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初平元年冬,荆州刺史刘表表术为州牧,董卓掷书与地,怒而斥之:“刘景升无能至此,未所闻也!”乃不允其要求。术闻之,自领州牧,复言讨董。董卓怒欲兴兵,左右劝之,乃罢。由是天下有兵者,各据郡县,自请官职。
听闻上表的使者归来言道:董卓将荆州诸人的奏表丢掷在地,不同意我牧守荆楚。我震怒非常,暗想:董卓进京之后一日三迁升至相国高位,何曾得到天子同意?不过是依仗兵势威胁天子以及三公才能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而今其占据中央大义的名分竟然对我的要求置若罔闻,莫非要逼迫我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讨伐,以再决雌雄!
虽然有心一战,但我却不想一意孤行,让程越命人分别去邀请郭嘉,杨弘,张范,黄忠等人来我府中议事。待众人赶到,我将董卓不应许我担任荆州牧的消息说出,众人一听之下武将们顿时群情激奋,个个要求出兵北上;而一干文官却沉默不言。我一见之下对一众文官的表现感到失望和恼怒。
“公仪,汝意下如何?”见文官们全都不说话,我只好先点张范的名。
“主公,荆楚虽富然年年大战,府库见空恐不能支持大军北上之用,而吾军与刘表战事稍稍停歇,将士们身疲力竭,正当休养生息。望主公体察民情,万勿因怒兴兵!”张范忧虑的说,“而董卓胁迫天子囚禁三公,虽然乖张行事,却未露反迹,若提大兵攻之,恐天下人心不附也。”
知道张范所言非虚,我也慢慢让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冷静下来,对着张范道谢:“若非公仪,吾几铸成大错也!”但转念一想:我已经全领州牧事,如果董卓在任命其他人为荆州牧,我又归于何方呢?于是又问:“然则,吾已坐行州牧权责,如之奈何?”
“主公不若仿效南阳故事,先暂代州牧在上表天子,若再为不许,来年春耕之后令孙坚兵出阳人,而主公也提大兵在行征讨董卓,若能救得天子,则大事可成。”张范见我再次询问,不无得色的回答。
虽然张范的回答非常合乎我的心意,但我还是习惯性的看向杨弘,郭嘉以及新晋加入的恒阶,庞山民等人。听到杨弘也出言附和着说:“张公所言甚为有理,然则我方乃大义之军,征讨董贼实为清君侧,除奸佞非是为个人私利。”
听杨弘这么一说,大义名分全都有了,我笑着点头赞许。而计议已定,我一边派出使者奔赴洛阳递交奏表,一边命令大军再次集结。
见到众人走后,郭嘉留下笑着对我说道:“尝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今虽迫使刘表客居江夏,观其行为,韬光养晦其志不小,若趁我大军轻出之际攻略郡县,必成我心腹大患,何不趁机破灭之。”
“计将安出?”本来以为刘表被我一战之下已然胆破,没想到郭嘉竟有着这样的担心,而经他这么一说,我也同样有些忧心的问。www。shouda8.com
“主公届时何不大张旗鼓的引军北上,出得南阳境界立即掉头南下,吾料刘表闻得主公北上必定引军寇犯沙羡,主公何不密遣大将驻守沙羡,而等得刘表大军久攻不下师老兵疲之际,大军突然杀出,可一战而定。”
“善。”
于是任命李严为沙羡令领五千士卒驻防刘表。
鄂县城内,伊籍高兴冲冲的走进刘表府邸,对着刘表说:“主公,大好大好。”
见到伊籍全然没有往日的沉稳,刘表不仅皱着眉头轻声问道:“伯机何以如此轻慢?”
“主公,吾听的来往京洛的使者回报言道董卓不允袁术任荆州牧,袁术一怒之下竟集结兵士,欲等来年再次讨伐董卓。”伊籍激动的说,“如此一来,荆州空虚,正可趁此时机夺回南郡。”
“伯机所言可否属实?速招子柔,异度,文理前来商议大事。”说罢,又高兴的说,“天不灭吾,待至明年,必可报得前番之辱!”
不多时,蒯越,蒯良等人先后到来,刘表兴奋地对他们说道:“袁术求州牧而不可得,今已恼羞成怒欲发大兵讨伐董卓,此正乃吾等时机也!吾意让文理好生操练士卒以待来年大战。”
听到刘表这么一说,刘磐,张允等人个个喜笑颜开,但蒯良却不无担忧的回应:“袁公属下良臣猛将众多,岂能不防备我等?吾恐其使计引吾大军攻伐,好借机除去我等。”
“哈哈哈哈,子柔多虑也。待明年,吾令德公率三千士卒前往袁术处听候调遣借以麻痹其心,又暗接南蛮,鼓动其四处劫掠令荆南四郡自顾不暇,在等到袁术与董卓鏖战正酣之时,发兵突袭必可得竟全功。”说罢,自以为得计的刘表沾沾自喜的放肆大笑。
见到刘表如此的刚愎自用,蒯越不由得冷笑不已,却安坐一旁不在多言。
洛阳城内,董卓将我的奏表看过一遍,对我的使者讥笑着说道:“听闻汝主声言要集结大军与我会猎于洛阳城下。其志不小,然何以再次上表求我允其州牧之位。”
“董公谬也!此乃吾主后将军陈天子之奏表,允与不允皆乃天子恩义,何来求公之说?反倒是董公此举目无天子,悖逆忠义恐有刀斧加身之祸,而致九族俱灭!”使者对着董卓的讥讽不以为意,反用不卑不亢的语调讽刺说道。
自董卓自任相国以来,威权日重,平时包括三公在内见到他无不战战兢兢,深恐惹得他发怒,而今见我派来的使者对他这个大汉相国不但不恭敬有加反而出言顶撞,当下大怒着喝斥:“汝区区一使者,焉知天下大势?汝主欲战,某家敢不奉陪?”说罢,将我的奏表撕个粉碎,还令人将我的使者押解出洛阳。
使者回到宛城,向我复命时跪着说道:“承蒙明公信任,托以外交大事,然吾未能完成明公所托,请明公责罚。”
而随同他一起返回的还有他训斥董卓的事迹,我深以为奇,赶紧将他扶起安慰他说:“公何罪之有?今事既不成,实乃董贼刚愎自用,目无天子,干卿何事?且训斥董贼,大快人心,成为吾辈之楷模!”
“多谢明公体恤!”说罢就要离开。
“且慢,尚未请教公尊姓大名。”我赶紧出言问道。
“吾零陵人刘先表字始宗。”使者对我深施一礼,缓缓说道。
“竟是始宗!尝闻荆南有一名士姓刘名先表字始宗,持正公允,博闻强记,通晓典故有经世之才,今乃得见,实乃天以卿赐吾,欲拜始宗为后将军参军!不知始宗意下如何?”
“承蒙主公看重,委以要职,然吾既无丝毫功勋而居此位,内外必不服也!今愿为主公门下一佐吏,必倾心任事以报主公知遇之恩。”说完,刘先竟然又对着我躬身三次,认作主从。
“始宗真乃清明持正之士,敢不倾心托以大事!”我回过一礼,握着刘先的手激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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