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头疼欲裂的晌午。
躺在床上的莫箜影,宿醉方醒,被窗外透射进来的一缕缕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掀开被子,从床上晃晃悠悠地起身,然后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一大片花园,边打着哈欠,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一伸,不要紧,后背那道狭长的伤口上的肉,又齐刷刷地撕裂开来,弥漫着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后背缓缓流淌了下来。
哦,她想起来了。
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人从背后狠狠地,砍了一刀。
由于伤口所在的位置,自己一个人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再加上她也非常懒,便索性就一股脑儿地,又给自己灌了许多葡萄酒。既能有助于止疼,也能有助于安眠,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只是,这身衣服又被沾上了许多的血,黏糊糊的贴在皮肤上,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后,她走下楼,来到了那片花园。
一阵诡异的风起,花谢花飞花满天。
随之,眼前的场景,骤然轰塌,眨眼间已是另外一番情景。
偌大的校园里,绿草茵茵,教舍林立,到处是一片嬉戏玩闹的欢声笑语,散发着无忧无虑、热血沸腾的青春气息。
她躺坐在高高的、梧桐树的枝干上,双手支在脑后,背靠着它的树干,仰起头,微眯着眼,透过无数个细小的叶缝,凝望着这片不完整的天空。
而她的腿上,摊开着一本闲书,光影在字里行间游走。
头顶的树叶在沙沙作响,风里传来一阵阵花草香。
有一个翩翩少年,站在树下,仰望着树上的少女。
“小影,我来看你了。你赶紧下来吧。”
“哦,以琰,你来了。我不太想下来,还是你上来吧。”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属猴的啊?”
“哦,真不好意思,我忘了狗是不会爬树的。”
“……”
“你等等,我这就滑下来。”
“不用,你直接跳下来吧。我接着你。”他张开双臂,敞开怀抱,眼眸里闪烁着狡黠之意。
然后,她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他的怀里。
可天色,却霎时变得漆黑一片,他抱着身中数枪、脸色苍白的她,行走在一条人烟稀少、幽暗昏黄的街道上。
“以琰,你怎么来了?”她艰难地开口。
“我要是再不来,你就要死在这里了!”他愤怒到咬牙切齿。
“啊——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我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一个人擅自行动?你为什么出了事也不知道联系我?你为什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在认识你以前,就是如此。我真的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不明白?还是你不想明白?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男朋友的存在?你将我置于何地,你想过吗?”
“正因为我们之间的这层关系,我才更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否则,一到关键时刻,我们只会成为彼此的拖累,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棘手,不是吗?”
“算了,看来你一点都没有领会我的意思,我也懒得和你白费口舌了!”
说完,他健步如飞地,迈进了一所医院的大门。
可是,走进去以后,却是一个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舞会厅。
宛转悠扬的小提琴曲,融合着淙淙流水般的钢琴曲,相得益彰,交相辉映。一对对俊男靓女,身着西装和晚礼服,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裙袂飞扬。
她身穿一件纯白、蕾丝、鱼尾的及地长裙,有些心不在焉地,和身着黑色西装的他,也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迈着舞步。
“小影,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他搭在她腰上的手,猛地一用力,便和她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你不用太在意。”她抱住他,闭上眼,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今天可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为了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但你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期待?”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只不过是这几天,处理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没怎么休息好,导致看起来不太精神而已。”
“哦——是吗?”他语调上扬,一手抚上她的后颈,“可我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你。你当真觉得,我是这么好糊弄的吗?还是——让我来帮助你好好的清醒一下?”
说完,他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吃痛地,陡然张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被他从后面,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终于醒了。我还考虑,要不要尝试着把你给咬醒?”他象征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季以琰,你是不是又偷偷给我的酒里,放安眠药了?”她气急败坏地,一把推开他。
“恭喜你,又一次成功地猜对了。”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不可理喻!我不是都说了,不会再离开你了吗?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
“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吗?”他长臂一伸,重新拥她入怀,“我这就用行动来告诉你,我到底是想怎样!”
话音刚落,他一个大翻身,便将她欺压在身下,然后双手粗暴地,一把撕开她的睡裙,迅速俯下身,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柔唇,反复蹂躏。
顷刻间,她的两瓣嘴唇上,就被咬出了许多个、密密麻麻的小裂口,争先恐后、络绎不绝地往外冒着血。
一部分血,借助于交相缠绕、难舍难分的舌头,在她和他的口腔里肆意弥漫,腥味浓烈。另一部分血,则顺着她的唇角,流过脖子,又蔓延到胸前。
她不甘示弱地,正准备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他,却立马扑了个空。
他抢先一步,离开了原先的阵地,转而顺着她身上的血迹,一路而下,连啃带咬,将怒火如数喷洒,任凭血流的到处都是,也丝毫没有停下大举进攻的步伐。
还真像是一个吸血鬼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