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暗涌
作者:虚无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273

25暗涌

走了老半天的山路,天都黑了.

不过,终于到了伊贺鄂隐了.

刚刚来到门口,胧就急急忙忙地向前跑去,站在鄂隐的大门外.

我不禁笑道:"胧,不用这么着急的..."随即走到她身边,微笑着看着她.

胧也朝我笑了笑.

咔咔咔

随着一阵木头和金属转到的声音,伊贺鄂隐的大门也被打开.

嗯?缓缓打开的大门口处,站了一个矮小的黑色身影,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站着的人散发着一股杀机和仇恨.

呵呵...这就藏不住了吗?

果然是杂鱼啊...

看了看一旁的丈助,这死胖子竟然还在和朱娟**...不对,是调戏.

难道他没发现这股异样的气氛么?

还是说...故意这样做来使对方放松警惕的?...至少,你骗到我了.

大门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雨夜阵五郎.

果然是这杂鱼...心里不屑道,算了...好歹给人点面子,怎么说也是伊贺精锐的...杂鱼.不行啊不行啊,不管怎么高看他...不,是不管如何的试图高看他,终究杂鱼就是杂鱼啊,一群蚂蚁也许会让人有所顾忌,一只蚂蚁那完全就只是遭人虐啊...

毫无疑问,雨夜阵五郎在我心里就和那只蚂蚁没有分别.

阵五郎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提着油灯,以一个经典的管家式姿势站在门口,微微鞠躬,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欢迎光临伊贺鄂隐,已经久等多时了."

恐怕后面一句久等了才是你想说的吧...

胧走上前去,用那充满活力的声音说道:"阵五郎?...你已经回来啦?"

唳~

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啸,阿幻的那只老鹰在我们头上低空盘旋着飞了几圈,也停在固定住伊贺大门的链条上.目光尖利,盯着我身后的方向.

"呃..."丈助有些难堪,"...这只鹰该不会记仇吧?"

有些期待的看了看胧,胧捂着嘴偷笑.

又看向我,我索性不理他.

丈助垂下头去,做出一副深痛悔悟的样子.

雨夜阵五郎走到我面前来,"宴会已经准备好了."

"伊贺土产的酒和甲贺的酒比起来,想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吧?"朱娟道.

"哦?"丈助笑了笑,"...那还真是让人期待啊,对吧,幻溟大人?"

朝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伊贺的酒到底是甜的呢?"丈助脸上依然是那股玩世不恭的态度,眼神猛然睁开,"...还是咸的呢?"

看来,他也发现什么不对了.

胧和朱娟跟在阵五郎身后缓缓进入伊贺鄂隐内,我刚想踏出一步就感到一股逼人的寒光朝我射来.

是那只鹰.

据说鹰隼一类的飞禽,目光冷冽地几乎可以杀死人.

在我看来,这话说的不错.至少,现在是这样.

老鹰收着赤壁站在锁链上,眼神锐利地盯着我.

有一瞬间,我似乎觉得自己成了猎物.

猎物?我?

笑话...这个世上,能有实力将我当作猎物来对待的猎人,我可还没遇到过.

我也没狂妄到自认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地步,也许在什么地方,有着丝毫不逊色于甲贺忍术或者伊贺忍术的流派存在的吧.

哦...说起来,隼龙不就是这个范围内的么.

不过,到底谁才是猎物,伊贺之人哟,拭目以待吧.

嘛...也不要太担心了,只要不逼的太急,我是不会开杀戒的.

低头笑了笑,摇摇头,跟上胧的步伐往前走着.

丈助经过那只鹰的时候也是略微身体止步了片刻,大概他也有一种好像进入了陷阱的猎物的感觉吧.

雨夜阵五郎,朱娟,鹈殿丈助,我,还有胧.

真的是,各怀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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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贺?谷领地不远处的一片竹林处,从竹林深处不断传来一个令人头皮感到发麻的声音.

呻吟声.

是一个男人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

本来,这因疼痛产生的痛呼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为无论男女,平民或者贵族,武士或者将军,都会发出这种声音,这无非只是人的一种本能而已.发出声音的同时注意力会稍微有所转移,那么伤口的疼痛也不会如刚才的感到明显.

是正常的事而已,本来.

但是,这声音,是在竹林深处,一个大树上倒吊着的黑影传出.

巧合的是,月光不偏不倚正照在这黑影上.

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出那个黑影是一个男子.一个倒吊在树上的男子!

这男子的四只皆被砍去,散落在树下...不,不是四肢,男子算是有一只手.

那只手的伤口处,有一个嘴状的疤痕不停浮动着,沿着伤口缓慢地转着圈.每当这个疤转为一圈,那只手的断裂处的伤口似乎就减轻了一分.

仔细看去,那其实并不是什么疤.

疤的前面一点,有两个突起的小球,那圆球左右转了转,竟然还"眨"了一下.

一双眼睛!

那是一张脸!

