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怎么回事?为什么天劫还没有爆发?”张琅在意识海中询问道。
“因为缺少数据,我也不能判断。我只能从逻辑上,找到以下几种可能:第一,这种误杀是不算在修仙者的身上;第二,是否违反天律,是有一个机构来进行认定,现在他们还没有做出决定;第三,你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外,不受其制约!”
“什么?你说我不再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内?”张琅惊愕了。
女娲肯定道:“的确,你在张开自己的规则以后,就和世界规则相抵触了。我假设,天律是一个自动运行机制,这样当有修仙者和凡人冲突的时候,它会自主判断,这种行为是否违背天律。因此,如果是这样,天劫应该马上即时发生。
从这样来说,你这种情况好象不符合。
但如果说是有个专门的天庭机构,来判断这类事件的对错,那人间修仙者成千上万,和凡人的冲突也总是存在。天庭岂不是每天为了处理各种事务,都会忙得焦头烂额。
从概率来说,我认为还是你不在规则范围内,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由于你是在自己的规则内,做出了杀人的动作。天律判断系统,是无法深入规则圈,检查你行为的。那它就会将从你的规则圈里射出的骨指,当作了外来物。外来物杀伤凡人,它只会当作意外处理,当然不会做出反应!
甚至你的能力,全靠张开规则圈,才能发挥。
有一定几率,判定系统连你是不是修仙者,恐怕它都无法判断!”
“真的是这样吗?”张琅心头有些激动,“这么说,我从你这里提取的规则圈,不等于是给我杀人,发了一张执照?”
女娲的回答很快:“我说了,由于缺乏数据,我不能保证这种推断的正确性。只能说,存在以上几种可能而已。”
张琅眼神一凛,杀气溢出:“管它是不是,那几个人渣,我是杀定了!”
“那你动作要快点,他们刚才趁你准备应对天劫,已经跑了!”女娲提醒道。
“跑不了M这一分把钟,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张琅面色狰狞,“如果我真有杀人执照,那就算追到天边,我也要将他们搓骨杨灰!”
“不准跑,你们都给我回去!”李宛婷的声音,将他从意识海中拖回到现实,只见李宛婷站在门口,将那些哭喊声,惊慌失措乱跑的学生堵在房间里。她的左右手,还各抓着一名女学生,不顾她们的哭喊挣扎,把她们推进房间,“外面还有坏人!他们都有枪,你们出去太危险了!给我待在这里,叔叔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李宛婷在发现张琅失手杀人以后,就是身子一软。
她听张琅说起过,修仙者不能滥杀凡人,否则将遭到天谴。在那一刻钟,她简直万念俱灰。
可是看到学生们尖声哭叫,向要冲出房间,她忽然来了力气,冲出房间,将那些学生都堵了回来。在通道里,她还发现了三个被吓得大小便失禁,只会放声大哭的女学生,也被她一并拖了回来。
原来,金钱豹等四人发现人质也挡不住张琅以后,吓得仓皇逃窜。
为了减轻身上负担,他们割断了捆绑女学生的绳索,将她们遗弃在通道里。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甚至杀害了他身上捆绑的女学生,扔在过道里。
李宛婷将这些学生堵回来,一方面是害怕他们出意外。更重要的,是她害怕这些学生,再次被清醒过来的歹徒,作为挡箭牌,威胁张琅束手就擒。
她不知道张琅会不会在事后遭到天劫,但在眼前,她绝不能让张琅再身陷危险之中!
张琅满意地向李宛婷点了点头:“你把他们看住,不要让他们出去!我出去,把他们全部收拾干净了,你们再出来!”
