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四仙齐会祭天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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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秋娘见上官浩默然不语,又问道:「那么翎袖她知道你出身上官世家吗?」上官浩回过神,点了点头,杜秋娘叹道:「总算未铸成大错。不过上官世家杀人总是不可抹灭之实,杜秋娘今日要领教上官世家高招。」说罢,杜秋娘春秋笔已上手,连连数转来到了上官浩的喉头,上官浩却挡也不挡,只是凝望着华翎袖飞来闪去的身影。

杜秋娘长叹一声,道:「你的命,看来是三妹的。」说完,杜秋娘转身便走,一根金棒却拦在杜秋娘面前,杜秋娘转眼望去,听得上官浩道:「杜掌门,原谅晚辈今日必得阻?,若?执意要走,就先取了晚辈的命吧!」杜秋娘心中实在是万分不解,只好道:「那么就请接招吧!」

佛门四大高僧联袂对抗上官曦,双方皆不愿轻举妄动,但慧能大师等人心知肚明皆知上官曦不肯出招乃出于自负,但自己却是惧其突施杀手而采以静制动、以守为攻之策。

上官曦深知几人不敢贸然出手,笑道:「二妹、三弟,出来会会几位高僧吧!」才说完,上官莹月、上官擎二人已不知由何处现身,来到了上官曦身旁;二人身法灵动舞致,与华翎袖一般无异,更引来众人怀疑。

上官莹月一手捧起上官曦手中的百乐琴,对着慈云师太道:「师太,日前在莲升庵未分出胜负,今日可要一决雌雄了!」慈云师太合掌道:「唉!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上官莹月轻轻挑起一线丝弦道:「那我今日就先送?去见佛祖吧!」

轻轻一弹,银色音波如电直逼慈云师太,慈云师太仗剑疾挡,手臂被震得酸麻不已,见势不可为,只好转身跃到一旁,上官莹月也跟了去。

上官擎则是对慧能大师道:「慧能大师之名如雷贯耳,不知小弟有无此荣幸与大师一较长短?」一旁神秀大师笑道:「就凭你?回去再苦练个几十年吧!」上官擎二话不说,龙嚎四海的蓝绿剑劲随即迫向神秀大师的胸膛,神秀大师被逼得连退数步,旋以绿玉杖拄地,跃至一旁林内,上官擎也跟上。

当下仅余慧能大师、明空大师与上官曦对峙,二人心中均是暗自叫苦,上官曦摇着扇道:「两位如不出招,就莫怪我先出手了!」闻言,慧能大师赶忙将枯木杖往地面插入,禅宗至极绝学「沙罗双树阵」跃然上手,立时慧能大师卧于开满花叶的双树之间,慧能大师双目一合,满树花叶随即一开一落,落下的花叶如利刃般千片万片射向上官曦。

明空大师见慧能大师动手,脚下旋运起六相圆融步,身影虚虚实实于上官曦四周,双掌也拍出弥陀神掌绝技「一相多摄」,配合六相圆融步使出,虚实身影与佛光掌影交错,虽是充斥着祥和之气,但祥和之中却是带着步步杀机。

上官曦见飞花如雨,落叶缤纷,又见佛光万道、祥云四起,脸上依然保持一抹微笑,脚下轻踏便迎上明空大师。上官曦收起白银扇,以扇尾数尺金银流苏为鞭,以扇为柄,使出幻海鞭法应敌。只见金银流苏形如一尾金银交错的巨龙,遨游在深海之中,鞭劲更如海面波涛,时而巨浪涛天,时而风平浪静,佛光掌影一遇鞭劲随即被巨浪、金龙所蚀,明空大师也被逼得不得不现身。

明空大师被逼现身,即刻连中数鞭,好不容易以双掌挡下,又被翻舞的流苏逼得连退数尺,方能有喘息之机。上官曦见明空大师以无力抵抗,转身见花叶飘空而来,旋运起浩天真气护体。上官曦身旁骤然银光闪动,将上官曦包围在银色光圈之中,上官曦一跃而起,以浩天气罩迎向满天飞舞的花瓣叶片;只见一团银光与沙罗双树互相撞击,「碰碰磅磅」连连数声爆响之后,扬起浓浓一阵烟尘将二人掩在其中。

