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滚草与果实
第三十七章
无关却存在
节一
拉尔在这里完全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女孩离开之后这里变得冷清，更为奇怪的是，自己似乎不会饥饿，只是喝了一次又一次中央桌子上杯子中喝不完的水。
只要闭上眼睛站到某本书前，就能看到很多详细的资料，而且可以获得味道，气味等更为难得的“体验”，但是信息太多了，拉尔根本不可能全部记住，而且一本书信息过于单一，虽然明显有人在上面各种备注哪本书能帮自己深入某一项，但是同样，信息太多了。
拉尔睁开眼睛，坐在地上，却不躺下，在这里自己不会疲劳，闭上眼睛也不会进入梦乡。
拉尔很想出去，因为很无聊也很寂寞，自己虽然很喜欢这个奇妙树屋里看不完的书，但是一个人这样下去一定会憋出病。
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发生了什么？拉尔并不清楚，只能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向自己的神祈祷，一切能平安。
“嘿，傻小子，又在祈祷？”
罗森德敲了敲桌子，自顾自地坐在木椅上，喝了一口水。
“你是，那时候的。”
拉尔睁开眼睛，回忆着那次梦境，那个老人？不过现在看上去更像是大叔而不是老人。
“嗯，不过其实我也没那么大年纪，那时候的样子只是为了彰显成熟有知识，不过好像成熟过头了。”
“这里是哪儿？那几个精灵把我带到这里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有东西可以告诉我吗？”
拉尔现在很期待有人能陪自己说说话，但是罗森德自顾自喝着水，一直没有开口。
拉尔静静地等待着，没有试着重复自己的问题，拉尔现在对于时间大概念很模糊，只觉得罗森德每一个动作都非常漫长。
“怎么开头呢？现在你出去肯定很安全，但是也只是肉体安全而已，我完全没料到原来芙兰林是个暴君，一直那么温柔的脸蛋真是把我骗了，我怎么会再次相信狡诈的精灵？”
当初拉尔的印象里精灵擅长制作美丽的珠宝，总会给人祝福，自己的圣典上也记载着许多关于精灵的传说，当自己进入老山谷，却发现精灵其实和自己所熟知的“人”没什么两样，他们有着有不一样的历史，文化，外貌也存在差异，但是他们只是普通“人”，生活在这里，不像自己书中那么神奇那么高尚，那么不可触碰。
“嗯，我只是来道别的，虽然和你没什么大的关系，但是怎么说呢，你的老师是我的熟人，出于礼貌我有必要对他现在仅有的学生说再见。”
罗森德从怀里掏出一条漂亮的银色项链，是拉尔所信奉的光明之教的神圣十字，“你还记得吗？参与过试炼的人是有奖品的，虽然你可能不记得奖励的事情，但是这是你的了。”
拉尔接过这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银色十字，刚想道谢，却发现罗森德不在了。
好吧，又是一个人的时间。
不过那个人唯一的徒弟？在老山谷所有的老师都是集体教学的，只有弥鹿，虽然他总是说自己不适合做一个老师，但是他身边只有自己。
弥鹿用自己的方式生活着，自己却一度否认他的生活方式，明明自己也向往过成为一个冒险家，来往于奇迹与冒险之间，就像是弥鹿。
拉尔知道自己很矛盾，毕竟故事和现实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拉尔刚想继续闭上眼睛看会儿书，却看到之前的几个精灵伙伴出现在房间，“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去了。”
拉尔只是眨了个眼，周围发生了变化，自己正站在自己的房间。
嗯？
拉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却安心了很多，终于到了外面，那么是不是，坏事结束了？
拉尔小心地探出脑袋看了看外面，像往常一样，学生们在楼廊享受着阳光，原来是早上了，毕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呆了多久。
“欢迎回来。”
莉法斯猛地从一侧抓住拉尔的脖子，两人一起跌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疼！”
“啊，拉尔，现在已经是秋天了，这几个月辛苦了。”
几个月？已经几个月了？
莉法斯拉着拉尔的手走向楼梯，“上课了哦，大家都在等你。”