他不待李宛婷应声,就大步流星,飞身一跃而起。
他的身体一冲而起,眼看即将撞上过道墙壁,他先出一脚,蹬在墙上。就听得哗啦一声响,他脚蹬的地方,墙壁砖石粉碎,轰然而垮。
张琅借着这股力量,身体弹向斜前方,在空中就调整过身体,再次飞起一腿,轰罗响,将半面墙壁蹬垮。
就这样连续借力,他快速在过道中来回跳跃,转瞬就冲出了过道。
最后一脚,他直接将二楼的墙壁踢出一个大洞,从二楼涌身跳下,在地面一弹,就飞射出去。外面没有一个人,所有的歹徒都逃走了,他直奔正门而去。每跨出一步,其步幅都达到了三米以上,落脚之处,轰隆声不断,留下一个又一个十几公分的坑洞。
他来到外面,停车场上两辆大巴车已经启动,正疯狂向大门冲去。
还有一个歹徒可能跑得慢,骑在一辆摩托车上,正在手忙脚乱地企图打火。
他几个跨步,就来到这名歹徒身边,在空中就抬起一脚,将他踢飞起来。那歹徒在空中鲜血狂喷,猛然后背撞在山庄围墙之上,眼见是不活了。
巨大的冲力,将这一两米的围墙,都震得不断颤动。
几块琉璃瓦,从防水檐上震落下来,摔个粉碎。
张琅一脚踢出,就不再看他一眼,用他的身体作为垫脚石,凌空飞跃起来,横空跨越十数米的距离,跳上了前面一辆大巴的车顶。
他就在车顶,奔向车头,脚步下去,车顶金属被踩出一个个凹洞。
车内的歹徒吓得惊慌失措,用各种武器向车顶发射。
张琅早先一步,跳了起来,空中一个筋斗,翻到了车头,落在挡风玻璃上面。他的左手倏忽伸出,抓住了车顶边沿。
驾车的歹徒突然看到挡风玻璃上出现一个人,吓得尖声叫起来。
他刚喊了一声:“他在这里……”后面招呼同伴转换射击方向的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一只大脚,猛然蹬在挡风玻璃上,哗地一声,整个挡风玻璃,全部粉碎。
大脚直接将驾车歹徒的脑袋,像踢西瓜一样,直接踢爆。鲜血和脑浆,在车头部分,喷溅得到处都是。
张琅左手用劲,就将自己甩进了车里,面对转过身来的歹徒们,他的身体忽然凭空消失了。
歹徒们被他的冷血吓得神经失常,狂吼着向四周倾泻子弹,他们漫无目的地狂射着,根本不分敌我。好几个歹徒,被自己人的弹雨击倒。
他们就在狂乱的大喊大叫,疯狂射击的时候,就看到正在射击同伴身体突然飞了起来,砸向旁边的车窗。
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歹徒,像是猛然被卡车撞上,向两边飞了起来。或是撞在椅背上,内脏震裂而死,或是脑袋撞在车窗上,鲜血淋漓。
最后一个歹徒正在发神,骤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在他小腹,身体一下飞了起来。
他口中的血还没吐出来,后背就撞在后挡风玻璃上,从车上被直踢了下去。巨大的撞击让他的脊骨当场断裂,不计其数的玻璃碎渣,插在他的脸上、身上,偏偏一时还没有死,痛苦地在地上拼命挣扎、哭叫。
张琅回头走到车头,失去了驾驶员的大巴冲出了山庄,眼看就要冲进农田里。
他一打方向盘,强行将车绕了一个圈,面向山庄,向着即将开出山庄的第二辆大巴,迎面冲了上去!对面车里的人不停地哭叫着,驾驶员猛打方向盘,想要和他错身而过。
张琅狞笑着,对准他的车头,猛冲过去。
对面车里射出的子弹,被他骨质化的右手,像拍苍蝇一样随手挡开。这些子弹距离远了,对他而言,并不比苍蝇飞得快!
一个歹徒惊慌失措,不顾车辆正在行驶,打开车窗,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刹那,张琅踢开驾驶室门,涌身从里面跳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滚,消减了冲力。
轰地一声巨响,他驾驶的大巴车,撞在急速打转方向盘的第二辆大巴,车头靠右的位置。强大的冲击力,将第二辆大巴装的车身倾斜,轰然侧翻在地上。
车内发出一片惨叫,车内的歹徒非死即伤,哀鸿一片。
“张琅,还跑了一辆车,那个金钱豹已经快开出岔道了!”女娲提醒张琅道。
张琅扭头一看,一辆尼桑车,正在山庄外水泥路上狂奔,时速已经提至了不下一百公里,眼看就要冲向远处的大路了。
“跑?我看他往那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张琅恶狠狠地放出话来,不但没有追上去,反而冲进了山庄,骑上了那辆刚刚发动的摩托车。他不断轰大油门,一抬车头,前轮高抬起来,就地一个转身,摩托车就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仪表盘上,摩托车的速度也迅速达到了八十多公里,向远处的黑色尼桑车就追了上去。
他不断给油,不断加大油门,摩托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达到了和尼桑车相同的速度,并还在继续提速。
这样高的速度,就是摩托车赛手,可能也不敢在生活中这样疯狂。
但张琅将油门直接轰到了底,被取了消音器的摩托车,像一只咆哮的猎豹,缩短着和尼桑车的距离。