明空大师顾不得五内真气翻涌、受创甚深,急着想看清结果如何,想不到烟尘散去,一个昂首而立的俊朗身影,让明空大师的希望扑了个空。慧能大师口吐鲜血,气喘嘘嘘地躺在一旁,想不到自己勤修一生数十年的内力,还不如眼前这名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上官曦微微笑道:「总算你佛门当年也深为此事忏悔,听闻当年参与之高僧无一不自断一臂,以示忏悔。所以...」接着双手食指轻挑,两道红光由指尖吐出,射入慧能大师、明空大师二人大椎穴后由风府穴出,二人顿觉体内一阵炙热,同着一次次的痛楚,痛入心扉,丹田真气也被化得无影无踪,四肢百骸无力、五内空虚不已。上官曦不屑道:「只废你二人武功,算便宜你们了!」

明空大师早痛得昏死了过去,慧能大师也只能看着上官曦得意扬扬的身影,万分不愿地合上双眼。此时的上官曦按着胸口,风吹衣袍,只见上官曦的衣角还有明显的几枚掌印,嘴角几滴鲜血缓缓流出,显然也伤得不轻。

华翎袖面对紫衣总管连绵不绝的攻击,心底早知紫衣总管算准猛攻之,自己绝无空挡拔出斩仙剑,华翎袖心底蒙生对策,翩然一笑,一抖右袖将拂尘卷住,紫衣总管也马上还以颜色,连连将拂尘翻卷,向华翎袖胸口击去,华翎袖将左袖一摆,丹道派六大暗器,如飞龙球等俱由袖中朝紫衣总管射去。紫衣总管大叫不妙,立将手中拂尘逆卷而回,将暗器纷纷挡下。紫衣总管怒道:「哼!用暗器,真是小人!」

华翎袖笑道:「小人又如何,本姑娘要你见不到今朝的太阳!」手中青光顿闪,迎风折桃势快若闪电直劈总管面门,总管见难撄其锋,也不敢猛挡,便拔腿就跑,华翎袖见状,脚下也运起穿天踩云步而行,两人一前一后,华翎袖虽然在轻功上不输总管,但紫衣总管全神贯注于逃跑,自然比之华翎袖快些,没过多久,二人追入林中,华翎袖顿时不见了踪迹。

紫衣总管停下脚步,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了邈无人烟的树林之中,忽然身后传来几声暗器破空之声,总管挥起拂尘急挡,却发觉只是几片叶片。突然,右膝一阵刺痛,紫衣总管低头一看,才知道中了几枚飓风神针。但他却忍痛不拔,因他知晓华翎袖就在四周,若他低身拔针,必会引来华翎袖的杀着。

又是一阵暗器呼啸之声,紫衣总管只当那又是叶片射来,便不加多理,但忽觉左足一阵酸麻,才惊觉自己中了珀魂针。紫衣总管不由得骂道:「华翎袖?这个贱婢,为何不光明正大与我一较高下,施此小人手段!」

四周传来阵阵华翎袖笑声,道:「无常楼下流、无耻,华某不过照本宣科而已,怎么,你也会怕吗?」笑声之中,紫衣总管忽觉背后一阵剧痛,啪啦数声,几枚飞龙球落地,紫衣总管不由得怒挥拂尘,连连扬起数十道蓝色气芒向四周射去,炸得树林之中鸟雀乱飞,枝叶横断。

「看上面!」华翎袖一声呼喊,紫衣总管蓦地向上望去,只觉眼前一轮青光乱闪,紫衣总管的衣服已被染得鲜红。半颗脑袋滚到华翎袖脚旁,华翎袖吐了吐舌头,将身上沾到了血迹抹了抹,随手丢了两颗祝融弹,紫衣总管的尸体就这么烧了起来。

