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书记,您先忙,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吴警卫告辞道。
“哎呀,轻易不来,还没招待呢,多住几天吧!”刘叔叔挽留道。
“刘书记,真的有急事儿要办,您就别客气了。”吴警卫道。
“那……好吧,你们先去办事儿,办完一定回来,咱们好好坐坐!”刘叔叔说。
“行,如果办完没其他事儿,一定回来!”吴警卫经验丰富地回答。
再次回到村里,圣姑没有往外撵张阿姨,让叶璐和我在里屋休息,带着张阿姨进了西屋。
“璐璐,以前张阿姨在家里有什么异常行为吗?我是指他丈夫去世之前。”我轻声问道。
叶璐想了想说道:“好像没有吧……,我因为上学和疯玩儿,跟她接触相对较少,她经常陪爷爷聊天儿的,回去问爷爷吧,他最清楚了。”
想到自己的猜测,我没继续问,而是说道:“走,咱们去西屋瞧瞧,我很好奇圣姑为什么不见张阿姨……”
“不要了吧,她又没让咱们跟过去……”叶璐嘴上这么说,却掩饰不住她眼睛里的好奇。
“可她也没说不让咱们跟着呀,走,去看看!”我说道。
叶璐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这可是你非要拽着我去的,她若怪罪,你可不能推卸责任……”
“等一下……”我没有动。
“干嘛,你怕了?”叶璐不无遗憾地问。
“呵呵,怕倒是不怕,咱们换个位置,我在前面,否则圣姑看到了会认为是你拽着我去的……”我笑道,心说这丫头做什么事儿都猴急。
“哦……”叶璐不好意思地瞄了我一眼,站到了后面。
西屋里烟雾缭绕,张阿姨站在圣姑旁边,膝盖有些脏,估计刚刚跪拜上香,看我俩一前一后进来,圣姑没言语,我和叶璐对视一眼,乖乖地站到两旁,暗自欢喜没把我们赶出去。
“本来,你的事儿我不想管,”圣姑说道,“至于为什么不想管……你心知肚明!”
张阿姨满腹狐疑地望着圣姑,说道:“可我实在不知哪儿做错了,请圣姑明说。”
我心中一喜,因为张阿姨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
“至少三件事你做的不对。”圣姑连眼皮都没抬,幽幽说道。
张阿姨无辜点看着圣姑,样子绝不像是装的:“我真不知道!”
“怎么?众神面前难道我还冤枉你不成?”圣姑微微睁开眼道。
张阿姨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脸微微一红,尴尬道:“……只知道一件,但我的身份……你知道,而且我们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哼!你说的冠冕堂皇,可是这些事情发生在你丈夫去世之前怎么解释?”圣姑脸色有些难看。
张阿姨本来微红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低头不说话了。
我心中一惊,莫非自己准备烂到肚子里猜测是真的?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叶璐,叶璐正在连续忽闪着眼睛,像是在揣度张阿姨的话。
“唉,也罢,这是你个人问题,两外两件呢?”圣姑叹了口气道。
“另外的就真不知道了……”张阿姨的声音很小却十分肯定地说。
“是吗?我问你,你家房子比左邻占尽地利,为什么不把左房山角上那个洞堵上?”圣姑严肃地问道。
“左房山……”张阿姨眯着眼睛想着,“您是说那脚手架留下的那半块砖洞吗?那是因为位置有点儿高,柱子懒得上去补,再说洞也不大,正好作为屋里的通风口,难道这也碍着左邻了?”
“洞口怎么留下的不清楚,但我知道左房山肯定有个洞!而且,到了晚上,阴气通过这个洞口直射到左邻孩子睡觉的位置,才导致左邻孩子夭折……”圣姑说。
“啊?怎么会,怎么会呢?”张阿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也许是无意的,但不知不觉中已经伤害了别人。”圣姑说道,“回去之后把洞口补上吧……”
“补上当然可以,但我家柱子的死又怎么说?”张阿姨忽然加重了语气。
“这是因果报应,孽债孽还啊,无论怎么讲,你家不是在先,他嫁到苗族自治州的二姑岂肯善罢甘休,所以才让人盖房时把三个主梁突出右房山箭射你男人,并给你全家下了蛊咒……”
“可我们是无意,他二姑却是有意害人啊!”张阿姨有些愤怒。
“先前你们无意,但后来你为什么又害他另外一个儿子?”圣姑问道。
“什么?锁成家就一个儿子已经死了,哪儿来的另外一个?”张阿姨迷惑地问道。
“这就是你做错的第三件事!”圣姑严肃地说,口气不容置疑。
“锁成家真的没有二儿子,我也从未害过他,求您指点?”张阿姨道。
“还记得你家来的那个要饭的吗?”圣姑提示道。
张阿姨点了点头,说道:“柱子出殡那天,确实来过个要饭的,因为感激我送他衣服,就提醒我柱子是左邻咒死的,之后就走了,他有什么问题吗?”
圣姑摇了摇头道:“不止这些,他还答应过你什么?”
张阿姨沉思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哦,想起来了,从他口中得知柱子死的原因,我十分生气,就求要饭的帮忙,他犹豫好了一会儿才说只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的什么?”圣姑问道。
“我当时气坏了,随口说‘我诅咒他家生儿子没屁眼儿’,这当然是气话,没当真说的,难道……”张阿姨不敢往下说了。
“你是说者无心,他却兑现了诺言。”圣姑叹了口气说道,“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家的二儿子已经不在人间了……”
“您是说锁成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他……生下来真的会没……屁眼儿?”
圣姑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求您了圣姑,我收回说的话,我已经失去了丈夫,您就救救他的孩子吧?”张阿姨恳求道。
“唉,覆水难收……,已经太晚了……”圣姑沉重地说,眼睛没有睁开。
……
沉默,空气仿佛已经就此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