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两天,关于王后成功“敲诈”英国人这件事情着,并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而经过两天的时间,王后向英国人提出的三个条件具体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也终于大白于天下,不过,虽然三个条件具体是什么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一小批“无良”的贵族,继续在各种场合绘声绘色的演绎他们心中的条件。
在某位贵族的口中,玛丽的条件中包含了这样一条:英国国王乔治三世必须在某一天,完全抛弃自己英国国王的身份,来到凡尔赛做一名全能仆人,并且完全听命于路易十六陛下,所做的工作从擦鞋到打扫房间,大到整理园艺小至刷洗马桶。而另一种说法则更加离谱了,一个小贵族,自称他的消息来自王后陛下身边的人,据这位小贵族说,其实,当天去求见王后陛下的,其实是两个人,一个是英国驻法大使,而另一位,就是乔治三世本人!小贵族声称,当时乔治三世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乞求王后陛下的原谅,当时的场面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描述。
当这些言论通过诺阿伊伯爵夫人传到玛丽的耳中,让玛丽实在是哭笑不得,她完全能够理解这些仿佛改行当了说书人、小说家的贵族,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演绎,继续羞辱英国人,玛丽自己不也逼着沃尔波勋爵当场亲口说出那个令他羞愤的答案么。从七年战争结束之后,法国人再也没能有过现在这样扬眉吐气地机会,好不容易,现在能够占得上风,怎么能不借此大书特书呢?
无聊的人们,依旧在不停的、不辞劳苦的叙述着“真实”的情况,而听众们,每一次听到这些描述,都会十分配合地出哄堂大笑。但是另外一些人,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已经开始认真的考虑,他们希望能够在这块即将入袋的蛋糕上,分得属于自己的一块,玛丽其实已经接到过几份报告了,无一例外的,这些报告中都不缺乏要求拨款地内容。
也有直接开口的,比如,已经得到过王后陛下承诺的诺阿伊公爵,也真难为老元帅了,他强压住激动的心情,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冲到王后陛下面前,要求她预支承诺过的拨款,而是连同科尔夫侯爵和杜尔哥男爵加快了工作进度,没错儿,老元帅是带着评估报告,联合两个工作伙伴科尔夫侯爵和杜尔哥男爵,一起向玛丽述职。
“陛下,”众人分别落座之后,杜尔哥男爵开口说到,“您吩咐的事情,评估报告已经做出来了。”
“是么,果然还是能做出来的,”玛丽轻轻点了一下头,“杜尔哥男爵,您看,事在人为,总是要做了才知道结果,没做之前不要急着说无法完成。”
“陛下说的是,”杜尔哥男爵有些汗颜,王后陛下这话针对性太强了,“我会记住的。”
“那么,”玛丽对杜尔哥男爵的表态还是比较满意地,“结果怎么样?我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陛下,”杜尔哥男爵拿出一份表格交给了诺阿伊伯爵夫人,“通过和公爵大人还有科尔夫侯爵的共同估算,我们得出的结果是,如果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国家或一个势力的话,我们的财政状况足以支持两年以上。
”
“两年以上?”玛丽一边问着。一边接过诺阿伊伯爵夫人递过来地文件。“男爵先生。看来您不能很好地理解我地意思。或是您忽略了我地要求。我记得。我要地结果是要估算到月计地。”
“对不起。陛下。请您原谅。”杜尔哥男爵地汗刷地就下来了。王后陛下今天怎么冲着他来了。“我是说。我们可以支持两年零四个月。”
“嗯。这还差不多。”玛丽还是没有看手里地文件。“男爵先生。您说地是只有一个国家或势力。我不明白。这个势力指地是什么。”
“陛下。”杜尔哥男爵结结巴巴地解释。“其实。我是把北美地大6军当做一个势力。虽然他们已经自称国家。毕竟我们还没承认。”
“嗯。”玛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么。这两年零四个月。是怎样地强度呢。是全面战争。还是局部战斗。或只是几百人地小摩擦呢?”