拉尔能注意到，人数少了非常多，原本吵闹的老山谷现在很安静，所有的学生都不像以往那么活跃，那些笑容都非常无力，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我们这些大人和年轻的学生们产生了分歧，他们，想要到外面的世界，结果你知道的。”
“外面在打仗，美瑞戴尔和坎尔特以及北方诸国一直都有战事。”
拉尔当然知道，因为自己就是外面来的，虽然没有直面过战争，但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世间的不安定，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逃亡者，商人小声介绍商品，酒馆时不时打开大门接受士兵的盘查，就连海边的马戏团精彩的表演也没能让那些坐在底层的观众笑出来。
莉法斯的课堂上出现了很多新脸孔，也少了很多为数不多的老面孔，拉尔没有追问，因为莉法斯翻阅那些老的点到谱的时候，脸色都会突然阴沉。
所有人都对那次“自由精灵”事件闭口不谈，或者根本不说话，他们的眼神互相逃避着，同时拉尔也能感受到精灵，矮人和侏儒对自己有着从未有的强烈的莫名敌意，只是没有直接表达出来罢了，所有人都避开了拉尔，做着自己的事情，比如听课，而不是和以前一样各种搅乱课堂。
“今天的课程是魔药学，也就是用魔法制造药剂，就算用不了魔法，只有手头有一瓶制作优良的魔法药水，就能办到很多平常办不到的事情，比如元素药水。”
莉法斯的课程让拉尔觉得少了很多互动，莉法斯一个人在黑板前手舞足蹈，演示着各种元素药剂，要知道以前，她一定会拉着学生一起扔药水。
拉尔早就和弥鹿学过一定的炼金基础，这堂基础课程让拉尔觉得很无聊，毕竟莉法斯很机械地传授着知识，而学生们很低落地听着。
当莉法斯宣布课程结束时，所有人都迅速地收拾笔记离开了，莉法斯也坐在一边，想着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因为脸色很差。
“莉法斯老师?”
拉尔慢慢靠近，拉尔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同时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助自己的老师。
“拉尔，比起同族和盟友，作为他们假想敌的你可是温柔的多。”
莉法斯伸出手拥抱着拉尔，“我真没用，什么都做不到。”
莉法斯将脸紧紧地贴在拉尔的脸上，很冷，拉尔能感觉到莉法斯的眼泪正在打湿自己的鬓发。
“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莉法斯老师很厉害啊，知道那么多知识，又和那些自然的住民有着那么好的关系。”
“谢谢，我就当这是安慰好了。”
莉法斯慢慢松开拉尔，擦干眼泪，微微翘起嘴巴眯着眼睛，“克里亚斯在老地方等你，他可不喜欢别人迟到。”
拉尔当然知道克里亚斯不喜欢别人迟到，起身小跑着挥手告别莉法斯。
还是熟悉的小树林，这里几乎没人踏足，拉尔觉得许久没有这样跑动，但是双腿却越发有力。
“他来了，抓住他！”
拉尔下意识地后跳了一步，一个蒙面的精灵男孩拿着石锤突然从草丛里跑了出来，拉尔的这一个后跳躲开了这一下攻击，拉尔迅速回忆自己学到的步法，立刻后退，拉开自己与这个袭击者的距离，但是树林不寻常的声音告诉拉尔，这里不只是这一个蒙面的袭击者，还有其他人在树林里，躲在灌木或者树枝间，同时拉尔也明白，自己被包围了，这个包围圈不断地缩小着。
我的天，什么情况。
拉尔摸索着，希望身上还带着什么武器，可是除了那一块褐色的灵魂石，以及那个项链，什么都没有。
拉尔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声音，然后将项链握在手心，如果对方攻击自己，就可以将光附着在项链上大声喊“炸弹”，没准能给自己一个突破口，不过拉尔很担心，那些躲起来的人有没有弓箭一类的远程兵器。
“人类，不该在这里，你们杀了我们的朋友！你给我去地狱赔罪吧！”
那个蒙面的男孩再次高举石锤冲向自己，同时草丛开始骚动，拉尔的眼角能看见三到四个人正准备走出草丛。
拉尔再次后跳，掏出项链释放符文，“piruaz！炸弹来啦！”
一阵并不显眼的光立刻出现在拉尔的手心，所有人明显被吓到了，拉尔趁此机会冲到离自己很近的那个蒙面男孩身侧，一个肘击打在蒙面男孩的腰上，然后快速向前跑着，脱离着包围圈，拉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有远程武器，一支黑箭笔直地划过拉尔的耳朵，但是射手明显技艺不精，其他箭矢只是斜斜地飞向其他地方。
