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无害的样子像是不染凡尘的谪仙。
可是她最近每次接近沈流年的时候脑海总会想起来以前在一本书中看到的一段话,表面上看越是无害而美好的东西,往往另一面是威险暗涌。
“这是你们沈家的重地,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有我在,月影无须顾忌别的。”
说罢,不等她拒绝,沈流年直接拉了她进去,这一路走来随着越深入地底,酒香就愈发浓烈,仅是闻着气味就如同合同高度数的烈酒,此时此刻月影已经有些头脑发昏了。
她发现这里面的工人跟外头的不一样,外面的那些工人一看就是四周雇佣过来的老百姓,可这里的人一个个手里操作着酿酒的流程,却面无表情,她猜想,这些应该不是普通的工人,怕是沈家的死侍。
只是酿个酒而已,居然让沈家动用了死侍,看来这浮屠一梦的珍贵自有它的道理。
沈流年一直在前面走着,边走还边向月影解释,“其实酒业只是我们沈家的产业之一,今日带你来参观我们家酒坊,下次若有时间我再带你去沈家茶庄,这个时候满山的山茶花都开了,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红甚是夺目,哦,对了,还有茶果,到时候...”
沈流年说了一大堆,却没注意到月影已经嘴的整个人都歪歪斜斜了,两眼昏花,眼前的沈流年已经化作了无数个人影,耳朵里只听得到他好像在说话,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怎么了?”
沈流年见她半天没有回应自己说的话,一回头,刚好月影双颊通红的倒了下去,幸好自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沈流年将月影打横一个公主抱,抱在手中,目光深深的忘了眼那条还未走完的巷子,抱着她走出了地窖。
“月影姑娘不适应地窖的酒精气味,醉倒了,今天的巡查就到此为止,我先送她回去。”
沈流年交代了一句守卫,抱着月影继续朝酒坊大门口走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前面的路却被人挡住了,一袭玄色长袍,墨发飞扬,脸上带着一半银色面具,正是阿墨。
“你对她做了什么?”
阿墨冷冷的问话,语气里隐忍着杀意。
沈流年上扬着嘴角的弧度,看了眼怀中的熟睡的月影,又看了眼阿墨,
“你果然来了?”
一切其实都在沈流年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查到眼前这个人与月影就纠葛,“想不到你竟可以为了月影暴露自己!”
此刻的沈流年仿佛是一只凝视着猎物的捕食者,四目相对,整个酒坊都弥漫着了酒香还有杀气,眨眼间院子里已经多了十多个身着劲装的男子,个个看起来都是身手不凡的样子。
“就凭你们,也想拿我怎么样?”
阿墨不屑的扫了一眼这些人,即使是沈流年他也没放在眼里,
“说吧,你们沈家跟淳于凛璋到底是什么关系?”
阿墨犀利的双模几乎要射穿沈流年,他在王城这断时间一直在暗中调查到底是谁暗算了自己,最终查到了沈家头上。
沈流年面上波澜不惊,微凉的语气的一字一句出口,“我沈家是生意人,有人拿同等的利益来换你的命,沈家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阿墨长剑已然出鞘,刃指沈流年,“我原先倒没想到区区一个沈家竟有如此大的胃口,只是,若是今日沈家唯一的少主命丧自家酒坊,你们遍布列国的产业可就没有继承人了。”
沈流年全然不受阿墨的威胁,面上依旧波澜不惊,“我知道你师承海外高人,若我猜的不错,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吧?“
这个局势他沈流年布下的,专门请君入瓮,今日又怎会让眼前这个人凭着三言两语的就放走他!
“这些人都是我沈家的死侍,告诉你一件事,五年前,九域第一的剑术师就是被他们摘了头颅,你可小心了。”
沈流年话音刚落,那些个死侍已经齐刷刷的利剑出鞘,慢慢的一步一步靠拢阿墨。
“沈流年,我不管你们沈家有什么目的,今日我只是要来带走月影。”
此时阿墨脸上的阴霾已如暴风雨来临,目光所在沈流年的怀中熟睡的月影身上。
手中的长剑发出嗜血的低鸣,一看就非凡品、
“月影只是太累了,我自会送她回去,至于你,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沈流年神色平和的说完,抬脚就朝大门走去,阿墨刚想上去拦住他,那帮死侍已经一拥而上了。
纠缠的阿墨一时间脱不开身。
“对了,你可知道我为何跟你废话这么多?”
抱着月影已经走到门口的沈流年突然转过身,意有所指的说道。
啊墨闻声,看了眼他怀中的月影,和丫头平日里可不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怎么来一趟身价酒坊就晕了过去,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流年对她下药了。
想到这个,阿墨突然感道丹田一睹,内里聚集渐渐困难起来,顿时明白了,这问题出在这满院子的酒香之中,方才沈流年是故意托着他,只为了让药效更好的侵入到自己体内。
“卑鄙!”
阿墨一剑斩断挡在他面前的两个死侍的脖子,前面一下子没了障碍,他直逼沈流年。
沈流年一手搂着月影招,一手接住阿墨刺出的剑招,不禁暗暗心惊次日竟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今日恐怕是留不下他了。
阿墨招招直逼沈流年命门,十招刚过,沈流年就已经落了下风。
沈流年罪厉害的事轻,可对面阿墨如此强劲霸道的内里,他也是讨不到好处的。
紧接着阿墨一招声东击西,沈流年连忙护住心脉,再回过神对上的是啊墨冷测测的目光,嘴角上扬。
顿时手上一轻,月影已经到了他的怀里,阿墨运展轻功,眨眼功夫已经消失在沈家酒坊了。
“少主,要不要追?”
余下的黑衣人征求沈流年的意见。
“不必了!”
沈流年扔下三个字,大步走了出去,上了沈家的马车.
看着对面空空的位置,来时对面还坐着另一人,归时却又只剩他自己了。
沈流年心情有些复杂,就像被上百只蚂蚁咬了一样,焦躁难安,完全不似之前的温和不惊。
突然“噗嗤”吐出一口鲜血来,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少主无碍吧?”外头赶车的车夫听见动静,在外头询问道。
“回幽兰轩!”
沈流年擦赶紧了嘴角的血迹,今天是他轻敌了,他没有料到那人居然能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