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只是我一点小小的私心…………请无视、无视……==
“下去楚天醉看也不看跪坐在地上的少女,直直的走到段玲珑面前,不顾推拒,扶着她坐到床上,自己也做到另一侧,板正她的身子,认真的问道:“怎么回事?”
扯不开他揽在腰间的手臂,推不开他近在脸侧的身体,明明是想哭的,却只能用干涩的声音哀嚎着:“不要你来救我!”
“为什么?”
漆黑不见底的深眸如夜空般笼罩着段玲珑,无处可逃,于是只能放弃。脸颊扬起一个虔诚的弧度,赤红的双眼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呢?”
“玲珑,出了什么事?”
楚天醉沉静的声音没有像往常一样流进段玲珑狂躁的心田,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玲珑的眼中要流出血泪,然而她只是闭上眼,唇角含着一抹苦笑,轻颤着呢喃:“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就告诉我,”手捧上她的脸颊,楚天醉轻轻抵上玲珑的额头,“告诉我,你在气什么?怕什么?”
轻柔的嗓音萦绕在耳畔,飘飘袅袅着,仿佛回到了儿时,她在深夜的噩梦中尖叫声惊醒,颤抖着埋在他肩上时,他也是这样温柔,“说出来,玲珑,说出来就不会再怕了。”
然而,要她说什么呢?
没人知道。母亲走后地那几天。她是怎样在那个连地狱都不如地地方挣扎着活下来。
没人知道。当那束阳光射进黑暗时。她是多么希望那光地背后。会是他。
没人知道。当流浪在陌生地城市中。她用了多大地力气才让自己不再呕吐。
不能死。所以只能活着。将自己变成一具没有感情、不会思考地人偶。但她终究还是一个人。一个渴望亲情、渴望着被疼爱地人……所以。选择遗忘。把他连同苍白无力地母亲一同埋在记忆中最阴暗地角落。慢慢地霉、变质。酝酿成一碗鸩酒。等待着记忆之门再次开启地同时。再一次、变回那只人偶……
恨他吗?
恨地。
那样的依赖、信任,到头来却变成一场空,让她如何不恨?
爱他吗?
爱的。
暴雨中,当他将自己揽在怀里,她只知道,等了这么久,他还是来了。
他是她的英雄、她的保护神,让她如何不爱?
太多的思绪堵在心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无奈的轻叹,“送我、回家吧。”
罢了,那样惨烈的记忆,只要她一个人独享便好。他该是温暖的、恬适的,生活在阳光之下,而她,则注定只能瑟缩在阴霾的角落。
所以,算了吧。
“我忘了什么?嗯,玲珑?”执拗并不只是段玲珑的专利,他楚天醉一样可以。
任自己软绵绵的滑向楚天醉的肩头,段玲珑没有出声。
“玲珑?”
软软的腔调里带着一丝乞求,段玲珑沉默了许久,轻轻的说道:“我想回家。”
感觉依靠着的身体蓦的紧绷,她以为楚天醉肯定不会同意,可他只是静静的抱着她,手指在丝间顺了又顺,半晌,说道:“好。”
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段玲珑撑起身子。楚天醉用淡然的笑容迎接她的惊异,他为她理了理头,说:“你想回家,我就送你回去。”
只是这笑颜却在一转身变作了阴沉。楚天醉背着身关上段玲珑的房门。
“人抓到了吗?”
角落处闪出一个身影,平凡的脸、平凡的身材,只有那眼睛偶尔闪过几丝戾芒。
“回主子的话,被他逃到兴城,不见了踪影。不过,兄弟们正在加紧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不计一切代价!抓到了,给我掰开他的嘴。我要知道十三年前究竟生过什么。”
咯的一声,被遮掩在那人的回应中。直到楚天醉离开,那人才在地上看到碎成了几块的玉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那扇门。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王爷露出这样阴狠暴戾的一面?
呵呵,有意思。轻笑一声,那人便又如来时一般,消失在不起眼的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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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整整一个上午,楚天醉都待在段玲珑的房里,坐在桌边,一杯杯的饮着茶,偶尔开口说几句,也都是叮嘱的话。
段玲珑靠在床上,柔柔的应着,直到外面有人来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才慢慢的站起身来,随着楚天醉走出门去。
一辆极不起眼的小车,被一匹黄色的老马慢悠悠的拉着。车厢里,段玲珑静静的靠在楚天醉胸前,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渐渐觉着四周似乎在慢慢的变暗、变窄、变冷。
将头往旁边挪了挪,听得头顶楚天醉说道:“我跟你爹通过气了,对外就说你是去你六姐的庄子上住了半个月。”
“好。”
“安逸之他当是知道一些……”
“我不会说的!”
段玲珑急急忙忙的保证,换来了一只大手。楚天醉在她头顶拍了拍,说:“无妨,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算了,他们之间的事,她从来就不懂。
“我只是想说,你该做些心理准备。”
“什么?”段玲珑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对上楚天醉略显凝重的眼神。
“你的事,他应当是知道一些。但这些日子,他却是经常流连御香苑。”黑色天鹅绒般的黑色掩住了眼底那抹小小期盼,楚天醉定定的看着段玲珑,却在听到她的答案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呢?”她不懂,安逸之逛妓院,为什么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楚天醉失笑着眨了眨眼,也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左右玲珑也不会嫁给他。
“算了,没什么。你回去好好的修养,等我得了师父的手书,就上门去提亲。”就因为他早已认定,所以才会这样放心的放她回家。本来还在担心那个安逸之,如今看来,倒是庸人自扰。
“我不能嫁给你。”段玲珑的语调太过平稳、笃定,就好像在说太阳只会在白日升起一般,一丝反驳的余地都没留给他。
楚天醉放在她肩上的手僵了一下,“为什么?”
“我不能嫁你。”低垂着头,段玲珑只是淡淡的重复着这句话,好像这五个字便是魔咒,能抚平楚天醉的疑惑,也能镇住她微起波澜的心。
“你说不能?不是不想,是不能?你在顾及谁?”
“段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你说我在顾及谁?”
“这不是问题,我有办法让安逸之退婚。”
段玲珑忽然觉得很好笑,他和她,用着最平静无波的语调在讨论嫁与不嫁的问题。两个人若是走到一起,不是因为父母之命,那便是两情相悦。可瞧瞧他们俩,既无父母之命,又哪里有两情相悦的样子?
长长的出了口气,段玲珑坐直身子,“楚天醉,你爱我吗?”
不光是眼睛,楚天醉连嘴唇都不受控制的微微开启,他怔愣了好一会,才慢慢的、仿佛斟酌了很久般说道:“我自然是喜爱你的。”
“以什么样的身份呢?兄长?保护者?还是……男人?”
段玲珑眼中的死寂吓到了楚天醉,这个刚才还乖巧的窝在他怀中的女孩,此时却面无表情的问着他,而该死的,他竟然回答不上来。
“……玲珑,你知道……我、不能……”
不能什么呢?不能接近女人?所以会抱她、宠着她,都是因为没有把她当做女人?
抬手扶了下心口,早已长好的伤口突然抽痛了一下,段玲珑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推开楚天醉探过来的手,拒绝他不安的询问。
“可是天醉,我就是个女人啊。”
狭小的空间让楚天醉躲不开扑上身来的段玲珑,而他,也不敢躲,若是撞到了……还未深思,便觉得唇上一阵痛。
他不懂,明明是看到了玲珑撞过来的唇,自己为什么竟然没有躲开?只是别开脸而已,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果这样做,便会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