前面的尼桑车也发现了后面骑着摩托,追赶上来的张琅,他们的车速也在继续向上提。
两部车子像是发了疯一样,先后冲上了大路。
他们见车超车,风驰电掣,在大路上紧紧追赶。尼桑车想尽办法,想要把张琅甩掉,可都不能做到。
他们的举动,把路上的车辆都给吓坏了。
尼桑车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它为了缩短直线距离,一再强行从两辆并行的汽车中间挤过去,把其他的司机吓得魂飞魄散。
它还算好,至少也是铁包肉。
可张琅的举动,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由于前面尼桑车的亡命狂奔,吓得被他超车的司机,都放满了速度,探出身朝它挥手大声吼叫。友好几辆车,还停了下来,在路上形成了拥堵。
张琅就这样毫不减速,驾驶着摩托,硬是从两辆相距不到一米的汽车中间,以时速一百五十迈速度,轰鸣而过,吓得车里的司机呆若木鸡。当他开出很远,还是惊魂未定。
特别是他身上,还沾满了那些歹徒身上的血肉,将他周身染成通红。
他坐在摩托上,看起来犹如才从地狱冲出来,极为恐怖。
尼桑车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甩掉张琅,情急之下,做出了更加疯狂举动。它在超越其他车辆的时候,还剧烈地摆动车身,对并行的汽车进行冲撞,想要制造交通事故,来阻挡张琅的追赶。
一辆丰田车被他一连串撞击,猛地偏离了方向,和后面一辆沃尔沃又发生了碰撞。两辆车司机急踩刹车,车子在公路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横着停了下来,刚好挡住道路。
张琅就像没看到前面两辆停下来的车,依然以最高速度,像他们直冲过来。
车里的司机还没有从惊魂中平息下来,看到狂奔而来的摩托,吓得屁滚尿流。沃尔沃的司机一把推开车门,抱头就从车上滚了下来,撒腿就跑。
丰田车的司机却给吓傻了,双腿一阵哆嗦,屎尿齐流,却无法动弹。
他只能闭上眼睛,坐在原地等死。
张琅的摩托到了距离两车还有五米的地方,猛然一抬车头。摩托在惯性的驱使下,猛地离地而起,咆哮着飞越了两辆车的车顶,然后在另一面落下地来,丝毫不带减速,就冲了出去。
坐在丰田车里的司机死里逃生,喃喃自语几声,忽然扑在方向盘上,号啕大哭,眼泪和鼻涕,糊满了他的脸庞。
张琅锲而不舍的追踪,把尼桑车逼到了绝路。
车上的司机也疯狂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车身的摆动越来越大。它甚至冲到了一辆运送钢筋的八轮大卡车前面,对其撞击,想要制造更大的交通事故,来制止张琅的追赶。
可这一举动,却产生了和他们预期,迥然不同的后果。
大货车的吨位,岂是一辆小小的尼桑车可以撼动的!
撞击的结果,虽然逼停了运送钢筋的大卡车。可尼桑车,却整个翻了过来,在路上一阵翻滚,最后滚进了路旁的稻田,一头扎进沟渠之中。
张琅减速,在出事的地方停下来。
他从摩托上下来,小心戒备着,向尼桑车走去。
车已经整个倾覆,倒扣在沟渠上,车顶严重变形凹陷,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粉碎,只有几片碎玻璃,还残留在边缘橡胶带上。
他慢慢弯下腰,蹲下来,透过前门车窗向内看。
车内共有三人,但此时,司机和副驾驶的两人颈动脉已经没有任何跳动迹象,显然是当场死亡。而金钱豹,就坐在副驾,毫无生机可言。只在后座,还有一个人身子被窝在车顶,脖子一看就已经错位,正在大口大口呕血,血泡将他的脸都包围了。
虽然暂时没死,不过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说!是谁告诉你们,我们修仙者的忌讳的?”张琅对他的惨状不为所动,厉声问道,“你如果不说,我自有手段让你说。哪怕你死了,你的灵魂,我也可以对它进行拷问!如果不想更痛苦,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给你一个痛快!”
那个人的眼珠渐渐上翻,嘴角嚅动了两下,还没有说出口,就猛然翻起白眼,断了气。
张琅遗憾地叹了口气,跌坐在地上。
远处响起警车的声音,一连串的警车衔尾追首,朝着这里而来。
张琅掏出怀里的烟,倒出一颗衔在嘴里,从怀里摸出了一本真皮证件。上面宗教事务部的拓印清晰可见。
他又摸出自己几乎不用的手机,找到那个大校给他的、宗教事务部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方的铃声响了两声,一个人接起了电话:“您好,这是宗教事务部,请问您找哪位?”
张琅深深吸了口烟,喷一条长长的烟雾:“我叫张琅,你们给我安的道号叫做入尘。现在我杀了人,警车就快赶到了,听说,这种事,你们会处理?”
他抬头望着蓝天,白云悠悠,万里晴空。
天劫,依然还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