夜风吹过,华翎袖的裙摆上还残流着几滴未干的鲜血,长发飘逸所难掩的,是华翎袖不屑中带着笑意的面容。

火氤凤所发之阴阳火焰被白刑罪以钟声所拒,阴火如黑龙般张牙舞爪,阳焰如浴火凤凰般张翼舞动,却无法越雷池一步。但时间一久,二人皆觉内力消耗甚巨,皆略有些吃不消。

白刑罪本认为面前这名女子看来不过双十年华,纵然是浓妆艳抹,可总算是年纪轻轻,武功造诣定当不过尔尔。白刑罪哪知火氤凤自幼受火灵儿悉心栽培,加上日前火灵儿复将毕生七成内力传予火氤凤,此番造就,火氤凤已非泛泛。

一旁的黑刑功和?阎骄客二人也是僵持之局。鬼灵冥歌的歌声之中隐隐有万魂钻动、阴气森森之感,鼓声却是「咚咚咚」不断响起,激昂如于巨浪涛天涌去一般。时间一久,?阎骄客开始渐感不支,但见黑刑功也有势弱之感,便大胆运起「盈亏篇」心法,?阎骄客全身上下随即银光闪动,黑刑功顿感压力不但倍增,还有如排山倒海般往自己袭来。

?阎骄客在盈亏心法帮助之下,鬼灵冥歌已不只是乐声中带有鬼影,而是如同实境般将挡无可挡的黑刑功罩在虚幻鬼境之中,只见阴灵如利箭般穿透黑刑功的身体,黑刑功深知自己必死无疑,拼着阴灵穿体的痛苦,汇集全身内力向前击去;?阎骄客闪躲不及之下被黑刑功正中心口,两人同时向后弹开,黑刑功倒地便死,全身上下血流遍布,死状凄厉;?阎骄客则是昏死在旁。

白刑罪见黑刑功惨死,自己定当不能落如此下场,见火氤凤火功厉害,马上弃钟改以掌功对敌。火氤凤见状,双掌也于火中翻舞,一掌黑一掌红,连连向白刑罪身上招呼去,白刑罪则以「瀚海掌法」应敌。

瀚海掌法与花魁神功等同出于彻地宝典内的灵流掌法,李安邦收黑、白二人之时便将此掌法及怒海狂音授之。白刑罪施出一招「浩瀚真海」,旋即蓝光如海潮般涌出与火氤凤相接,火氤凤双掌火劲如逢大敌,黑蛇火凤遇及海潮便化作一阵青烟消散。

火氤凤见状紧张万分,双手随即连连弹出「飞火弹」,但浩瀚真海的掌力一如其名,飞火弹遇及掌力如石沉大海一般,俱化青烟。火氤凤无可奈何之下,孤注一掷,双掌合十,黑红双焰旋于掌间往白刑罪劈去,即是烈焰神功绝技「阴阳圣火诛」;白刑罪双掌翻舞,改以「玄潮透海」迎敌。

玄潮透海的掌劲色深近黑,深不见底,阴阳圣火诛的火劲形如刀状,两招至极之招相逢,圣火诛如烧红的铁器浸入水中一般,发出兹兹之声,冒出浓浓的青烟,青烟之中,火氤凤双掌与白刑罪相击,两人同时倒退数步,火氤凤被震得跪地呕血,白刑罪则是趁势仓皇遁离祭天坪,临走之时,还落下了句「后会有期!」。

华清漱、柳绯胭各以仙乐飘飘、鬼灵冥歌硬撼李安邦所奏之怒海狂音,但这三人之斗比之黑白二人,可是激烈了千倍万倍。只见浩浩荡荡的广大海面之上,时而风平浪静、平静无波,时而波光粼粼、点点涟漪,时而风起云涌、浪卷数尺高;反观柳绯胭面前奇花异草,幽香阵阵,数十名天宫仙女持花篮散下朵朵鲜花;而华清漱面前则是墓冢成堆、鬼火处处、阴魂乱舞;三人皆以音造境,虽是杀气重重,但却是万分引人入胜。

