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稳始终一言不发,给沙点兵夹菜,左手没离开过沙点兵的后腰,依旧还是老样子吃喝。汪斐一口酒下肚,话开始密起来,问,“美女!相逢就是缘,您哪位?什么来路?在门口问你你是啥也不说,就等着正主回来!我的傻哥哥回来了,怎么你们也是呼伦个的话也说不了几句,算是把我看糊涂了!”
朱莉盯着沙点兵,说,“我的事比较大,要单独跟你说!”汪斐一听不乐意了,说,“嘛呢!?也不问问我是谁?你找我的傻哥哥!他能帮到你的,也就是杀人放火绑票勒索的各类案子了,平个窝,铲个事,还得求着你亲哥哥我!”朱莉不动声色,淡淡的说,“杀人案!你管不管?”
突然空气沉默了,汪斐夹菜的手也停在半空中,嘴一撇,歪着说,“大过年的,开玩笑呢吧?!别逗了!”朱黎转头看汪斐,问,“你又是什么来路?是他们的朋友吗?”汪斐为难的看看沙点兵,说,“我吧!对我的傻哥哥,心疼加关注,就乐意找他玩耍,我是他的医生,他浑身上下所有指标我门清,哪旮旯呆几个病菌几个白血球战士站岗我都知道,你说我俩熟不熟?”
金稳脸上划过几道黑线,眼跟前这两人,此刻是他此生的死敌。沙点兵面沉似水,说,“你在我门前呆了二天,就为了一桩案子?怎么不去报案,一定要等我回来?!”朱莉说,“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你,打电话不通,你又不在家,手机后来也没电了,我什么都没带,就只有死等了!”
沙点兵说,“我在山区,我的手机设置只有关键人物才能通过卫星信号找到我,无关人员都会被自动屏蔽掉。”汪斐恍然大悟,说,“傻哥哥,等下把我设置成关键人物,到哪都能找到你了,这几天找不着你你知道我多心焦,年都没过好。我那傻弟弟陪着你,他可高兴了,额!。。。”汪斐带着点气儿,还鼓鼓的。金稳已经没有力气和汪斐较劲了,和朱莉一比,汪斐就跟个歪把子,汉阳造,三八大盖似的,朱莉,那才是核武器,对她,简直没有还手之力。
朱莉说,“我二月十四号过生日,喊了一屋子人嗨皮,嗨皮了一天一夜,死了一个人,矛头指向我,说是我弄的,我害怕了,跳起来就跑了。。。”一屋子人都没听懂,都等着下文,朱莉却一副无从说起的样子,有点说不清楚。
沙点兵问,“从头说吧!慢慢说!你现在是做演员,对吗?朱黎当年和我说你考了艺术院校,家里还挺不理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朱莉脸上有点灰暗,她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伏特加算是烈酒,女人能一口闷,也是透着挺吓人。朱莉说,“我爷爷为了这事把我妈祖宗一百多代都骂残了,堵着门骂,不依不饶,大医生的风范全没了,就剩抽风了,说多少代没出过戏子下九流,家道门风一直是上等人家,我妈就是小门小户出身,我外公是公交公司管调度的,不是书香门第,不是官宦之家,我妈憋着口气,想让我家朱黎出息,我是指望不上了,我上学那年就和家里脱离关系了,那几年所有学费都是我自己挣得,那我都没服输,我就愿意当演员,梦想大如天。”
金稳突然开口了,问,“你今年该有三十五了吧?”朱莉吃惊的看着金稳,说,“你怎么知道?!是的!一个女人到了我这个年纪,做演员的话,其实算是走到尽头了,没有出名,就没有出名,而且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沙点兵问“做演员做了十几年,总演过点什么,混个脸熟吧!”朱莉说,“我主要演舞台剧,小众,更难出头,有时候坚持梦想,就是一个黑洞,无底深渊,没有尽头。”金稳说,“你有机会认识很多明星吧?!”朱莉凄凉的一笑,说,“人和人就是差距在此。特别是演艺圈,你们一听说我身处娱乐圈,就会认识这,认识那!其实吧!也不熟,靠不上去。这个圈等级制度森严,同等咖位才互相来往,末流的也不愿意和末流的玩,一点真心都得不到,都是名利场,和欢场一样,卖笑的地方。”
沙点兵问,“你结婚了吗?”朱莉摇摇头,说,“功成名就的女明星三十五以后结婚很正常,像我这样没熬出来的其实就不太正常,应该赶紧抓个有钱的大公司ceo上岸,人生对我来讲,机会就像流沙,几乎不剩什么了。”金稳问,“你有男朋友吗?”朱莉又摇摇头,说,“死的那个是我前男友,刚分手一个多月。”沙点兵说,“说具体一点。”
朱莉说,“我前男友叫郑卓,是个摇滚歌手,也是唱了好多年,一直没怎么出名,一直在各种夜店,或者不入流的小型商演,说白了就是商场,旅游区,音乐节,县乡一级跑一跑。我跟他其实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就被我的闺蜜林小道给截胡了,林小道和我一样也是舞台剧演员,我们两闺蜜好几年了,情份不低,都签的冠采剧团,而且一直住在一起,合租的一套公寓。我男朋友被截胡的事,我也没太怎么招,凭本事吃饭,不愿意拉倒,我真没当回事,一开始郑卓和我住东屋,和林小道好了之后,就连人带东西搬到西屋,大家还是住在一起处的挺好,都是成年人,不在乎这些个细枝末节,何况咱们演艺圈,本身就是戏如人生。”
汪斐赞叹到,“你们演艺圈可真想的开,这要是我上赶着我的傻哥哥,还没怎么招呢!我的虎超超的傻弟弟就要和我拼命,四五个保安集结的力量,可吓人了!你们这是,说送就送了,还处挺好。。。。”金稳头疼,看着汪斐愁得慌,超人,赶紧来,夹包带走!忒烦人!
沙点兵问,“郑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