“是全面战争,”杜尔哥男爵看起来几乎是要哭出来了,“陛下,如果我们与其他国家之间爆全面战争地话,我们目前的财政状况可以支撑我们两年零四个月的时间,战争的强度,是以七年战争中,我们同英国人之间的战争强度为标准的。”
“很好,”玛丽这下子终于满意了,她微笑着对杜尔哥男爵说到,“男爵先生
您这次的工作很满意。”
“陛下您过奖了,”杜尔哥男爵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这些都是应该的。”
“诺阿伊公爵,”玛丽不再找财政总监的麻烦了,她向老元帅请教起来,“以您对英国人的了解,这一次他们被迫答应了我的条件,会过多长时间才会报复呢?”
“陛下”诺阿伊公爵笑了起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一旦他们从北美抽回增派过去的部队,他们就会开始寻衅滋事的。”
“这么快?”玛丽对这个答案有些吃惊,“您能举个例子么?”
“哈哈哈,”诺阿伊公爵没有回答玛丽的问题,而是开始恭维起玛丽来,“陛下,那只是以前的经验,现在可不是这样了,您没费一枪一弹,就让英国人吃了您这么大一个哑巴亏,难道英国人还敢招惹您么?”
“呵呵,”玛丽也被诺阿伊公爵的话给逗乐了,“元帅大人,照您这么说,我带着一队龙骑兵就可以打败英国人了。”
“陛下,”诺阿伊公爵严肃了起来,“打仗可不是儿戏,您怎么能亲自上阵呢。”
“公爵,”玛丽也认真的问到,“如果我们和英国人在半年之内生战争的话,您认为我们能不能打赢呢?”
“这个……”诺阿伊公爵沉吟着,考虑了一下,又看了科尔夫侯爵一眼,“虽然会比较困难,但是如果我们只是打算守住的话,打败英国人还是没问题的,如果我们是进攻的一方,我们胜算不大。”
“您为什么会这么说?”玛丽想知道诺阿伊公爵的想法,“为什么我们能守住,但是进攻会失败呢?”
“陛下,”诺阿伊公爵回答,“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要想进攻英国人是很费力气的,国王陛下研制的弗朗索瓦枪,用来进攻的话,不是很适合,而且,我们的海军也比不上英国人,会很吃亏的。
”
“那么,如果是集团与集团之间呢?”玛丽也知道诺阿伊公爵说的这些,“如果我们和西班牙、尼德兰,可能再加上奥地利,与英国、普鲁士以及他们的盟友,打一场大战,胜负会如何呢?”
“这不太可能,”诺阿伊公爵对王后的这个问题感到很吃惊,“上一次这样的混战并不遥远,我想,我们相互之间的摩擦还不至于爆那样的全面战争。”
“我不这样想,”玛丽摇了摇头,“我们的情报人员工作得很努力,他们现英国人部队已经开始更换新式装备了,而我们,国王陛下也在尽可能的研究新式枪械,如果我们和英国人开战,有了这次的耻辱,英国人不会轻易罢手的,而我们占了上风也同样如此,如果我们双方都要置对方于死地的话,各自的盟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果是这样,”诺阿伊公爵找到了机会,“陛下,您应该尽快拨款给6军,英国人已经答应您的条件了。”
“啊,”玛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公爵大人,您放心,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好吧,”玛丽结束了这次述职,“总之,我们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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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路上极尽拖沓之力,也不管是多么的不愿意,英国的使团还是到达了凡尔赛。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他们受到了沿途热情的人们的“夹道欢迎”,尤其进入凡尔赛的这段路途上,热情的人们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纷纷出了欢呼。
说实话,这次被派到凡尔赛的英国使团成员,从上到下,对这次的使命还是很有心理准备的,但是他们也只是估计到,可能会在见到路易十六的时候遭受到一些讥讽,他们从没想到会遇到眼下这种情况,从马车外面传来的欢呼声,仿佛是在夹道欢迎凯旋而归的战士,这种刺激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好容易捱过了这段让人崩溃的路程,使团的车队终于到达了凡尔赛宫,又一个让他们始料未及的情况出现了:法兰西方面的接待人员声称,由于使团到达之前并没有通知,而且英国驻法大使也没告之使团具体的到达时间,所以,路易十六陛下并没有安排今天接见他们,而王后陛下有伤在身,也不能接见。最不能让使团接受的是,基于以上的原因,凡尔赛并没有做好对于使团的安置工作,所以,他们需要做出选择,要么依靠他们的驻法大使来解决食宿,要么,在马车上等着凡尔赛方面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