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想进去看看热闹?”一身淡粉的柔衫长裙,即便是在帏帽下也难掩窈窕的身段,清丽的嗓音令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楚天醉淡然一笑,道:“看着人多,就过来瞧瞧罢了。”
“今个是段府选琴师的日子。”月心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楚天醉。一身藏蓝色的衣袍在不明显的几个角落处略显褶皱,那双明亮的眼睛也隐约透着些疲惫,想来是昨天睡得并不算太好。
“阵仗倒是大。”正午的骄阳炎炎,楚天醉肚中空空,开始盘算着要不要趁乱溜进去找点东西吃,他连早饭可都还没吃呢,更别说昨天找的那张硬邦邦的床,睡得他脊梁骨到现在都还在痛……
“公子似乎颇不以为然。”月心冲着身后的翠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进广味楼通报一声。她今天是来献唱助兴的,照理应该不用走大门。待翠儿走得远了,她才又接着说道:“也是,那里面可是商人比琴师多。不过是打着献琴的名目,做些逐利的事情罢了。”
“哦?这么说,段家要有新酒上市了?”
只提到短短一个酒字,楚天醉便像变了个人一般,一扫方才的颓势,浑身上下散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光芒,一脸热切的注视着广味楼,跃跃欲试。
谁说女人才多变?
“公子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只是推出新酒试品而已。如何?公子有没有兴趣?”
楚天醉一听到有新酒品推出已然是跃跃欲试,月心话一出口,他便一脸灿烂笑容的回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笑着说了一声‘客气了’,月心回身对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儒衫男人说道:“劳烦萧先生陪月心走着一趟了。”
那人了然地回了句:“姑娘客气了。”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月心紧走两步。领着楚天醉避开人最多地前门。往广味楼侧面地小巷中走去。人群熙攘。楚天醉伸手护在月心身侧。忽而说道:“那人可曾还交代姑娘过什么?”
那晚离开后。楚天醉便觉得这个月心姑娘地身份不简单。她地处变不惊、谈笑晏晏。她面对自己时那种莫名其妙地信任与放松。都让楚天醉不得不考虑到这个女人是否是南楚安插在安国地探子。
还有一点。便是她身上地铃铛。那只银铃乍一看很普通。细看之下却现它并不是圆地。而是由许多个平面拼成地球形。而那上面所雕地纹饰也是南楚百越族特有地。虽然月心地口音已经是彻头彻尾地安国腔。但她与南楚绝对脱不开关系。
也许这样地刺探有些盲目。但从昨晚到现在她主动帮助自己地行为都让楚天醉觉得有必要试上一试。
对于楚天醉地试探。月心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毛。行走间衣袂飘动带起地铃声已经淹没在嘈杂地人声中。她只略微压低了开头地两个字。好奇地问道:“王爷。在这里问这样地话。难道不怕被安别人听到吗?”
侧身挡住挤过来的一个人,楚天醉学着月心的样子,挑眉说道:“据我所知,人在这种时候几乎是不会注意到别人在说什么的。”
他示意月心看向四周,周围的人们在不停的寒暄、交谈,有时哈哈大笑,有时又会略显焦躁,但是所有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广味楼里,几乎没有人在用心听别人说话,哪怕是那人就在身旁,哪怕那个人交谈的对象是自己。
挤过嘈杂的人群,小翠已经与一个年轻的小厮等在前面不远的侧门处,见到月心,连忙迎了过来。
“公子真是艺高人胆大。”衬着小翠尚未到跟前,月心加快了语说道:“那人只交代我在需要时助公子一臂之力。公子若是想进段家,今日是个好机会。”
“姑娘,九小姐已经派人在等着咱们了。”小翠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厮。
月心微点了下头,转身对那小厮说道:“恐怕还要劳烦小哥带这位……林先生进去,他便是我推荐的琴师。”
小厮连忙转身对楚天醉行了一礼,恭敬的问道:“林先生高姓大名?小的也好回我们东家。”
楚天醉才要开口,那边已经走出一步的月心却忽然转身说道:“他叫林大酉。”
小厮与楚天醉皆是一愣,前者是没想到这样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居然会有这么平庸的名字……林大有啊,也不错,大有所为嘛。
后者则是一脸苦笑的说道:“小生姓林,名大酉,字放歌。是申酉的酉,并非有无的有。”
楚天醉那糊弄人的字,外加上没什么用的名,果然很快就将自己的形象扭转了回来。小厮一听他的解释,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他就说嘛,这样天仙似的人儿,怎么会有那么不相称的名字。
广味楼里的一种客商们几乎都已经分桌落座,他们带来的琴师也被安排在一楼的几个雅间中,楚天醉坐在他们中间,看着周围的人不是在忙着调音,就是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玳瑁代甲、琴谱,甚至还有位仁兄摸出了一个香炉来。
楚天醉心底暗笑一声,斜靠在一个角落里闭目养神。琴师吗?月心说这个是好机会,他却是觉得麻烦。与其混进去徐缓徒之,倒不如他夜探上段府几次来得有效。
不过他的小憩很快便被打断了,并不是被杂乱的人生,而是被一种和着清爽**的酒味。
广味楼的小厮们捧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盘盘青翠欲滴的小菜,一盅盅淡淡乳白色的美酒,行走间酒液轻摇,仿若随风轻舞的雪白轻纱。
“绮罗……”
楚天醉不由自主的呢喃出声,一旁一个正在调音的琴师闻言凑了上来,一脸兴奋的问道:“这位先生也对这酒有研究?”
“不敢当,平日略饮几杯罢了。”坐直身子,也略微拉开那人的一些距离,楚天醉口中有礼的答道,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托盘上的酒盅。
那人也顺着楚天醉的目光望了过去,微哂着说道:“绮罗,雪白的轻纱,段七小姐不仅对酿酒很有一套,就连名字都气得颇有诗意,那样的人儿,还真想见见。只不过……”仰慕的轻叹被一个猴急的胖商人打断,只见那胖子抓过酒杯一饮而尽。楚天醉与那人脸上均是露出心疼的表情,美酒是要品的啊,您这样跟饮马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想要见识见识段七小姐的酒窖啊。”仰慕的成分瞬时间拔高了几倍,很显然,这位仁兄根本不是冲着美人,而是冲着美酒去的。
“酒窖?”这话题显然引起了楚天醉的兴趣,终于转头认真的看向那个说话的人,细眉细眼、白面皮,标准的书生相。不知怎的,他居然下意识的把眼光往下调,瘦弱的四肢,单薄的肩膀,很好,不是将军的身材……
晃了晃头,讲问题重新拉回:“段府里也有酒窖?”
“咦?这位兄台难道没听说过?段家后院有个很大的酒坊,专门用来给段七小姐酿酒用的。酿出来的酒都先要窖藏在段府的酒窖中,待推出后,若是广受欢迎,才会继续在段家的其他酒坊中酿制。所以说……”
那人后面的话楚天醉根本没在听,他只知道一件事:所以说,段家就是一个大酒窖!进去了就可以将段家的酒尝个遍,包括所有市面上有的和没有的的酒品。
他缓缓抬眼,望向二楼一帘轻纱后影影绰绰的人形。现在看来,不管那里有没有段玲珑,段府这一遭都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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