看来袭击自己的并没有实战经验与实战能力，那么多人的包围攻击竟然让自己轻而易举地逃跑，而且没有多设防，只是淡淡的一圈而已。
拉尔并不觉得自己能逃脱是好兆头，看样子自己的确是某些人的攻击对象，恐怕原因和自己是人类逃不开关系。
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仇视人类？
拉尔回头看着追兵，完全没注意到前面试图打招呼却完全被无视的克里亚斯，克里亚斯伸出手掌一把将拉尔拉住，拉尔被这突然的一击打得吐出了肺里所有的空气，身子向后倒了一下。
“怎么了？那么急着被我揍？”
克里亚斯看上去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变化，毕竟克里亚斯很少有过于突出情感的表情。
拉尔指了指后面，大口吸着气，克里亚斯拍了拍手掌，“好了，看样子你被人追了，你放心，这些臭小子没有太多的战斗训练，毕竟芙兰林女士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在里面培养年轻游侠，我们精灵是打算在这里躲过北方和海外的战争的，反正人类并不排斥精灵，只要我们不攻击他们，他们也不会闲到浪费国力资源对付我们这些不好战的精灵，不是吗？你的故事书上也经常说精灵是和善的正义生物吧。”
拉尔微微点头，确实，在这里生活前，自己的书上出现的精灵记载都是能歌善舞和善优雅的，而不是现在那么平凡甚至有些可怕的。
“不过现在老山谷严禁任何人伤害你来着，既然那些熊孩子有胆子找你麻烦，那说明也有胆子见识下正规游侠的身手了。”
克里亚斯挥动破旧的兽皮斗篷，渐渐消失。
“回去，让那些臭小子露面，我要好好教训他们，我的隐身持续时间不久，快点。”
拉尔没时间惊讶克里亚斯还有这样的能力，再次小跑起来，回到了被袭击的地方，地上还插着几只黑色的箭矢，当然，那些袭击者也没有离开，那个拿着石锤的蒙面男孩还在捡地上的箭矢，拉尔不知道该怎么说引起这个低头拔着箭矢的男孩的注意，只是傻傻地等着，直到男孩抬头，愣了几秒。
“你！去死！”
男孩甩下手上的箭矢，拎起锤子再次袭击拉尔，拉尔这次到没有逃开，因为克里亚斯就在自己身边，石锤快要砸进自己的脸时，克里亚斯突然出现，一脚踹向男孩的肚皮，男孩在沙地上翻滚，石锤无力地砸在地上，随后树林一阵骚动，很多人开始逃走，但是克里亚斯只是打了个响指，很多网开始收束，许多穿着绿叶衣的年轻人被同样绿色的网牢牢包住。
“在一个老游侠的地盘上还想埋伏别人？除非我真的老到脑子烂了。”
克里亚斯吹了个口哨，一只金色的老鹰嘶鸣着飞向远方，“我们继续训练，待会儿有人收拾他们。”
拉尔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妥当，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他们也不会做这么多余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听仔细了，别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人物，这群蠢货袭击你单纯是因为他们笨，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这样也好，让他们早点知道自己是多么无能，没准就能安生下来，好好长点脑子。”
克里亚斯自顾自往前走着，拉尔也慢慢跟上。
节二
经历过木桩训练，拉尔摸着脖子小心地跳回地面，随之而来的是克里亚斯突然而来的剑刺，拉尔下意识地拎起剑格挡，“咚”的一声将克里亚斯的木剑弹开。
“漂亮，几个月没见，你竟然还记得我说的话。”
拉尔红着脸挠了挠头，“我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记性好。”
拉尔能感觉到天气变冷了，毕竟已经是秋天了，自己的衣服还是夏天的。
“冷吗？”
“嗯。”
“那就动起来。”
克里亚斯再次挥剑，木剑“芙芙”地响着，拉尔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快速举剑尝试格挡，但是不同于那种直白的攻击，克里亚斯的剑招中充满变化和虚招，时而上刺时而扫击，呼啸声非常杂乱却富有节奏，但是想抓住这个节奏自己却完全使不上劲，木剑一次又一次击打在自己身上，并不疼，克里亚斯对于力的掌握非常精确。
“仔细数数，你死了几次？”
克里亚斯挥了挥剑，最后一个挥斩将拉尔手中的木剑打落。
“唔，你实在是太强了。”
