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被夙媚这一番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吾了起正事道:“对了,裴兄让我来告诉你暂时不用去找星遥,他好像发现了寒兄的踪迹。”
“寒织风?”夙媚挑了挑眉,他竟然没有在魔都?
要说裴岳突然想起用圣门秘法来寻找同门纯属偶然,当时他本和文生分头去找凌星遥,不过走了没多远他也像夙媚一样遇到了阻挡者,虽然对方有好几个人,但从他们的修为上看也不过是学了些皮毛而已,所以裴岳三两下就把那几人给打得趴下,原想就这样放了他们,不料对方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撑着用密唤术召来了同伴,当然,结果仍是众不敌寡,一个个拖着受伤的胳膊腿儿赶紧逃命。托了他们的提醒,裴岳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门久未用过的秘法,是圣门独创专为同门之间相互联系作用,虽然这秘法有距离限制,但和其他法术一样若是修为越高,查探的范围便越广,知晓的情况也越多。
想到这一点的裴岳当即就施展秘法,果真很快就察觉到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圣门中人的存在,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凌星遥,毕竟目前在泯洲城中也只他和凌星遥出自圣门。不过后来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那人的修为高深,恐怕和自己不相上下,这绝不是现在的凌星遥所能达到的,而且,从男女的不同气息区分,那人明显就不是女子。
思考了一下,裴岳不排除自己找到的那个人是寒织风的可能,于是他又返身去找到了文生让他把夙媚找回来,自己则先回客店再次探测一下。
正当文生和夙媚急匆匆地赶回来时,却惊讶地发现裴岳端坐在房里悠闲地喝着茶。
“文生不是说你知道了寒织风的下落吗?”夙媚皱眉问道,这人怎么如此空闲。
“不用找了,”一个声音从另一边的屏风后传来,“我在这里。”随着话声,寒织风便穿着一身白色长袍从绕过屏风走了出来。
见到人,文生高兴地说道:“真地是寒兄。”
“你怎么会在这里?”夙媚惑地问道,“特莫呢?”
寒织风拂了拂衣袖找凳子坐下后回道:“本是计划一直待在魔都。不过几天前便感觉到丫头往这个方向行来。所以我就找来了。至于特莫。他还在后面。我们离开魔都之时被他们发现。因此不得不先后离开分散他们地注意力。”
不用解释。寒织风口中地“他们”除了魔界魔兵外便找不出其他人了。不过竟然这么巧。凌星遥刚一消失这寒织风就到了泯洲。这让夙媚想不怀都难。
“那么。你也知道凌丫头失踪了?”夙媚淡淡地问道。
“刚才他已经告诉我了。”眼睛看向裴岳。见他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不由展颜道:“裴师伯可是有事要问我?”
裴岳心下一惊。他怎么知道这件事。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
“想来师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地身份吧?”寒织风道。“很简单。我既为清秋真人座下弟子。但凡圣门中人也见过不少。像师伯这样身怀圣门高深修为。除了我师傅那失踪多年地师兄清叶外。我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好狂妄的小子。裴岳在心中暗道,既然已知自己是他师伯,也以师伯相称为何又自称为“我”?
“这些可不必计较,我只想问师侄你是否能查到星遥丫头的所在?”
寒织风摇摇头道:“我猜裴师伯也已经查探过了吧,是否也是连她任何气息也察觉不到?我之前一直靠着感应她地踪迹才来到这里,不过从今天上午开始我就再也感应不到她的位置只能大致猜到她是在泯洲。现在,各位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徒儿究竟是怎么失踪地?”
文生看了看夙媚和裴岳,然后先开口将发现凌星遥不见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刚讲完整件事就听见有人来敲门,文生离得近,伸手便开了门。只见明珠一脸惶恐地站在门口,一眼看见文生她就扑了过来死死搂住文生的脖子哽咽着说道:“文生哥,我好怕。”
文生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你们走了后……突然有一个黑衣人就这样穿墙进来我的房间……看不清他的面貌,我只能躲在被子里听他说……说如果你们想找星遥……就,就去魔都……”或许是太过害怕,明珠说地话都断断续续,以至于夙媚听着直皱眉。
“然后呢?”裴岳问道。
“然后……”明
想,接着摇头说:“我不敢看他,只听见他说了这一感觉没有声音我才知道他走了……”紧紧地拉住文生的手,明珠担忧地问道,“文生哥,我们是不是有危险?星遥是不是被他们抓住了?你要去魔都救她吗?”
