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体质,共分为七种属性:金木水火土五行、再加风雷二象。这是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大部分人生下来便是体质不纯、属性驳杂,对修炼极为有碍;唯有属性纯净单一之人,才称得上身具灵根。
而修士初学修真,便是通过吐纳聚灵,将外界各种各样的灵气吸入自身体内。聚灵期之所以分作七层,便是根据七种属性,在吸纳之余,学会如何将各不相同甚至是互相混杂的灵气融入自身属性中,让其一点点净化融汇、最终转为同属性灵气。
因此聚灵期之中,修至层数越高、吸纳灵气的途径便越多,至于吸纳的速度和效果,自然是同属性的最佳,另外很关键的便是看吸纳之人的属性强弱,强者自然转化得快、弱者便是要慢些。
万丈修此时让封子谋运功修炼,便是要让那“玄石木灵丹”中的水土二行、化入封子谋体内灵气中,以调和过于狂暴的火属性灵气。
封子谋一个初脱凡人境界的小子,即使自身再聪明,对这些修真的道理也是一知半解,万丈修既让他如此做,他便盘膝而坐、运起功来。
“此刻尽量不要吸入外界灵气,而是按你所习聚灵之法,引体内灵气、按经脉顺行。”万丈修又沉声道。
耳中听到万丈修之言,封子谋便凝神静气,眼观鼻、鼻观心,闭目起念、沉入身心,在缓缓的一呼一吸之间,引动体内那股炎阳之息、顺着贯通各经脉的冲脉带脉缓缓而行。
火性为阳,火属性之人修真,最初便是修炼聚灵之法,须引灵气顺经脉而行、蓄阳冲阴,从手足三阳至手足三阴,由阳性的督脉、阳跷、阳维,再及阴性的任脉、阴跷、阴维。在运行过程中,蓄灵气于阳性经脉上各大气穴之内,直至充沛盈脉、便可进一步冲击阴性经脉气穴,待全身所有经脉气穴都布满火属性灵气之后,便是到了冲击突破匀气期之时。
是以聚灵期七层,每一层的吐纳运息之法都各不相同,虽然只是最初步的吸纳灵气之法,但却要耗费大量时光。资质中等之人,属性驳杂、经脉阻滞,要度过这聚灵期最少便须十余二十年工夫;而灵根纯净、窍脉通明之人修炼起来,则要远远胜之,如果再得到好的修炼条件,比如充足的灵气和丹药的辅助,五六年之内、当可圆满。
封子谋本是那天资奇佳之人,这聚灵之法修习下来也有两年了,此刻驾轻就熟、专心运气,那灼热之感便慢慢消失,再运得两个多时辰后,体内已是回复正常、再无异象。
轻吐出一口气后,他睁开双眼,却见千木修和万丈修都在旁打坐,万仞修却站在自己对面、脸上神色颇为关注。
见封子谋运功完毕,万仞修便问道:“封贤侄感觉如何,那丹药之力可都吸收了么?”
封子谋再次感觉了下,体内确是一如平常,便答道:“小侄体内,此刻再无异感,应该是吸收了吧?”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万仞修喜孜孜地道,千木修此时也停止了打坐,睁开眼来。
“多谢三位世伯叔为小侄费心劳神。”封子谋站起身来、拱手道谢。
“贤侄不须客气,如今你已是我竹山派希望所在,你好、便是这门派好,呵呵。”万仞修笑道。抬头看看天色,他又道:“天色不早了,贤侄运功困倦,还是回房多些歇息吧!”
“是,小侄告退。”封子谋略略躬身,便回自己竹屋去了。
一路之上,他边走边想:这玄石木灵丹,也算是自己第一次服下的修真丹药了,也不知效用到底如何?适才那灼感是他修炼以来从未有过的,他曾担心这是真的触引了自己那凶险体质,但后来运功修炼之后,灼感消失,这丹药到底起了什么作用,他仍是不甚明白。
入夜之后,封子谋趟在自己的竹榻上,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从千木修那里借来的古风集,一边在脑里消化着今天得知的信息:后山有凶兽伤人不能靠近、许多正道修士都一窝蜂追那名叫沙行士的家伙去了、千世叔后天要出门、万丈修还得累个半死地为自己炼丹……
在思考记忆这些事的过程中,封子谋脑中偶尔也会闪过父亲和大哥的身影,甚至包括蓉儿、张书郎等人,不过在心中一痛之后,他便逼着自己强行把这些念头驱出脑外。多愁善感、长嗟短叹并不是封子谋的性格,从小到大,他只须牢记着自己要做到什么、便会排除一切自身上的干扰而努力去做到。而目前寄身竹山派、服这玄石木灵丹,只不过是他心中长远计划中的第一步罢了。
夜色越来越深,这山中的春寒也越来越浓,再加上周围清冷幽静的环境,封子谋渐渐地觉得有些寒冷起来,便随手拿过一件衣服披上。
然而半晌过后,封子谋觉得身上越来越冷,而且这股寒意直穿心窝、冰冷透骨,似乎并不是这气候能造成的。他心知有异,便立即想到了白天所服的那枚玄石木灵丹。
据万丈修所言,这丹内蕴含水属性药力,而此刻正是夜浓雾重之时,莫非便是那阴寒药力在发作?封子谋心中想道,此时他已忍不住蜷缩作一团,冻得全身簌簌发抖、牙齿格格打战。
三番四次,他想冲出去找千木修等人,又想到万丈修此刻也许在炼丹、还是莫要惊扰;又想要运那聚灵之法化解药力,但又怕无人指点、盲目出错,更可况他现在抖个不停、又如何能端坐不动?
幸好这股寒气只是让他觉得冰冻难耐,并没有在他体内引起什么麻痛之类的异象,神智也依然保持清醒。他滚下竹榻,颤抖着把屋中所有的薄被、衣物都裹在身上,咬紧牙与这寒气抗争。
苦苦熬了半个多时辰后,那股寒气竟然开始消退,封子谋感觉它似乎由最初的一股凝结状态、慢慢化成了若有若无的丝丝缕缕,隐隐间便分散开来,钻入了他全身四肢、体内上下。
就在寒气渐渐消失的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一片空明,眼前的事物都开始变得若隐若现。他推开叠在身上的层层衣被,恍惚中便觉得自己的手掌有些虚幻透明,未及多想,他意识一阵朦胧、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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