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这话说的,让楚清风还不好意思起来,觉得是自己小气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羽溪反倒是坦荡荡的。
“溪儿,你别急,我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现在好了。”楚清风说道。
羽溪闻言审视般的看着楚清风,察觉到楚清风眼里的不自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道:“原来你是在怀疑我?觉得我和我师兄有旧情?”
“你误会了!我只是……”楚清风解释到一半就解释不下去了,他那点儿小小的心思终于是被羽溪给发现了。
楚清风是男人,他不了解女人,但他看得懂男人,他看得出千叶云对他的敌意和那双眼里的深意,楚清风想,归根结底他就是不自信,不自信自己能得到羽溪的心,尤其是有千叶云在前的情况下。
“楚清风,那今天我们坦白,把话讲清楚,以后谁也不要怀疑谁了好吗?”羽溪压下火气,诚恳的请求道。
楚清风乍一听这话还有点儿懵,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云里雾里地问道:“讲清楚什么?”
“就是我们从前生命里那些男人女人们,彼此坦白过去的经历,好不好?”羽溪解释道。
楚清风不知道这有什么可讨论的,但是本能的,他觉得这个要求不能拒绝,于是就答应了,但是他不说话,他在等着羽溪开头,否则他真不知道说什么。
羽溪见此,立马停止了整理棋盘的动作,道:“好!那我就要问你了,你和那个兰馨公主以前认识吗?是什么关系?”
楚清风彻底呆住,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啊!你说兰馨公主,我想起来了,两年前我在京城见过她。那个时候她不是公主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男装,好像心情不好,在一家小酒馆里喝酒,喝醉了就闹了点儿事情,和人发生不愉快了。我那天刚好在场,就帮她解了围。后来我知道了她的身份,还受到过她的接济,从她那里,我借到了一些宫廷用的很好的伤药,这些药材救了不少弟兄的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不过我很久没有单独见过兰馨公主了,也没有和她说过话,也不知两年过去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最后这一句,完全是楚清风在自言自语,可却让羽溪很不高兴。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羽溪恨铁不成钢似的道。
楚清风尴尬道:“怎么了?你不问我的话我也想不起来呀!”
羽溪白他一眼,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憨憨!难怪兰馨没事总爱在背后对我下手,诡计这么多,让人防不胜防,果然症结就是出在你这里。”
“她把你怎么了?”楚清风焦急道。
兰馨和他早就没有什么交集了,两年的时间里也不见她有找过楚清风,于是楚清风几乎都要忽略了这一号人的存在。但是现在想起来了,其实对兰馨的好感度还是很高的,心里也觉得兰馨像个朋友。
“她呀!我都了解过了,盛樱说这个女人心思深沉的很,做事也沉得住气,但是心眼是坏的。上次我和袁明雪打架,背后就有她的推手,如果不是她的话,袁明雪根本不可能在那么大的山里恰巧的和我撞在一起。这一回,也是兰馨在我跟前挑拨离间,说袁明雪是追着你去的北境甘宁,要我对付她呢!”
羽溪说道,这两件事虽然都是她和袁明雪的恩怨,但背后都有兰馨在推波助澜,否则她和袁明雪的关系根本就不会紧张到这种程度。换句话说,兰馨搅和在别人的感情生活中一定有她自己的目的,而这个目的,羽溪今天总算是猜到了一些眉目。
“楚清风,兰馨一定是对你有意!”羽溪笃定道。
楚清风瞬间就有些慌了,急忙道:“你别开玩笑了!若她真的有意,两年前就该对我下手了,那时候我还没什么名气,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她若是看上我了,很容易就能求得一道赐婚的圣旨,何必等到你我成亲了都不联系我呢?”
羽溪闻言摇摇头,道:“那可不是你这么理解的,你也说了当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若是没有战事,你的军衔十几年也不一定升的上去,她也不是多么受宠的公主,嫁给你的风险太大了,要过苦日子不说,还有可能会年纪轻轻就守寡,这算盘怎么打斗打不响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有地位了,连燕铭都得让着点儿你,她的心思自然也就活泛了起来。再说了,她都多大年纪了,比我还大呢,怎么可能不考虑人生大事呢?”
羽溪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楚清风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原来兰馨心里的盘算不简单哪!可不管怎么说,楚清风还是觉得羽溪的推测太片面了些,有些站不住脚。
“溪儿,可我觉得若是这样的话,她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还要扯着袁明雪进来,你和袁明雪斗的你死我活,对她而言真的就有好处吗?”楚清风反问道。
羽溪撇撇嘴,事到如今她反倒是淡然了,于是道:“我这也只是一个猜测,又没有实际的证据,再说了我也不了解兰馨,她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没安好心是肯定的。”
羽溪弄明白了兰馨和楚清风的关系,心里也就有底了。
羽溪从来不将袁明雪看作是真正的对手,袁明雪刚刚下山,从心机上来说,比兰馨差了太多,她的心思很明显,无非就是对楚清风有种吃不到葡萄的心里,原本可能属于她的宝藏因为她的拒绝而到了别人手里,她心里不平衡,看到了楚清风的好,就又想回头。
但兰馨不一样,她一直躲在暗处,游走在不同的势力之间,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这样的人,羽溪不得不防。
两人将这些事情坦白之后,也没了下棋的心思,于是便打算收拾残局去吃饭。
正好这个时候绣儿进来了,神色慌慌张张的,她将一封信交到了羽溪手里,道:“公主,不好了,是宫里来的信,奴婢看了一下信纸和墨迹的规格,应该是陛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