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用一生去发现
作者:莉诺雅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173

神不会原谅中途退场的人……”彼得跪在珍妮的坟詹姆士牧师话中的滋味。

詹姆士牧师慈祥地望着这个他最宠爱的孩子,柔声道:“累了,当然可以休息。可是,你所爱的人现在正在水深火热之中,晚一刻便险一分,你能心安吗?”

听着詹姆士牧师温柔的话语,彼得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跪行到詹姆士牧师面前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

“可是,詹姆士牧师,我犯了罪……”彼得说,“我滥用了恶魔赐给我的力量,结果,不但杀死了珍妮,还弄丢了拉斯特。”

在这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面前,他忽然委屈得像个小孩子。

想了想,他终于下定决心,忏悔道:“我……还犯了**之罪。”

詹姆士牧师慈和地摸着彼得柔软的金,柔声道:“神会原谅你的。只要真心忏悔,向神祷告,他就一定会原谅你。”

彼用力摇着头,喊着:“不……不会……神不会原谅我的!我用了魔鬼的力量,神才如此惩罚我。我一定会坠入地狱的……”

詹姆士牧师将彼得的脑袋从怀中挖出来,看着他的眼睛,慈和地说:“你忘了吗?神会原谅一切罪人。”

彼摇摇头,道:“该隐杀死了弟弟亚伯,神罚他再也种不出谷物,在大地上永远地流离飘荡。我,也杀死了我的姊妹,而且还向魔鬼的试探屈服了。神一定不会原谅我的,神给我的惩罚一定会比对该隐的惩罚更重。”

詹姆士牧师蹲下身子。看着彼得地眼睛。正色道:“你不要忘记。神是宽容地。他虽然惩罚了该隐。但是并没有杀死他。更没有将他投入地狱。该隐对神说:‘你对我地刑罚太重了。过我所能承受地。我离开此地。见到我地人一定要杀死我。’你还记得神是怎么回答他地吗?”

彼点点头。道:“凡杀该隐地。必遭报七倍。”

詹姆士牧师点点头。道:“神对该隐说过:‘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潜伏在门前。他必恋慕你。你却要制服他。’。对吗?”

彼点点头。

詹姆士牧师接着说:“我们每个人。都和该隐与亚伯一样。是亚当和夏娃地子孙。每一个人。都有一点好。也有一点坏。神爱我们地好。罪爱我们地坏。每个人。都是在爱和罪地交锋中渐渐成长地。你不可能逃避这一切。

彼得望着詹姆士牧师,努力思考着詹姆士牧师话中的含义。

詹姆士牧师接着道:“该隐受到的惩罚,是永远的放逐,但是神并没有杀死他,也不允许任何别人杀死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彼得茫然摇头。

詹姆士牧师微笑:“神为了防止别人杀害该隐,在该隐地身上刻下印记。这个印记,就代表着原谅。神在放逐该隐的那一刻起,就原谅了他。但是,这个原谅,却要该隐在永恒的流浪中,用一生去现。”

彼望着詹姆士牧师,若有所思。

“神在给你惩罚地同时,也在你的身上刻下了原谅的印记。若是你现在放弃奋斗,缩在自己的壳中,就永远现不了神地谅解。”

彼忽然觉得,心中似乎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要用一生,去现神的原谅?”他喃喃问道。

“是的,”詹姆士牧师重重点头,“要用一生去现,或者说,只有努力到这一生的最后一刻,才有可能现吧。”

彼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真严格呐……”

詹姆士牧师仰望天际,摸着彼得的金,微笑:“当然了,他是伟大地父神嘛……”

彼将脸贴在詹姆士牧师的衣角,嗅着肥皂地香气,熟悉的气味,让他想起小时候孤独难眠地夜晚,詹姆士牧师总是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陪他入睡。泪水,再也止不住,顺着他地脸颊流下。他将脸深深埋在詹姆士牧师的怀中,任泪水打湿了詹姆士牧师的衣襟。

“牧师……”

“嗯?”

“我知道了,不论多么痛苦,我一定会继续前进。拼了性命,我也要救出他们两个。”

“这才是乖孩子。”

“可是,只有今晚……”

“嗯?”

“只有今晚,让我再逃避一晚,让我再哭一晚。詹姆士牧师,我实在是想你了。让我在你的怀里,度过这一晚,好吗?”

“好……”

“过了今晚,我再也不流泪……”

“没关系。”

“嗯?”