拉尔小声地说道，低着头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剑。
“你今年多大。”
“十七岁。”
“嗯，对于人类来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有这几个月的训练确实，我的这种实战不能教会你什么。”
拉尔瞬间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那就是克里亚斯嘴角突然咧了一下，很可怕的笑。
“嗯，你刚才的表现其实挺不错的，能躲开小孩子胡乱的攻击，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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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尔现在很想逃，因为拉尔被一个人丢在了广场上，周围还没有守卫，虽说也没其他人来着，不过那些好战分子随时会找上门来，想着把自己的血涂在脸上。
当然，拉尔没有久等，一个提着带钉子的木板的矮人，气势汹汹地走来，话也不说直接就是一板子，拉尔快速后退，拔出克里亚斯给的没开刃的剑，一把抵住那个一看就很危险的木板，努力转动剑刃想要挑开木板，但是矮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拉尔的手掌在刚才的冲击下有些发麻，矮人突然松开木板猛地冲向拉尔的独自，粗壮的胳膊狠狠地抵进拉尔的小肚子，拉尔后仰着跌倒在地，吐出一口带着血的酸水。
拉尔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能感觉到矮人的拳头伴着劲风正准备砸进自己的脸，可是自己并没有收到后续的攻击，拉尔小心地张开眼睛，却看到矮人在无声地笑。
“不行啊，同样是学生，拉尔的攻击实在太格式化了，完全不会活用身体，只会用非常固定的动作，僵硬，太僵硬。”
“是啊，打架只能乱来，随机应变，我说克里亚斯，你不会是方法不对把人类教傻了吧。”
“他现在只学了基础好吗？菲洛，他没有实战经历，当然战术死板。”
“少给自己找借口，对了，弥鹿那几拳头你觉得怎么样？”
“我还想问之前斯克利恩怎么把你打哭了呢。”
“找茬是吧？”
“找了又怎么样！”
拉尔慢慢起身，至少知道这个矮人是被安排来吓自己的，不过拉尔也对自己的表现很沮丧，自己学了那么久其实还是很弱很基础。
弥鹿的剑术就像是在跳舞，轻盈致命，在刀剑之间不断闪躲，但是却从不放过敌人露出的弱点和破绽，不经意间就让那柄漂亮的剑割下了别人的脑袋。
虽然拉尔不喜欢弥鹿拔剑，因为弥鹿一旦拔剑，就不会让那些拿着武器的人随便活着离开。
“那个，弥鹿老师，他的剑术怎么样？”
拉尔突然任性地问道，两个人也立刻停止了争吵，摸着下巴想了想。
“猫。”
“野猫。”
“吃肉的野猫。”
“会抓鱼的野猫。”
这都是什么比喻。。。
拉尔摸了摸自己红红的头发，呆呆地笑了一声，原来克里亚斯也有可爱的一面。
“怎么说呢，他的剑术很厉害，一个人同时对付八个训练有素的骑士或者五个老练的游侠应该不是问题。”
“还记得几十年前，他一个人把我们三个全撂倒了。”
几十年前？
拉尔突然想起，弥鹿从未告诉自己，他的真实年龄，不过，肯定不止十几二十岁了。
不过弥鹿也说过，时候到了，就会告诉自己关于弥鹿自己的事情。
“落石，你替你克里亚斯大叔教教这个人类小子什么叫打架，莉法斯有留下治疗药，不用手下留情。”
菲洛坐在旁边教学楼的扶手上，右手擦了擦那个暗灰色的胸甲，不断假装动作过大用胳膊顶着克里亚斯。
菲洛是一个骑士而不是一个游侠，骑士注重剑术骑术防御类战斗，以及正面突击，游侠则擅长单兵刺杀守望，注重近身格斗刺杀和弓箭暗器，这是拉尔所知道的。
“得罪啦红毛猴子。”
拉尔回过神的时候这个叫落石的矮人真就如同落石，猛地冲向拉尔，又硬又直的攻击，拉尔模仿弥鹿的动作，那种转身，但是自己的双脚还是愚钝了些，内八字的躲闪方式并不习惯，节奏完全跟不上，被落石简单地撞倒在地，落石猛地下压身子，用胳膊锁住了拉尔的脖子，另一个拳头在拉尔的头发上不断地转着，揉虐着。
“疼！”
克里亚斯看不下去了，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喝了一口小铁瓶里的酒，而菲洛则毫不掩饰地放声大笑，“哈哈哈，那个动作，我，我，这个家伙认真的吗？”
克里亚斯当初学习战斗的时候，也是先锻炼了身体，然后木桩训练，最后直接实战，实战部分自己可不会像拉尔一样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因为拉尔根本没有真的想要去和谁战斗。
