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强援?”安蒂诺美疑惑地重复,似乎等待着库多的信息。
“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也不便妄加推断。”库尔达却淡淡一句带过,回绝了安蒂诺美“想要知道更多”的信号,“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强援,绝不光彩。”
“不光彩?”依然是安蒂诺美的疑问。
库尔达的语气变得深沉:“要不然,为什么连我们四大护法,都不知道?”
安蒂诺美黯然叹息。想着自己不再得女皇宠爱,忽然面露杀机。
“我要杀了这个小妮子。”安蒂诺美冷笑着说,“这样,女皇就能重新喜欢我了。”
“哼,”库尔达道,“亏你还是四大护法之一,想法怎么这么肤浅。你知道女皇为什么一心要置这小妮子于死地吗?”
“不知道。”安蒂诺美道。其实他并非没有过想法,但是他更愿意伪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就能从库尔达口中套出更多情报。
“一个人,想要置另一个人于死地,往往只有两种理由。那就是仇恨与恐惧。恐惧他夺走自己的某些东西,或者恐惧他泄露自己的某些秘密……”
“女皇为什么要仇恨这个小女孩呢?”安蒂诺美明明知道库尔达想说的答案是恐惧,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库尔达看着安蒂诺美虔诚请教地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是地。女皇地确没有必要仇恨这个小女孩。”库尔达嘿嘿笑道。“所以。女皇杀她。只剩下了唯一地理由。”
“你是说……恐惧?”安蒂诺美迟疑地说出这个答案。语声惊恐。“那……不可能吧。女皇为什么要怕这个小女孩……”
“这个。有很多种可能。我也说上来。但是女皇越是恐惧地东西。我们越要留在手里。当做我们地筹码。你认为我地想法对吗?”库尔达口气虽然仍然冰冷。却显然甚是得意。
“对对。您真是太聪明了。”安蒂诺美忙不迭地奉承。
米迦勒听在耳里。松了一口气。想着他们至少暂时不会杀了她了。
可是。新地疑惑又在她胸中升起。
加尔巴迪安皇帝的新的强援?那会是谁?还是只是这两名护法在故弄玄虚?
米迦勒闭上眼睛,一动都不敢动,脑中胡思乱想着。手脚,却渐渐恢复了知觉。不由想摸摸,自己的龙鳞刺还在不在身边,可是迟疑着要不要动手。刚想下定决心动手,却忽然感到紧闭的眼睑外,透进一抹光线。
旋即,听到库尔达的声音就在面前:“你说这小妮子,虽然脸上那个疤有点吓人,但是除去这个之外,五官长得倒也标致。更令人垂涎地是她的身段,这一条条紧紧绷着的肌肉,不是宫廷中地女子所能拥有的。”
说着,米迦勒只觉得手臂上一痛,库尔达用力拧了一把米迦勒的手臂,说:
“我看麻醉的药力也快过了,不如等药力过了,咱哥俩一起享用享用?”
米迦勒心一阵乱跳。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从库尔达冷漠中透着**地口气,就知道他脑海中想着什么了。
“对不起,”娇媚的男声,安蒂诺美,“我……对女人没兴趣。”
那声音语带撒娇,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沉默了几秒钟,米迦勒可以想象库尔达面色苍白欲呕的神情。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还没有醒?”米迦勒听到库尔达疑惑的声音。是啊,似乎自己该醒了,再装就不像了。
先微微睁开眼睛,假装不适应明亮的光线,然后,应该抬起手揉揉眼睛?不对,刚醒的时候手应该还没有知觉,还是放在原处比较好。
嗯,面部表情也应该装得傻一点。
这么想着,米迦勒微微睁开了那双猫般地紫瞳。
立刻,将刚才想好的“假装刚醒来表演”抛到了九霄云外。因为一睁开眼睛,米迦勒就嘴角**,满脸黑线。
面前,是一张褐色地大脸。脸本身或许并不太大,但是距离自己却实在太近了。近得米迦勒的眼睛变成了斗鸡眼,才将这张脸看清楚。这张脸,当然也斗鸡着眼睛看她。
你做什么……”米迦勒感觉到自己脸上,库尔达地鼻息。
库尔达眨眨眼睛,抬起身子,恢复了自己的冷漠姿势:“没……没什么。”
声音,竟有一丝慌乱。
库尔达身边,果然是狞笑着地安蒂诺美。米迦勒眨了眨眼睛,凝视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如墓室一般的奇怪空间。除了侧面一个方形的门装大洞之外,四周和天花板全都是深褐色的泥土,严丝合缝。
自己刚才看不到一点光线
然是一个用土系魔法人为制成的土牢。
“咳咳。
”库尔达咳嗽了几声,斜眼撇着身边的人妖。
安蒂诺美连忙识相地说:“我……我去外面走走。”
“那样甚好。”库尔达点点头。
米迦勒一脸的恐惧。接下来,库尔达是不是就要“享用”自己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安蒂诺美从那个方形的洞中躬身走了出去。库尔达点点头,那方形的洞竟然开始迅缩小。室内的光线也迅重归黑暗。
“喂……你想干什么?”米迦勒不由脱口问道。心中想着,所谓的“享用”,原来是不需要光线的吗?
