的金属打造,这些青铜上都刻满了貌似太古时期的那些密纹。而弓握处,赫然有着一个类似齿轮类的造型,紧紧的贴在刘熠之前的手背处。而齿轮的内部,则和整个包裹着手掌的护腕形成了一个整体。
“这。。。”
岳秦明看到此刻,内心无比的心惊。
这样的方式,这样的构造,包括弓面上的密纹,无不与自己的那杆长枪相之对应。
于是岳秦明急急忙忙的从自己背后的包裹中掏拿出入云出龙枪,并在刘熠的面前,快速的按下枪柄上的一处暗扭,整个枪身也是眨眼间双向弹出。
刘熠这次才真正的看清岳秦明刚才打斗时拿出的兵器。
难道这就是命运?
刘熠不禁想到。
而一旁的尉迟琉璃,看了眼刘熠的括矶弓后,便失去了兴致,随即便转向福伯,笑眯眯的问道:
“福伯。”
“是不是真的你们看完誓盟大会便会回去啊。”
“能不能带上我个明哥哥一起去玩啊。”
就这样的目光下,纵使年过半百的福伯也觉得被看的十分不舒服,随即尴尬的笑着说道:
“尉迟小姐切莫这般看我才是。”
“看完誓盟大会肯定是要回去的。”
“否则少爷不回家,家主会担心的。”
福伯说完,便溺爱的望着面前正向大家展示兵器的刘熠,沉默不语。
而尉迟琉璃,则呆呆的望着福伯。眼神里充满了羡慕。
。。。。。。
“大哥。”
“大哥。”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说我就一打杂的。”
“平日里来往的过客那么多,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啊。”
只见刚才的茶馆小二瘫软的跪在一名黑衣人的面前,战战兢兢地不停解释道。
“哼。”
“没用的东西。”
黑衣人嫌弃的瞥了眼跪在面前的店小二,便狠狠的一刀下去。
“啊!”
一声惨呼。
只见刚才茶馆的小二的脖子被一柄寒刀抹了去,猩红的鲜血顺着茶馆的木柱喷溅出去。
而茶馆的老板、厨子,此刻都是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
死的不能再死了。
“大哥。”
“祥子看出来了。”
那波黑衣人中的一位在刚才杀人的那名黑衣人的耳边小声说道。
“嗯。”
领头者径直的走出茶馆,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许久,开口说道:
“祥子怎么说的。”
只见那名黑衣人快速回应道:
“祥子刚看了下印迹。”
“他们往东南方向去了。”
“看样子刚走不久。”
领头者听后思考了下,便说道:
“大伙赶了好几日,都没休息。就在此歇上一会。”
“整顿好了在追。”
这波黑衣人听到自己的老大让大家在此休息,都纷纷的席地而坐,有的拿出水袋喝着水,有的则拿出干饼费力的咀嚼着。只有领头者,闭着眼睛打着座。
因为只有他心里最清楚,福伯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
这是一间颇显得有些华贵的议事堂。一位身着丝缎锦衣的高瘦男子站在房间靠窗的位置,只见他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捏着一根狗尾草,逗趣着他面前笼内的云雀。
而这个男子的身旁,则单膝跪拜着一名浑身黑衣,只露出双眼的青年。
只见高瘦男子伸出另一只手,从怀内掏出了一封书信,头也不转的扔向了背后的男青年,说道:
“此乃枢组密报。”
黑衣男青年快速的将书信接住,然后急忙打开。待看清里面的内容后不禁一声惊呼。
“这。。。”
可还未等黑衣男子继续说下去,便被高瘦男子打断了话语。
只见高瘦男子依旧逗着鸟说道:
“这几年地炎宗在丹州活动异常活跃。”
“也是时候让这帮蛮夷之人看一看我泱泱大华,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高瘦男子说罢,便从笼中抽出狗尾草,俯身在笼下的柜子内小心翼翼的抱出一个小瓮,缓慢的将瓮口打开,只见瓮内密密麻麻的尽是一些蠕动的小虫。
高瘦男子取来一个竹镊子,镊了两条小虫,便伸手往云雀的口边探去。
只见电光火石之间,两只小虫便被笼内的云雀吞下了肚。
“你们切忌。”
“此般行动,断不可留下活口。”
高瘦男子合起瓮后,忽然开口说道。
“属下遵命!”
黑衣青年抱拳领命后,悄声退了出去。
而这个黑衣青年,待推出议事堂后,双眼死死的盯着手里那份握的起皱的书信,大脑不停的思索着。
看来阁主是铁了心了要搞掉地炎宗。
恐怕下个月的誓盟大会,一定是要和众家商议对策。
可是这枢组的信件说的明确,针对刘熠及随行人格杀勿论。
此子尚且好说,功力稀疏平常罢了。可这枢组写的书件中提到的‘刘福’,此又是何人?为何枢组要特意说明此人?难不成其中还有些猫腻不成?
不行,我要去趟枢组问清楚才行。
黑衣青年想清楚后,快速离开此地,前往枢组的方向。
。。。。。。
“蔡先生。”
“这刘福是何许人啊。”
只见黑衣青年对着一名发已花白的老妇恭敬的问道。
“你又是哪个机构来的哇?”
只见这位被黑衣青年名为蔡先生的老妇抬起眼帘看了眼黑衣青年后,幽声的问着。
“回复蔡先生。”
“晚辈是影组的王虎。”
王虎依旧恭敬的说道。
“咦?”
“怎么扈夫人不来问我?”
蔡先生迟疑了会,便问道。
“回蔡先生的话。”
“阁主让小的去办这件事,小的心里没底,便想着过来问一问,也好出发前安安心。”
看着老妇的迟疑,王虎不再犹豫,说完便掏出之前高瘦男子递给自己的那份枢组信件递给老妇。
老妇看了眼信件,也不打开,说道:
“你收着吧。”
“我自己写的,不看也罢。”
“既然阁主安排你去执行此次任务。”
“你不说我也清楚你来找我是干嘛来了。”
老夫说着,便看到王虎急忙过来搀扶于她,便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无妨。”
“老朽虽然年纪大了,可这身子倒也算得上硬朗。”
“老朽在此便提醒你。”
“刘福这个人,乃刘天清当年的贴身护卫,功力十分了得。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刘天清身边,替刘天清办了不少的事,也替刘天清顶了不少的祸,刘天清本人也十分信任此人。”
“可是此人因为年青时在一次保护刘天清的时候下体遭人击过,受过重创,所以一直没有子嗣。刘天清也一直将此事的责任归于自己,于是刘天清便让他的幼儿在年小的时候,拜过刘福作为义父,好赡养于他,也算给刘福留个后种,也让他刘福家有个香火。”
“所以呀,这刘福一直视刘熠为亲生骨肉。”
“此次你们前去,刘福这个人你们定当要多留心。”
“那地炎宗的地炎波若功,老朽是体会过的,十分霸道啊。”
说罢,蔡先生便朝着王虎挥了挥手,王虎识趣的退了出去。
。。。。。。
而此时这波黑衣人在茶馆休息,带头的赫然便是王虎无疑。
王虎忆起出发前蔡先生的交代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大伙准备收拾下。”
王虎命令道。
相传很久以前,大陆出现了一位大能者,其身边兄弟也都纷纷列为当世人杰。而在众多兄弟中,却出现了一位极美女子。该女子功力霸道,出手之处皆地裂天荒无不恐怖。当时也只有那位大能者才能降服此人。
于多年之后,在那位大能者的帮助下,该女子以自身功法为名,选址于澶州,开山立派。
江湖名为:地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