“流泪……也没关系。”

“嗯……”

“只要流过泪,能更坚强。那么流泪也没关系……”

“彼得知道了……”

……

公主被抓走了!

息在住满了米迦勒的强盗集团成员的教堂中,引起波。塔吉克、龙吟、霸虎、贾贝尔、塔蒂斯、尤拉、撒耶米……每个人都暴如雷,每个人都心急如焚,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

庄严肃穆的晨祷,简直如清晨的菜市场一般沸腾。

尼可拉斯虽是詹姆士牧师的徒弟,但是只跟随詹姆士牧师学习魔法,并未继承詹姆士牧师的信仰。所以他并不参加晨祷,与瓦格雷和雪三人关在房中,默默忍受着门外的喧哗。

詹姆士牧师站在教堂大厅的十字架前,无奈地望着下面窃窃私语的人们。

“请安静一下,我们来祷告。”他重复了这句话很多遍,却收效甚微。

“詹姆士牧师,你不是说只要祷告,公主就能平安吗?为什么我们静心祷告,公主反而被抓走了?”一个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怯怯问道。

“神会实现我们的愿望,但并不是应许我们的每一个求告。”詹姆士牧师无力地解释着,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些苍白。

“那我们再努力祷告,公主会回来吗?”小女孩又问。

“会,一定会。”詹姆士牧师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地汗珠。

环视大厅,每个人都在彼此交谈,或者东张西望。没有一个人,将自己的心灵预备好,来与神交流。

不,有一个人。彼得坐在后排的角落里,双手的手指交叉,放在身前,默默低头。

詹姆士牧师望着彼得,微笑。

彼神情平静而虔诚。看起来,充满了勇气。

他一定会好好把米迦勒和拉斯特救出来吧。詹姆士牧师想。

****

黑暗。

米迦勒睁开眼睛,眼前却是无尽的黑暗。眨了眨眼睛,眼前没有一丝光。

试了试,手脚也不能活动。并没有被束缚,有一种自己脑海中的指令传不到手脚上的感觉。

死了吗?

这种感觉实在有些奇怪,再加上昏迷前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被一大堆泥土活埋。

自己应该是死了吧。这才比较说得过去。

可是,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死神啊,撒旦啊,阎罗王啊,阿修罗啊,三头犬啊,怎么一个都没有出现?原来那些故事都是骗人的啊,哈哈。

不过死了地感觉也不错嘛。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如果这就是死,那那些人怕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为什么不杀死她?”粗哑的男声,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媚。恶心的感觉,不是安蒂诺美又是谁?

米迦勒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死。过了一会儿,她渐渐感到自己的手脚有些微微麻。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可能是被麻醉了。

但是她一动都不敢动,如果被他们现她醒来了,岂不是可能会被重新麻醉?她马上闭上眼睛,装睡。

“女皇陛下不是命令杀死她吗?为什么你不肯杀死她?你不杀,我动手。”安蒂诺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米迦勒地心怦怦直跳,生怕安蒂诺美“动手”。现在她浑身动弹不得,如果安蒂诺美要杀了她,简直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不行,不能杀。”却是那个使用土系魔法的,褐色头、褐色皮肤地男子。

“为什么?”安蒂诺美的声音。

“她,是重要的筹码。”褐男子道。

“筹码?”安蒂诺美的声音忽然变得甜腻,“库尔达哥哥,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吧。”那个褐男子看来是叫做库尔达。

米迦勒心中暗暗好笑,这个安蒂诺美学女子般撒娇,那个叫库尔达地男人一定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吧。

库尔达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冷漠的。在安蒂诺美撒了这么一个让人恶心的娇之后,既听不出他的满意,又听不出他的不满意:“你身为四大护法之一,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吗?”

“什么?”

“女皇,对四大护法,不,现在只剩三大了。

女皇对我们,似乎渐渐地疏远了,最近诏我们进宫的次数变少了,而且帝国地许多异动也不再让我们参与。”

安蒂诺美气哼哼地说:“哼,都怪那个拉斯特不好,几次三番违抗女皇命令。所以女皇连我们也一并讨厌了。”

库尔达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这跟拉斯特根本没关系。”

“那是什么原因……”安蒂诺美腻声问。

“女皇,似乎找到了新的强援。”库尔达冷冷地说。米迦勒几乎可以想象到库尔达脸上咬牙切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