恐惧黑暗,原是人类从还是猴子的时候便有的天性。方形的孔不久就完全合拢。米迦勒和库尔达,又身处一种完完全全的黑暗之中。米迦勒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恐慌。尤其是想到自己将要被库尔达“享用”,更是心惊胆战。
双手双脚上,麻醉药的作用还没有完全退去。再说,自己的龙鳞刺也不在身边,要抵抗,是肯定抵抗不过的。
可是,屈服?对不起,我米迦勒没有这份被“享用”的心情。虽然不是把贞操看得比命还重的烈女,但是让他就这样随随便便,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一双火热的手,已经按在米迦勒肩上。似乎在解释黑暗的必要性一般,库尔达冷冷地道:“我的眼睛不太适合强烈的光线。由于常年和泥土为伍,在黑暗中,我反而能比较容易看清东西。”
“土……土拨鼠……”米迦勒喃喃道。
只听男子冷哼一声,米迦勒可以感到男子的脸正在接近她的脸——因为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
“救命啊……”米迦勒喊道。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库尔达低沉的声音,已经近在眼前。
米迦勒在一片黑暗中,计算着库尔达下半身可能的位置。膝盖啊,拜托你了,孤注一掷吧。
米迦勒抬起还麻痹的膝盖,用尽所有的力气,向上方顶去。
却顶了个空,不但没有碰到库尔达的要害,也没有碰到库尔达的腿。
库尔达上半身拥抱着米迦勒,下半身却根本不在米迦勒上方。
这违抗麻醉药的一踢使尽了全力,米迦勒喘息着。
库尔达缓缓接近的脸似乎停了一停,淡淡道:“没用的,在这里,你是瞎子,我可不是。”
米迦勒用力挣扎,然而库尔达的双手像铁箍一般牢牢扣住米迦勒的香肩。米迦勒只好拼命摇头,来回避库尔德的嘴唇。
“哼。”库尔德冷笑。米迦勒忽然觉得颈部狠狠地一疼,一股充满生命力的热流急向体外流泻。
“你……是吸血鬼!”米迦勒大声喊道。
库尔德并不回答,只是将唇牢牢覆在米迦勒的颈侧,吮吸、大口吞咽。米迦勒感觉到疼痛之后的酥痒难耐。双脚乱踢,却什么也踢不到。双臂被紧紧扣着,半分也不能动。力气,却一分一分流失。
米迦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喂,小心别弄死了。”安蒂诺美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想来是因为隔着一堵墙的缘故。
“啧。”库尔德不耐地啧了一下嘴,离开了米迦勒的身体。
米迦勒顿时感到虚脱,大汗淋漓。不由感谢那个安蒂诺美。
一块湿湿黏黏的事物被贴在自己颈侧的伤口上,阻止了鲜血的继续流失。清清凉凉的,缓解了疼痛,令劫后余生的米迦勒感到一阵安心。对了,他们要利用自己要抰女皇,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弄死自己。
可是,像这样被吸血,实在是难以忍受啊。能早一些逃出去就好了。
黑暗,冰冷的静止的黑暗,似乎听不到任何响动。虽然米迦勒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是直觉告诉他,库尔达已经不在这个小小的墓室一般的空间内了。土系魔法师,当然能够穿过自己做的泥土障壁。
米迦勒喘着气,躺在黑暗中呆。大量失血之后浑身无力,让她连半点动的**都没有。
伸手敲了敲身侧的土墙,只听到闷闷的“咚咚”声,显然那土墙不薄。不,或许比自己刚才看到的更厚了不少。
自己现在还没窒息,说明库尔达一定在土墙上留了透气孔吧?不过透气孔一定打了弯,否则就会透进光。米迦勒环顾四方,看不见任何透光的小孔。想着就算找到了也钻不出去,不如还是节省点体力吧。
真是个变态。这样咒骂着,米迦勒渐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