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见吕剑仁甚是激动,问道:“老爷子,莫非……”
车停了,不等雪儿的话问完,吕剑仁已跳将下去。等雪儿钻出车来看时,他已投北而去。雪儿惊喜地言道:“莫非真是!”
王曼也钻出头来问道:“雪儿姐姐,莫非王姐姐真是这老头儿的女儿么?”
雪儿笑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但愿是吧,我们且赶路。”说得一声,王少才和陈大又扬鞭赶起车来。
他们在路上吃吃喝喝,玩玩耍耍而行,又在路上歇了一宿,是以第二天的傍晚才进得幸人所住的那座山。那个王少才想着他的美酒,马车一停下,他便飞跑着先走了。雪儿、王曼、陈玉珊也不忙,打发了陈大车钱,让其返程后,拿上在路上所卖的东西,边说笑着边进山。
雪儿三人刚到得那个山坡,就见王少才正和一个人在那茅屋前的草地上打架,双方还大声地呼喝着。
陈玉珊叫道:“雪儿,快看,王叫化和那个怪老头在打架。”
雪儿一看清和王少才相打的那个人,也不回答陈玉珊,抱着两包东西便飞跑下去。
那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雪儿半年前才拜的师父白天松,此时正抱着一坛酒歪歪斜斜地躲避王少才的进攻,见雪儿飞跑而来,便直直地喷出一口酒来,趁王少才躲避之际,撒腿就迎着雪儿跑将过去。两相接着,觌面站下,雪儿叫道:“师……”后一个字尚未叫出口,猛然省得这个师父是不能当着别人叫的,忙改口欢叫道:“老朋友,您怎么来了这里?”
白天松喝得一口酒,嘻笑道:“前儿个我在这里住了很久的,这下又来了,我……”话未完,那个王少才喝骂着:“还老子酒来!”纵身就来抢夺。白天松“哎哟”地叫一声,身形一闪,就躲到了雪儿的身后,冲王少才叫道:“老子就要喝,你咬我呀!”王少才欲要再来抓扯,却被雪儿笑呵呵地拦挡住,笑骂道:“他这么老了,你还和他没大没小的对称老子,也不怕老天爷惩治你。”
陈玉珊和王曼也赶了来,由于手里拿着东西,也没有上前相拦,只站在边上嘻嘻而笑。
王少才闹了一会,接过雪儿手里的东西就走,边走边说道:“这老头儿真是个地里鬼,竟找到这地方来了。”
陈玉珊也觉得白天松的出现很是奇怪,便问道:“雪儿,他怎么会来这里的?”
白天松眯缝着一双醉眼说道:“老子几个月前来这里抓鸟儿,碰到一个脸上有刀痕的家伙,他便请老子在这里住下,现在我又回来瞧瞧。”
王曼说道:“这老头儿很古怪,莫理他。”绕过白天松便走。陈玉珊也说了一句:“我也先回屋去。”看了白天松一眼就走。
雪儿拉着白天松,小声地叫道:“师父呀,他们都回屋了,我们去那山坡上说话去。”
白天松陡地来了精神,提着那酒坛子就往山坡上跑,雪儿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到得那山坡上,雪儿欲要行礼,却被白天松拦住,说道:“莫要穷讲礼,你先练练剑吧。”
雪儿笑道:“也莫忙练,师父呀,你先说说这半年多来,你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上次你帮我把李老伯抢回来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有人算计我?”
白天松摇手道:“我说徒儿,那些破事说他做甚,我是你师父,随时都关心着你,有时也在暗中跟着你。这些也不去说了,你赶快练剑吧,得抓紧时间把那最后四路无字剑法练好,练精。”
雪儿笑呵呵地说道:“师父呀,也不急这一时,我们先说说话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的。”
白天松把眼一鼓,气呼呼地说道:“这话说一辈子都有得说的,更不用忙。我说徒儿,那竹林岛又有三个人来了,说不定短时之内就会找上你,得赶紧练剑,你不能输给竹林岛的人,否则你老师父死不瞑目也。”把双眼一挤,做了一个想哭的动作。
雪儿忙问道:“什么?竹林岛又来了人?”
白天松把头一点,说道:“是的,来了三个,如果他们找你打架,你不能输的,还不能用那最后四路剑法;这四路剑法只能用来对付那个竹林岛的岛主。”
雪儿闻听得竹林岛又要来人找自己,心里无形中有了练功夫的念头;也认为自己不能输给竹林岛的任何一个人,否则就对不起自己的师祖白衣羽士敖冲天了。但竹林岛的功夫的确了得,王曼,逍遥客,黑自在,苏星华这几个她都是交过手的。她认为这几个人当中武功较差的是苏星华,不过这个人老谋深算,智计百出,也很不好对付。王曼,逍遥客,黑自在这三个的武功应该在伯仲之间,不过他们一个比一个怪,个个好勇斗狠;他们打架,甚至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常常让人防不胜防。虑及于此,雪儿也不再跟白天松说其他的事了,当下便把自己对无字剑法最后四路的领会,详细地对眼前的这个师父讲将出来。
白天松在听雪儿讲剑法时很是认真,精神头也是很足,也没有了醉态,似乎没喝过酒一般,还不时做了指点。他们这一讲,直讲到天将黑时,陈玉珊上来叫他们去吃饭才作罢。
在吃饭时,雪儿只叫白天松做老朋友,也只跟王曼胡乱介绍一下便了事,并不提武功,只乱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白天松跟王少才胡闹着抢酒喝,互相称着老子,倒也个个乐呵呵的。
第二天一早,雪儿便和白天松到后山去练剑。陈玉珊和王少才守在半山腰,他们没问雪儿和白天松练的是什么剑法;只听白天松说要教雪儿剑法,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们便满口答应,多余的话一句也没问。王少才还主动把酒拿给白天松喝。王曼几次想上去瞧雪儿练剑,都被王少才和陈玉珊给挡住。王曼想着瞧别人练剑是有点不对,也就不再坚持上去瞧看。
雪儿这一练就是三天,估摸着王百招要来了,便对白天松说了要去南京之事;白天松也没说什么,只说他会自去找雪儿,在那个晚上便连夜离开了。雪儿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父爱说话;不过说正事时,话倒反而不多。他说要走,那就肯定是要走的,也没多加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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