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孟见王曼仗剑拦住去路,不由惊慌起来,他知道这个王丫头可是个狠角色,不过还是强制镇定地问道:“你意欲何为?”
王曼不想废话,把剑一展,就要剌将过去。却见卢正同身形一闪,已拦挡在中间,言道:“王家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的师父已成这个样了,放他走吧。”
雪儿叫道:“曼儿,放他去吧。”
王曼怒气难消,不过雪儿发了话,她倒是听的;否则单凭卢正同的话,是不可能让她收剑的。
王海孟见王曼收了剑,忙忙如丧家之犬,绕过王曼就走。
王曼回到雪儿的身边,很是不满地说道:“雪儿姐姐,你也忒是心好,今天不杀了这个王强盗,他日定有麻烦。”
雪儿说道:“曼儿,算啦,我已砍废他的师父,就由他去吧。”
王少才骂道:“这个强盗,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了。”说了这话,突地想那个胡实克来,冲雪儿问道:“笑丫头,那个天罡门的叛徒怎么办?”
卢正同在那边接话道:“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我们自料理得。”便叫郭家兄弟过去扛人。郭山四人瞧了瞧雪儿;又瞧了瞧那个躺在地上的胡实克,却不挪步。卢正同喝道:“叫你们呢!没听到么?”这四兄弟只得走将过去。那郭山抱起胡实克,冲雪儿叫道:“何姑娘,在下等人告辞了。”卢正同没有再跟雪儿说话,把手一挥,带着徒弟就匆匆忙忙地投南而去。
雪儿走到吕剑仁的身边,看着卢正同去的方向,说道:“老爷子,你这个老师弟生我的气喽。”
吕剑仁呵呵笑道:“嘿嘿,这个老夫可管不了,都是几大十岁的人,我这个师兄是管不了这个师弟的,因为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雪儿听他说得有趣,便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管去瞧那个陈大。
李海光对吕剑仁说道:“师叔,我们也走吧。”
吕剑仁呵呵笑道:“莫忙,此次使命虽未完成;但没有新的命令下来,老夫跟这个小丫头唠叨几句。”
雪儿听得吕剑仁的话,笑言道:“那好呀,老爷子,我也正想跟你说说话呢。”
李海光似乎有什么顾虑,说道:“吕师叔,那小侄就先走一步了。”吕剑仁看都没看他,挥手道:“去吧!”李海光得此一言,忙向雪儿打了一声招呼,也不去理睬别人,大步流星地投南而去。
雪儿也不先来跟吕剑仁说话,而是笑眯眯地对那个陈大说道:“陈大叔,你还好吧?”
陈大惊魂甫定,以手按着胸口说道:“俺没事啦!姑娘,你本事大,人好看,像下凡的仙女。”
王少才嘻笑道:“这陈老儿嘴上抹了蜂蜜,说话甜,你怎么不称赞老子几句?”
陈大被王少才嘻嘻哈哈的神情逗得一乐,神态有所好转,也轻松了,瞅着王少才说道:“这位小哥,俺的年纪跟你爹爹的差不多吧?你竟称我老子,也不怕牛头马面提前找上你,先勾了你的魂去。”把王少才说得嘻嘻一笑,也不回言,撒腿跑到一边去了;雪儿几个也被逗得直笑。
雪儿说道:“陈大叔,你赶快回家去吧。”
陈大说道:“俺那能回去,姑娘救了俺的老命;又把车夺了回来,就让俺老头儿送送你们吧。”
雪儿笑道:“这怎么可以?”
吕剑仁笑言道:“丫头,你给他钱不就行了,就当是照顾他的生意吧。”
雪儿笑道:“这倒也是,那我们走吧。”
陈大便欢喜地去驾车。雪儿请吕剑仁上车同走,吕剑仁想着自己许大年纪,就算是与这些小姑娘同坐一车,也没什么,当下也不推辞,笑一笑,便上了车。陈玉珊和王曼倒是欢喜地上了车。王少才和陈大在前面驾车,吆喝得一声,这马车便欢快地在大路上跑将起来。
在车上,雪儿与吕剑仁并排而坐,问道:“老爷子,你与我们同行,也不怕你的头儿怪责?”
吕剑仁笑言道:“老夫自行自事,谁爱怪,谁就来怪吧。”
王曼问道:“吕老头,你为什么会对雪儿姐姐这么好?”
吕剑仁呵呵笑道:“这个嘛,我老头儿自己也讲不清,说不明白;不过看到这个雪儿丫头,倒让老夫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雪儿,王曼,陈玉珊三个同声问道:“你有一个女儿?”
吕剑仁面现悲色,叹言道:“我那女儿年纪应该比雪丫头大上一两岁,她生下来时我见过一面,后来却不知下落。”
雪儿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吕剑仁苦笑道:“丫头,像我们这样在刀剑丛中讨生活的人,有了儿女就寄养于别家。也怪老夫托错了人,那几年老夫事务繁多,几年没有去看顾女儿。老夫所托的那家人便把我的女儿卖给别人家做了童养媳。老夫便去买人的东家去找,结果得知因为我的女儿受不了那家人的欺凌,顶了主家婆婆几句嘴,那主家的婆婆便喝令人打我的女儿。正打时,却被人救走了。这许多年来,老夫倒处寻防,却寻不到半点音讯。”
陈玉珊和王曼皆说道:“你这个女儿也甚是惨。”
雪儿想了好一会,说道:“吕老爷子,你的女儿跟我的一个姐姐的遭遇差不多,她也是人家的童养媳,也是被主家喝人相打,被我杨师父和姚姑姑碰上救了下来,这才拜得我杨师父为师的。”
王曼笑言道:“雪儿姐姐,你说的是王姐姐吧?”
雪儿笑道:“正是她。”
王曼又说道:“王姐姐莫非就是吕老爷子的女儿么?”
雪儿笑道:“绝无可能的事,我王师姐家离这里很远的,在去南呢,怎么会是吕老爷子的女儿?”
吕剑仁闻得雪儿之言,高声地、激动地问道:“丫头,你王师姐是在云南何地被你杨师父所救?”
雪儿说道:“是云南的大理。”
吕剑仁又问道:“她可有小名?”
雪儿说道:“有一个,不大好听,叫什么口丫子,我们从来不叫的。由于怕她伤心,一般在她的面前不提及她的过往之事。”
吕剑仁突地大叫道:“停车,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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