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不知道那个角落却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让你们在这里举行这血腥的聚会的!”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得愣了一下子。当他们不约而同朝着声音望去的时候,只见出口处站在个一身壮汉。
“你们敢于在这里面对淋漓的鲜血,怎么却没勇气对城墙之外那些敌人!面对这么野蛮血腥的玩意,你们可以不顾平日的形象肆意叫嚣——为什么面对着敌人的挑战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随着严厉的责问声,那个壮汉推开那几个想要拦住自己的守卫,大步走进来径直走到竞技场之前。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位壮汉的模样。他穿着全套铠甲,手从来没有离开过腰间的佩剑。岁月虽然在那张方正的脸上留下刀刻般的痕迹,但是却无法抹去那份让人敬仰的刚毅与坚决。他理了理满脸的胡须,自信的目光冷漠地扫过那些窘态百出的观众。喧嚣立刻被局促的安静的替代。女人们慌乱地拉上面纱,或是急着拉起露出太多的衣服。男人们有点用手掩着尴尬的脸,有的好想乌龟般试着把头缩到双肩里面。更有一个家伙把臃肿的身体瑟缩到桌子后,只露出难看的大屁股。壮汉瞥了眼他们,黑色的眼眸之中露出一丝夹杂着爱与恨的相互纠结的目光。
“现在,你们的聚会结束了!”他朝着台上的观众大声说道。
没有人敢于作出任何反驳,刚才还是趾高气扬的观众们,此刻都只能相互推挤着朝着狭窄的出口涌去。看那些狼狈得有如过街老鼠般的观众,壮汉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下。可笑却又也可悲,他无法明白这些家伙明知道死神正在悄悄的靠近,却能如此无动于衷。难道这些人,都相信国王那些根本没有道理的乐观演说?想到这里,就连这位手握上万士兵的将军,也不得不无奈地叹息起来。他微微摇了摇,目光随着思绪移向竞技场落在格尔里斯身上。当他注视着这个落魄的战士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惋惜与哀伤。后者也下意识地朝着将军挪动一下脚步。将军微微摇了摇头,缓慢地把目光挪向克雷伯斯。被异样的目光盯着虽然并不是第一次了,但总是让克雷伯斯浑身不自在的。要是以前,阿卡得人一定会用更凶狠的目光瞪回去,或者直接用拳头让对方记住自己犯的错误。不过这才他也知道这时候自己性命,已经由不到自己掌控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百般无奈低下头去,不得不显出一副臣服的样子。台上的将军嘴角微微上扬,他给了裁判者一个比了手势。后者好像条忠实的猎犬般,恭敬地走上去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
“这个阿卡得人还有他所带来的同伴,都是我派出去的信使。怎么会被你们弄到这里来了?”
那个家伙楞了下,似乎一时还没有明白将军的话语。半饷之后他才惊讶地瞪大眼,在将军和那个阿卡得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冤枉啊,大人!”他突然噗通一声跪趴在将军的脚下,双手抱住他的脚踝,像只可怜的老狗般辩解道,“尤利西斯将军,这都是那些狱卒带过来的……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够了!”将军不耐烦喊道,“我现在要把,他带走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问题,没有问题,我还会叫上我认识最好的巫师,来医治他身上的伤势。”裁判者满是欢心的抬起头。不过突然他刚刚转晴的脸色,又附上了一层阴霾。他无奈地咽了咽口水,用着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嘀咕道,“将军大人,至于那个……”裁判者没有说,指示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格尔里斯,“那是国王的命令……我想……”
“我明白的……”将军以低沉却夹杂着无奈的声音嘀咕道。
尤利西斯暗自叹了口气,冷漠地由裁判者身边走过。后面的克雷伯斯愣一下,兴奋却有点莫名其妙的目光飞快瞟了这个该死的竞技场,然后也飞快跟在尤利西斯将军身后。刚离开这混乱而血腥的地方,他们就遇上了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的塔莉亚。
“我见到了那个格尔里斯了。”没等对方开口,克雷伯斯就抢先说道。
“真的?他怎么样了。”
“我的对手居然就是他,好家伙啊!”
“不会吧,他还好不没有受伤吧?”塔莉亚瞪大眼急促而关切的追问道。虽然她和那个格尔里斯是从小玩大的朋友,但是塔莉亚话语中却多了一份让阿卡的人不快的关切感。
克雷伯斯的兴奋与热情,好像突然熄火了。他指了指身上的淤青,没好气地低估了一句,“看看我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他非常好。”
女孩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不过很快她又担忧地瞪大眼,“他没有被你打伤吧?”
“那家伙一开始就想着要我命!你还担心他有没有受伤?”克雷伯斯也跟着瞪大眼,怪异的语调中堆满了不悦。这下塔莉亚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连忙试着为自己解释什么,但是只换来对方冷漠的鼻音。
“好了两位,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尤利西斯将军的话,打断两人不太愉快的相逢。他飞快地打量一下两人,然后用习惯的命令语气说道,“不嫌弃的话请跟我着走,在我的官邸中你们会有很多说话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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