"呜呜~~"呻吟声又传了出来.

再看那男人的嘴,完全没有任何的动静.男人极其安静地老实地被固定于半空中,双目翻白,嘴鼻中流出的鲜血倒着流下早已干涸,只在额头处形成了一片红色的痕迹,还有地上的一滩鲜红.

那么这声音从哪而来?

是那张脸,那声音正是从那无比诡异地长在那男人手上的那张脸的口中传出.

"呜呜~"

这声音,毋宁说是哭泣要更为准确一些.因为疼痛而哭泣吗?

那张脸,犹如鬼怪人面疽一样令人生出一股厌恶和恐惧.

突然,那男人晃了晃,又用那刚才的手猛地扯了扯吊住他的黑色细绳.

"啪啪啪"

细绳被一根根用蛮力扯断.

那男人活了!

一个本来已死而且四肢尽去被分尸成五块的人,竟然活了过来!(没有砍头...).

而那只手,好好地在男人的手上长着.丝毫看不出是刚才还被利器砍断了一般,南蛮的外科手术据说可以将断肢再接回**上,但是会留下一些伤疤创痕.但那男人的手上,无比光滑,就宛如是新生的手臂一样.

再看那张诡异无比的脸,哪里还有半分踪影.

"咚"

男人终于扯断了所有的细绳,落在地上,发出几声因疼痛产生的呻吟,"唔...啊...啊..."那男人的双耳的耳垂之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圆形的突起.

男人用一只手缓慢爬向散落的其余三肢,爬到另一只手的地方时,男人将手随意地沿断裂处接在胳膊上.

"呜,呜,"那双耳的突起渐渐向下移动,经过脖子和胸骨,渐渐形成了一张脸!那张脸移向那断裂之处.

是那张诡异的脸!

"呜"那张脸再次张开嘴,不停噬咬着伤口之处.

宛如在吞噬伤口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片刻或者更短,也许是一小时或者更久,那只手怪异地直直转了三个圈.

人类的手是绝对做不到直直地旋转一圈的,但这只手却转了整整三圈!

"呼啊!..."男人看了看手臂,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

这男人正是被地虫十兵卫偷袭刺穿心脏而死的药师寺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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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虫十兵卫一直向着东边以惊人的方向赶去.

忍者行进方式各有特色,有的用足背奔跑,有的用脚尖,有的借着巨大的树林进行快速的跳跃.伊贺一族的夜叉丸,萤火,小豆腊斋等都是用双脚奔跑行进,甲贺一族的风侍将监是用四肢爬行.

而地虫十兵卫是用胸前那角质化的皮肤,再加上他异常发达的肌肉,如同蛇一般在地上爬行.不只如此,他爬行的速度也是无比惊人.

风侍将监移动的速度甚至达到了一昼夜五十里,这在常人眼里和飞人已无二异,但是和地虫十兵卫比起来,也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地虫十兵卫的速度丝毫不下于风侍将监的一昼夜五十里,准确的说,是远远高于这个速度.

只在眨眼之间就能移动百米开外,地虫十兵卫的速度至少达到了一昼夜五十五十里,不,是六十里!

拥有这种移动速度的,竟然是一个没有四肢,之前还被伊贺众人视为残废的忍者,地虫十兵卫.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大的讽刺.

也许天膳五人的移动速度比起将监来只快不慢,但和地虫十兵卫比起来却要逊色许多.

地虫十兵卫心中挂念弹正和将监的安危,不由得又一次加快了速度.

"到底,出了什么事?"

地虫想到,"竟然弹正大人和将监的命相里都出现了不详的凶兆..."

急于赶路的地虫十兵卫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到了异样.周围的空气,明显要湿润太多.

"起雾了?"十兵卫喃喃道,"这可不好,雾气太浓,我看不到前方...啧!怎么会在这时候..."

十兵卫心里盼望着来一阵大风将这雾气吹散,但是雾气却越来越浓,最后浓雾甚至达到一个人在雾中都看不见自己的手脚的程度.

"不对,这种雾气...太奇怪了..."

"地虫,十兵卫?"浓雾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

"我是才藏."才藏从雾中走出,现出身子来.

"哦?..."十兵卫道,"你是幻溟大人的..."

"影子."才藏淡淡道.

"..."十兵卫注视他半晌,道,"既是影子,又因何故随处而现?"

"影子,不一定是唯一的.十兵卫,"才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问道,"你想前往骏府?"

"既然知道了就赶快让开,这浓雾也是搞出来的吧,那就快散开!我可是担心弹正大人和将监."

"将监的话,不用担心."才藏沉默片刻方才道,"幻溟大人,很遗憾...已经死了."

地虫十兵卫的瞳孔急速缩了缩.

"赶快返回甲贺?谷."才藏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放在地上."这是骏府传来的消息."

双手放在胸前做了个结印的手势,才藏逐渐消失在浓雾中.

十兵卫沉默片刻,一口咬住卷轴,以惊人的速度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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