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白青伸手接过沙点兵的烟,叼在嘴上,啪的打着火点上了,猛地吸了一口,几乎吸进肺里,都没吐出来多少。沙点兵和金稳一左一右夹着他都坐下来。沙点兵知道金稳不吸烟,也讨厌烟味,就把上风口的位置给他,自己坐下风口,他把一根烟拿在鼻子那闻了又闻,就是没点着,他不想两个烟枪对着宝贝,金稳得活活熏死。
金稳勉强忍着烟味,看着麻白青惨白打了皱的脸。麻白青默默的吃掉半根香烟之后,终于开口了,他眼睛看着地上,突然说,“你们俩是情侣吧?呵呵。。。只有相爱的人,对相爱的人之间那点小伎俩,一眼就能看穿。你们俩也像偷,我和单妙偷了好几年,我的一生,最有意思的几年,都是她给我的。。。
禁忌之爱,呵呵。。。你们俩,我们俩,其实都一样。没差,都是酸甜苦辣!你们两看样子开始没多久,情义正浓,弟弟的眼珠子都快长你身上了,但凡能触碰你,绝不空手,所有的关注力都给了你,浑身爆发肾上腺素的模样,年轻真好,无所畏惧,愿意表达,爱真是美好,就像当初的我们。
我和单妙可能日久生情,我发现我对她总是很在意,很想多帮帮她,让她开心,让她好过一点,她一辈子没几天舒心的日子。特别是我知道了她婚姻的实质,就像一个笑话一般的存在,更心疼她了。她的婚事算是救急,和我有很大的关系,她一点也不埋怨我,从不说一句难过的话。她结婚二年左右吧!本来没有想过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是,就是一个巧合。
单妙经常要来荡南送货,银器厂给配了一个手机,也是我提议的,很简陋的翻盖二手机,单妙就是有个从小的意念,就是好东西从来与我无关,剩的,差的,没人要的,我才能拥有。那个手机有时候信号不好,山里就更差了,我就淘汰了自己的手机给了她,自己找理由又买了一个新手机,我给她的手机不算旧,给的也名正言顺,佑果那里也说得过去。
我删光了所有东西,就忘了一件事。我玩游戏的网游会不定期给我发一些装备讯息,也不知怎么的就她就收到了,我的网名叫青愿意一生为妙。她什么都明白了,也没说什么,也没给我看那信息。
你们有爱的人,知道,谁对谁感兴趣,有感觉,凭着气场,喘息相闻就能感受出来,一个对你有感觉的女人,你怎么会不知道,何况她那么苦,那么缺少爱的一个人,我知道单妙突然对我不自然了,有点躲着了,又有点发呆,不知所措,本来就不爱说话,沉静如水的女子。总静静的做很多事,我的许多随身小东西都是她做的,零钱包,钥匙包,卡包,仔仔细细的手工,都是情份。
我找到原因之后,思考何去何从,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像开玩笑一样发的是个段子,表面看是一份情书,末尾就搞笑成段子,我就疯狂的想试试她,就发了。
如果她当真,会回应我。如果没有,就当是个段子吧!我也死心了。
你们猜,单妙怎么说?”
金稳傻愣愣的不明就里,说,“我最不懂女人了,女人在我眼里,简直就是怪兽,一个心思十八道弯,什么都反着来,好话也不好好说,累死谁!”沙点兵白了一眼金稳,心里说,这傻狍子啥都说,也不捋捋杆爬爬,把他心里话全套出来才是正经。
沙点兵说,“我猜,单妙也开始试探你了,对不对?!你们两个都有了意思,就差主动的是哪一个了!”
金稳摇摇头,说,“果然你是偷过,还挺会!”沙点兵被逗笑了,说,“也就和你偷,没偷过别人!”金稳也笑了,恬不知耻不分场合的说,“偷的翅几吧?!大半夜怕丈母娘堵被窝气都喘不匀了吧?!”
沙点兵汗差点下来,这小兔崽子,啥都吐噜。麻白青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闷头又猛吸香烟,抬起头看着前方,继续说,“你们两个的样子,我有点忌妒。我和单妙最疯狂的时候,也没有你们来的恣意妄为,你们活的真是潇洒,真性情,不为世间所容,仍旧夏夜生花一般,那么绚烂的生长。”
沙点兵无声的盯着麻白青,随手又递了一根香烟,麻白青接了,又续上了,接着抽。
金稳抹抹眼睛,他实在讨厌烟味,不是为了老公,他早跑了,受这份罪!麻白青说,“单妙你别看她念书也不多,可是她就不是一个粗人,她回我的信息貌似都在问我问题,其实是要我给答案。一问一答,你问我答,你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就是靠闲聊,不停的说话,你来我往,不间断,聊着聊着就把话题乱拐,终于,我先说出来那句话。”
沙点兵有点听呆了,尘世间得爱情,苦的比甜的多,生死两茫茫的,是苦中最深。沙点兵经不住拿手拍了拍麻白青的后背,说,“不管怎样,你们走过三年。你的这三年,会变成你一生的记忆,成为你一生的财富。”
金稳突然想起来什么,对麻白青说,“他和我好之前,有过初恋,你的单妙走了,他的也走了,有时候我们送走最爱的人,心撕裂了破碎了,时间永远是一剂良药,只能慢慢等待愈合,除了等,我们什么都不能做。”
沙点兵点点头,说,“你受的苦,我曾经原封不动都曾受过。我们可能对很多人和事,都有主张判断,唯我感情,无法测量测度,无法计算,拿捏,只能用时间来平衡,忘却,疗伤。”金稳接着说,“有的人用一年,有的三年,有的十五年,有的人,可能是一生的时间。如果不是我的爱太满,太想拉他一把,他呀!都不知道什么样呢!”
沙点兵又点点头,说,“对的!遇到一个对的人,是人之大幸,我遇到了。你且慢慢行走,人生的路,真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