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十九姑娘受了伤,你们快点解决。”许念抱着气息渐渐微弱的弩十九,心中十分焦急。
枪二回头看了一眼弩十九,却发现这姑娘正用倔强的眼神看着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乞丐看着枪二回头,转身便跑。
“想跑!”枪二和殷离同时动作。
“枪师叔你保护她们,我去追他!”殷离长啸,纵身追向了老乞丐。
枪二果然不追了,翻身折回,蹲在许念面前:“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你先看看十九姑娘。”许念神情焦急,这么一会的功夫,弩十九却已经快要昏过去了,眼睛微睁着,颤颤巍巍的。
枪二伸手摁在弩十九的手腕上,微微皱眉。
“内伤有些严重,走,先回北凉楼!”枪二作势要背上弩十九回去,却听见了她梦呓般的声音。
“别回去......刀十二......别回去。”
枪二一愣,这姑娘都快死了还在想着刀十二的心情?她是真的入戏太深还是真的关心刀十二?
要是入戏太深,她就应该跟着枪二回去,让刀十二好好心疼一次才是。
来不及多想,枪二一脚踹开房门紧闭的客栈大门,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领:“给我一个房间!立刻!”
老板手忙脚乱的给了他钥匙,继续躲在柜台后面发抖。
许念拉着女儿走过来,苦笑着给了老板些钱:“麻烦老板去药铺买些金疮药,再请一位郎中。”
老板接过许念手里的钱,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枪二冲进房间里,将弩十九平放在床上,伸手按在她的手腕上,火红色的灵力渗透进去,慢慢的修补着弩十九破损的内脏。
许念和女儿坐在一旁,看着枪二浑身散发着赤金色的微光,心中不停的为弩十九祈祷。
殷离追着老乞丐一路狂奔,终于在一处断崖前截住了他。
“没想到你真的能追上我。”老乞丐站在断崖前慢慢转过身:“看来刀十二对你真是很好啊,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我们彼此彼此。”殷离抱着长刀:“倒是你,泰迅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远走高飞?”
“泰迅对我有恩,我不会辜负他的。”老乞丐叹了口气:“倒是你,我说过他是个好人吧?”
“有屁用。”殷离冷哼:“他杀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确实杀了人,但他保护的人远比他杀的人要多。”老乞丐摇头:“这就是江湖人和谋士之间的区别,你们看重情义生命,但我们看重的是和平安定。”
“我没感觉北凉城的人哪里安定了。”殷离冷笑:“他们除了害怕某天被北凉王顶上,就是害怕哪天会冻死在街道上。”
“或许吧,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老乞丐也在冷笑:“但你真的确定我是在逃命,而不是在引你进入埋伏么?”
殷离脸色大变,长刀出鞘,直取老乞丐的人头。
数道链锁从地下窜出,将殷离围在中间,周围的丛林中也冲出十几个人,将殷离团团围住。
“让我看看刀十二最看重的徒弟,到底有什么能耐吧。”老乞丐冷笑,站在了悬崖边上。
“刀十二的徒弟?”殷离被十几条锁链困住却丝毫没有慌乱:“那你可真是猜错了,我师父是剑十八。”
“有什么区别么?”老乞丐皱眉:“十二十八的,有没有一百啊?”
“有没有你马上就知道了!”殷离长啸:“破!”
手臂粗细的锁链瞬间被震碎,长刀划破长空,殷离全力出手,孤身冲向了老乞丐。
枪二微微一颤,似乎是感觉到了殷离的气息,眉头一皱松开了手。
“二哥怎么样?”许念立刻迎了上来。
“没事了,内伤很严重,我已经用灵力稳定住了伤势,现在只要她安静养伤就行了,一会找个郎中给她手臂复位,我下手太重了。”
“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许念长出了一口气,将弩十九鬓角的碎发拨开:“今天多亏了十九姑娘,不然我们娘俩就死定了。”
“嗯。”枪二点头:“我应该和你们一起去的。”
“无妨。”许念笑笑:“从跟你走的那天开始,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接受,不论你是天下无敌的高手,还是那个窝窝囊囊的村夫,我都不会离开你。”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枪二搂着妻子的肩膀:“这老头从哪冒出来的?”
“今天我带着女儿和十九去街里买布,碰见他在街边乞讨,十九心善,就用自己的钱去施舍他,他看着十九背后的大弩和我们两个,问我认不认识枪二。”
说着,许念回头看了一眼受惊严重的女儿:“我还没说话,女儿就说了枪二是她爹。”
“原来如此。”枪二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女儿身边。
小姑娘缩了缩脑袋,看着枪二伸出的手,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枪二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顶:“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有事多和你娘商量,知道了么?”
“知道了。”小姑娘点了点头:“爹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有人想杀我们?”
“爹啊?”枪二歪着头想了想:“爹以前是大侠,很厉害的那种大侠,所以和很多坏人都有仇,所以你以后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和别人乱说。”
“嗯,我知道了。”小姑娘点头:“那爹你能教我枪法吗,这样以后就没人能欺负我跟娘了!”
枪二看了一眼夫人,许念正含笑看着两人。
“好,等这个姐姐醒了,我就教你如何?”
“好!”
殷离推开房门,拎着半死不活的老乞丐走了进来,发现许念母女在这,转身就要出去。
“回来吧,没事。”枪二点点头:“我家小桂子要学枪法,这些东西她早晚都要见到。”
殷离点点头,带着一身血污将老头脱了进来。
老乞丐此时面目全非,不仅牙被打掉了,鼻梁骨也断了,四肢都被殷离折断,仅有一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