也许所有人都太护着拉尔了，如果拉尔没有这种战斗意识，那么别人怎么教授战斗技巧都是没有用的。
还记得那时候，拉尔被莉法斯教唆去采矿，因为依瑞斯的庇护掉在了马车上，拉尔被当地的魔法生物袭击，拉尔那时候为了求生炸掉了一截矿洞，虽然拉尔并没有多少魔法能力，但是那种爆破也是挺不容易的。
潜力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激活的方法。
拉尔祈祷着，希望光明赐予自己力量，拉尔支撑着身体再次站起来，摆好拳击的姿势，再次盯紧已经后退了的落石。
“俺告诉红毛猴子一件事，俺们矮人虽然矮，但是力气有的是，俺们可是最擅长砸烂一座山了。”
当然，矮人擅长挖矿，炼矿，虽然个子相对比较矮，身材向左右扩张，但是腰上和手臂却有着厚实有力的肌肉，挥舞战斧和战锤时，没人敢直面抵挡。
落石的进攻非常直白，依旧是横冲直撞，用肩膀将拉尔撞到，用手勾住脖子，然后拳拳打脑袋。
拉尔知道应该躲开，最简单的直接绊倒，可是拉尔总是来不及反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每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厚重的肩膀已经把自己撞倒在地了。
一连十几次，拉尔都是被撞得吐血沫。
“看不下去了，太蠢了。”
菲洛甩了甩手，落石停下了攻击，吹着口哨往旁边走着，拉尔努力支撑身体，站起来，骨头感觉要被撞散了。
“矮人挺笨拙的，没有恶意，我嘴笨。”
菲洛刚说完，就立刻对瞪着眼睛准备竖中指的落石道歉。
“也急不得。”克里亚斯叹了口气，“毕竟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而时间真的很少。”
还记得吗，拉尔只能在这里呆两年，而第一年结束也没多久了。
“拉尔，你先学着吧，有比没有好，没准以后这些技巧你用的上。”
菲洛拍了拍手，准备离开，同时拉住克里亚斯的肩膀，“走啦，这红毛小子基础已经有了，剩下的除了每天的练习，还得经历些东西。”
“嗯，拉尔，别忘了，所有知识都是可以相互利用的。”
克里亚斯丢下这最后一句，和菲洛小跑着去了通路的方向。
节三
“那个红毛小子现在还在老山谷？”
“两年，不过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老朋友的委托啊，我突然想起了这茬子事儿。”
“其实完全不用管的吧，反正到时候接到城里给个通行证，然后随他去。”
“是啊，我们没义务给他做保姆。”
奈斯?爱克鲁斯点了一支烟，“上次从老山谷出来的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嗯，报告显示，在行军的第四天没能和自由精灵接应，擅自攻击了一个坎尔特的营地，除了中途逃跑的，基本被消灭了，毕竟怎么说也是正规军，那些孩子怎么可能是对手。”
“虽然我被叫做老好人，但是我也不是面面俱到的圣人，告诉那群精灵，我们没辙，别再天天说我们办事不利了。”
“已经这么做了。”
“还有，守护者们行动了没。”
“没有消息，不过他们也需要接受保护协议的禁令，不能过多干涉政事，吸血鬼上族现在集中在黑夜玫瑰园和斯普林，他们表示不会对任何势力出手也不会帮助任何势力，铁了心要脱开关系。”
“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做什么，坎尔特现在补给是个大问题，后方一直有美瑞戴尔残党放火捣乱，自由精灵也总是能找到部队补给线并骚扰，呵呵，看来是个漫长的战争。”
“先生，顺便，白百合现在的暗杀组有一半左右精英取消了暗杀贵族的任务，应该去找公主了。”
“我知道，多盯着点。”奈斯?爱克鲁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还有，给光明教会捐一批食物和棉被，难民差不多需要物资过冬了。”
“可是，难民太多了，而且被集中在一些偏远的村庄，如果不加以管理，很可能会造成大范围病变，真的不去协助调节吗？”
“你觉得坎尔特会花这种心思？那些高层恨不得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那么总不能我们花资金花人力吧。”
“是啊，所以我们捐些物资以表虔诚，省得教会到时候明抢。”
“也是，做个好人真难。”
“是啊，做个好人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