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阳有些担心，她知道白人孩子虽然相对于黑人和墨西哥人不是那么暴力.还是比亚州人更野性.

她把担心和凯斯讲，凯斯告诉她不用焦虑，但是要给小南讲如何保护自己，尤其是在性上面，白人在高中时基本上都有了性经验，要给小南准备好避孕套，防止怀孕和性病.

刘东阳也知道这些，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南讲，试了几次不清不楚的隔靴搔痒，也不知道小南明不明白她要讲什么.

她还是觉得小南还没长大，事情也就一拖再拖.

小南的肚子大了起来，**和屁股一点点的显山露水.

开始刘东阳还以为是小南发育和变胖了.

直到有一天小南在吃饭时开始恶习呕吐，刘东阳带她去看医生，才知道小南已经怀孕五个月了.

刘东阳呆若木鸡。

小南也手足无措，她在圣诞节晚会上，被同学们怂恿着喝了他们偷着带进来的酒，稀里糊涂的跟一个白人孩子发生了性关系，之后又有了两次.

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即使对堕胎相对宽松的加州，也不被容许了.

凯斯通过学校找到了那个白人孩子的父母，那个男孩杰夫已经十八岁，已经有了独立决定的能力，孩子的父母是当地的农民，有一大片地，可是在加州中部并不值钱，也没有能力和意愿为这个没出生的婴儿买单.

那个男孩子倒是答应和小南结婚，但是小南还不到十七岁，法律不容许;

再者刘东阳也不答应.

那个孩子一脸的雀斑，金色的卷发，又瘦又高.

不爱学习，高中毕业就准备跟父母务农，虽然美国农业高度机悈化，但是固守在土地上还是感觉起来土里土气.小南嫁个美国人当农民压根就不是刘东阳可以想象的。

孩子生孩子，刘东阳只好祖母当成妈妈，替小南养着。

她把小南送到洛杉矶和刘穹住在一起，到当地的高中继续学习.小南知道自己犯了错，在新的学校非常努力。

凯斯很喜欢这个混血小子，给孩子起名字叫布莱恩，是他爷爷的名字.

这个老头子还真是可爱，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竟然把孩子放到自己家族的族谱里了.

他替小南跟社安局联系，让杰夫付扶养费，社安局备了案，一旦他有了收入，会在他的薪水支票中直接扣除，存到小南的帐户里.

现在他还在学校，没有收入，一切都还得是刘东阳负担.

刘东阳很累，累的又不心甘情愿.

她每天看着日渐苍老的凯斯和呀呀学语的布莱恩就心里发虚.

虽然知道凯斯一定会比自己早离开人世，尽管知道到时候照顾凯斯并不轻松，但是对凯斯日益增长的心理依赖让她每天早晨起来都为凯斯祈祷长命百岁.

孩子非常漂亮可爱，让刘东阳爱恨交织，孩子无辜的眼睛和无邪的笑容让她感受到了生命传承的喜悦，但是想到他会给小南今后的生活带来的影响又惆怅百结.

她真的不知道今后会怎样，她老了，孩子大了，脱离了她的掌控，就象王家庆一样.

她不久也会象凯斯一样满头白发，看起来风度翩翩，却日暮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