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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透隙、天色大亮,封子谋一觉醒来,便立即想起昨夜那股袭体的奇怪寒气,他仔细观察自己身上各处,并未发觉任何异常。
怔了片刻,他细细回思,只觉得那股寒意虽然冰冷无匹,却似乎并不霸道,最起码他感觉不到这股寒意对自己身体有任何攻击性,相反地却像是在对他进行某种调和、甚至是保护一般。
莫非这玄石木灵丹,真的如此灵验?封子谋掏出怀中那小瓷瓶,喃喃自语道。也许这就是修真界的灵丹妙药吧,自己初次服用,尚未完全脱离凡人境界的身体、便会有此反应吧?他又想道。
推窗看看天色,封子谋便知自己醒得迟了,匆匆洗了把脸,他便快步向正殿奔去。竹山派弟子这两天中已遍传得知,千师叔从外带回了一个天赋过人的少年,此时便个个向他注目、但也无人拦阻搭话。
急急赶到殿中,万仞修三人俱已齐聚,万丈修比之昨日更显疲态,容颜憔悴、面无神采,看来昨晚又炼了一炉丹,封子谋远远看见,心中便生出了些感激和愧疚。
千木修眉头微皱,道:“没有使人去唤你,自己便不会起来了么?清晨光景,天地万物正是钟灵神秀之时,利于修行。修真之人最忌懈怠偷懒,你这般贪睡晚起,如何能有进步?”两三日相处下来,千木修已是俨然把封子谋真当作了子侄看待,他为人又正派严谨,眼见封子谋行为不当、便不客气地稍加训斥。
封子谋脸上一红,正欲赔罪,万仞修却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封贤侄惯居官家,日常习性一时转不过来,也是正常的。”目光扫了扫封子谋,他又问道:“贤侄昨晚睡得可好?有无什么异常?”
封子谋微一迟疑,便道:“小侄昨晚感觉身上有些寒冷,非因气候而致,那寒冷自体内而生,但一个时辰后便自行消退。是以有些疲倦,醒得迟了。世叔责骂得是,小侄以后自当改进。”
“呵呵,这便是师弟错怪贤侄了,那玄石木灵丹蕴含水性,夜半之时,受阴气所润,自然便会散发;而贤侄初服灵丹,凡人之体尚未适应,药力仍未完全融入,有此寒冷,实属正常。”万仞修笑道。
“如此倒是我莽撞了,师兄指点得对。”千木修愧然道,随后他又向封子谋问道:“那寒冷很厉害么?可要让杂役弟子为你准备个火炉御寒,不,这也不妥。”
“自然不妥,夜半阴寒,乃天地阴阳正常之象,不可刻意用外力抗之,况且那寻常木炭之火,杂质不净,入体并无好处。”万仞修接着道,然后袍袖一拂,一道灵气隔空而至、探入了封子谋体内。
“唔,封贤侄体内并无异象,经脉气穴、一如平常,不错,果然是灵根纯净、资质过人。”万仞修赞了一句,又道:“待三枚玄石木灵丹服完之后,贤侄若再生体寒,便可运聚灵功诀化之。此刻初服丹药,恐肉身一时未能承受,却不宜催化药力过急。”
“谢过世伯指点,小侄自当谨记。”封子谋谢道,心里暗自庆幸昨夜并没有贸然运功,但同时又略感奇怪,为什么服完三枚丹药后才能运功化药这点,万仞修昨日并无叮嘱呢?
“师兄,这玄石木灵丹药力如此深厚,本是为应付那所谓凶火体质而服,假若封贤侄体内并无那异质存在,那这水性之气融入过多,是否会对他本身体性产生冲击?”千木修提出疑问道。
“这不足为虑。”一副疲态的万丈修开口道,他轻咳了一声,又道:“哼,我本就说那什么虚妄体质并不存在,只是你们不信。所以我这丹药内,水性乃是蕴含在灵竹乳液的木体之中,水木交融,并不会对他的火性体质产生任何影响。”
“原来师兄早就为此做了打算,巧思配制、妙手成丹,小弟折服。”千木修叹道。
“小侄谢过世伯耗损心力、炼丹辛劳。”封子谋也躬身拜谢道。
“呵呵,师弟你便安心出去打探吧。愚兄早说了,有我们这两?黄土在,这小家伙出不了事。”万仞修的笑声中,透出一种得意畅快之情。
“惭愧惭愧,师兄若是黄土,小弟便是连朽木都不如了!”千木修也笑道。
两人随后又是一番谈论,话题仍不离那突然传出踪迹的土符王弟子沙行士,谈到后来,万仞修竟是觉得事不宜迟,千木修明日动身、也未免有些落于人后。千木修略为考虑,也爽快地决定午后便走。
到了正午之时,封子谋又倒出一枚玄石木灵丹服下,随后打坐运息,便如昨日般平静、一路无事。等他运功完毕、睁开眼时,千木修已然离开派中、外出探访消息去了。
封子谋心中略感不舍,不过也没有十分在意,拜别万仞修二人后,又自回竹屋歇息。两天来他已初步适应了这山中单调枯燥的生活,回想起过往府中的热闹,与蓉儿张书郎的少儿相处,也略有些苦涩。不过他知道过去的生活已然一去不返,昔日有人伺候关怀、百般呵护,如今却是要自己照料自己了。
晚上百无聊赖之际,他也想征得万仞修同意,去那什么藏经阁、法器房看看,但转念一想自己尚不是人家派中弟子,还是避着些嫌为好。过一会儿他又想到那寒气会不会又再来袭,心中不免忐忑。
果然到了半夜,风冷雾重、夜凉如水之际,那股寒气又再次来袭。虽然封子谋早有心理预备,甚至傍晚时还特地向杂役弟子讨来了两张厚厚棉被,依然被冻得面青唇白、颤栗不止。
这寒气比起前一夜似乎更厉害、持续时间也更长了些。到后来封子谋在竹屋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忍不住想要出门狂奔、借跑步来让身体发热,可惜他双腿抖个不停、根本不停使唤。
这寒气似乎只在他体内发作,并不向外扩散,对于屋内的事物并无影响。封子谋明明觉得体内已降至冰点,可他身体表面看起来却一如平常、无雪无霜,包裹着他身体的衣物棉被,甚至都没有水渍透入。他颤抖着把手伸入一桶凉水中,那水面只是被他抖出了圈圈波觳,不曾冒起一丝冷气、清凉如常。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寒气又化作丝丝缕缕、开始退去。封子谋再度地感到了虚幻和困倦,他努力尝试着保持清醒,却仍是在寒气完全消散时悄然睡去。
翌日清晨,封子谋来到正殿,万仞修又询问他夜里状况,封子谋答说寒气似乎更重了些,万仞修却表示他已连服两丹、药力加深,这是正常现象。
然而封子谋努力回忆前两夜情景,再对照万仞修所说,似乎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细细思索后,他才发现,在每次寒气消退时,他总觉得一切变得虚无、甚至包括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但这种虚幻、却让他有一种祥和、安全的感觉,而且似乎很熟悉,就像本来就存在于他身体内一样。
这个发现让封子谋既惊讶又愕然,那种虚无的感觉虽然有些恍惚,但他敢肯定绝不是幻象、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变化!他对这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并没有向万仞修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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