自从上次把明珠地心事说出来让她失控后,夙媚对她的态度就不是很好,这次见她哭哭啼啼又胆小怕事,心下更是多了几分厌恶,于是干脆转身离得远远地,省得看着心烦。
虽然明珠的话不旧信,不过此时众人也是别无他法,不管用怎样高深的法术也探查不到凌星遥地存在,而且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人更是将整个泯洲城翻了好几遍地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最后一直等到特莫的到来,几人才认真商议了一下,决定前往魔都看看,尽管他们知道这也许是一个陷阱可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来地好,因此众人不敢多作耽搁,乔装改扮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魔都。
却说那正让大家急着寻找的凌星遥,此刻竟舒适地躺在一张顶上挂满了流苏纱幔的大床上呼呼大睡。时不时地梦呓几句,翻个身裹着滑软的丝被咂巴着小嘴儿流下几滴亮晶晶的液体。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妥,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凌星遥的身形似乎比之前长大了许多,原先的衣服此时像是小了几个号,很不合适地包裹着她的身体。本来胖乎乎的小脸儿变得瘦了,露出削尖的下巴,胳膊小腿儿也拉长了,有些地方衣服裤子裹不住便被撑破了现出白皙粉嫩的皮肤,尤其是当她掀开了被子后,那个样子更是让人看得别扭。
就在凌星遥还沉浸于睡梦中时,忽然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给打了开来,接着便走进一个全身裹着黑袍的男子。
转身关了门,男子一步步走近躺在床上的凌星遥,最后却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那男子终于还是走过去轻轻地坐到了床上。
这时,凌星遥又是一个翻身将被子完全蹬开,一条腿儿搭在了冰凉的丝被上面,一只胳膊在腿上挠了挠然后平举着一把将丝被抱成一团。
坐在床上的黑衣人看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稍许,叹了叹气,伸手将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被子从凌星遥的魔爪下扯了出来,接着极其轻柔地把她张扬的四肢全都给裹进被子里。这样的动作仍是没有惊醒凌星遥,仅仅是让她咕哝了几句以表示不满。
看着凌星遥终于安静下来的黑衣人不由摇着头轻叹,什么时候,她竟让人这么担心了?
静目凝望良久,黑衣人才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的停下,朝着空荡的房间冷声道:“好好照顾,醒了立刻告诉本尊。”说完便开门出去。
黑衣人走后,从房间里的暗处就走出一人,先是淡淡地朝凌星遥瞥了一眼,然后慢悠悠地踱到中央的圆桌旁坐下。只见那圆桌上放了一盏极其古怪的灯。灯内有油无芯却发出淡蓝的光映照着那一虚地方,显得甚是奇异。
那人自顾在桌上倒了一杯冷却许久的茶,仰头倒进了口中吞下,接着抹了抹嘴站起来低头凑近那盏怪灯盯了一会儿。蓝光照在他说怪也不知哪里怪的脸上,咋一看定会被吓一跳。
也许是盯久了,那人站直身子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突然猛地转身化作一道青烟飘向灯盏,一眨眼的工夫,那无芯的灯内便多出了一捻粗细适中的黑色灯芯,怪灯也因有了灯芯突地燃得旺了起来,淡蓝的光立刻转为橙红,将原有些黑暗的房间找了个通明。
妈妈呀,这魔界竟然还有这种妖!躲在凌星遥枕头下的小龙看到这一切不由惊讶地差点合不拢它的龙嘴。
因为星遥身形突长,宽大的袖子变得窄小,所以小龙不得不另找个地方敛去自身气息躲了起来。虽然它一直待在凌星遥的身上,可是星遥所经历的那一场场幻境它却是一点不知,只感觉自己主人的心绪波动得极其厉害,尽管它急得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更何况它还曾在这段时间无缘无故就昏睡了很久,醒来便发现自己主人躺在这张床上。
原想将主人叫醒,不料还没开口就见有人进来,而且那人因强大修为所释放出来的压力更让它动弹不得。这样熟悉的感觉也使它知道了自己和主人究竟被谁困住,那个神秘的皇城学院学生,里赫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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