三人皆不敢大意,但也都知此翻消耗下去必无法善了,就算赢了对方自己也必然要付出相当代价。此刻,三人虽然分属对立,但心下却有同样的想法。华清漱对柳绯胭轻轻点头,两人遂同时以五成内力运起盈亏心法,而飞床之内也开始闪出点点银光。

两方面同以盈亏心法加强内力,但依然无法打破僵局,仍然相持不下。华清漱和柳绯胭心底则是暗暗叫苦,因二人深知李安邦武功高过二人不少,如此耗下去,华、柳二人必会败在李安邦手下。此时,一道青色的剑影从天而降,刺入双方的交会之处,打破了双方的平衡,但也因此,双方不断输出的内力也因此逆流而回,华清漱、柳绯胭、妙脂天三人皆被逆流而回的内劲所击中,不仅连退数十步,还震得五内翻涌、口吐鲜血;三人赶紧屏神收气,安定体内散乱的真气。

李安邦则是一跃而起,逆流的内劲将巨床击得粉碎。李安邦甫一跃起,便觉身后几声呼啸之声,慌忙闪过,转头见华翎袖站在枝桠之上,便笑道:「就凭?想与我斗吗?有没有帮手啊?」

「不需要!」华翎袖话才说完,身上银光灿灿,以运起三成的盈亏心法,接着旋即跃向李安邦;李安邦双手连连数挥,以两条紫色丝带应敌,紫色丝带看似柔弱,但在李安邦的手里施展起来,却如同两条紫色长蛇一般灵动有致。

华翎袖见紫色丝带向自己打来,未及面容便已触肌生痛,华翎袖旋即翻舞双手以「谧静拂兰势」招招承接,谧静拂兰势招式轻巧无比,看似无心乱拂,实则以虚掩实,若有似无。华翎袖趁势将紫色丝带抓在手中,便将一身真气贯入丝带当中往李安邦击去,李安邦自然是不甘示弱,体内真力亦源源不绝贯入丝带当中。

李安邦只觉华翎袖内力越来越弱,便将自身内力不断贯入,但想不到此举正好中了华翎袖之计。华翎袖趁李安邦真气不断输来之际,转以收化神功将李安邦的内力转为己用,因两人内功同出于通天秘鉴,故华翎袖收化的速度更是迅速。李安邦见华翎袖脸上满是笑意,才惊觉自身内力不断外泄,但想停也来不及了,内力一泄千里,不断遭华翎袖侵蚀。

李安邦也知收化神功特性,除非华翎袖肯放手,否则只会不断向对方吸蚀。此时李安邦心生一计,以盈亏心法摧起体内五成内力,猛向华翎袖贯去,华翎袖只觉体内真气不断充盈,全身经脉疼痛欲裂,只好暂时收手。

好不容易华翎袖肯放手,李安邦马上一个箭步冲向破碎的巨床旁,从床内翻找出一柄长剑,华翎袖也闪身拔起地上的斩仙剑。李安邦一把拔出手中长剑,只见金光万道随长剑而出,杀气腾腾,与华翎袖手中斩仙剑不约而同。剑上还烙着「戮」字。

华翎袖失声叫道:「戮仙剑!?」李安邦仰天笑道:「不错!?有斩仙剑,我有戮仙剑,两剑相比,不知孰高孰低?」语毕,李安邦正举剑向华翎袖刺去,此时落在一旁的诛仙剑突发红光,直冲天际,而戮仙、斩仙两剑也发出金、青光芒冲向天际。

李安邦疑道:「怎么回事?」华翎袖也道:「难不成绝仙剑也在祭天坪?」话才出口,华翎袖身后随即一道蓝光射向天际,与其余三道剑光交会,华翎袖转身一看,原来是妙脂天手握绝仙剑站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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