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张副官也深知沐少离的恶魔脾气,未敢再放肆。
一会儿工夫,家诚走进宛若的卧房。
“军座,张副官------”家诚刚说一句,沐少离就伸手制止住。
“让他进来!”
“是!”
沐少离扯开钟宛若捂在头上的被子。
“宝贝!”他很自然地道,宛若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么漂亮的手竟然被他插入了竹签,是不是很疼很疼?”他将她的手拉起来,放在嘴边亲吻,小心翼翼好像对待珠宝,“这双手是我的,明白吗?”
钟宛若完全相信沐少离不正常,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令她更见识了沐少离的变态。
张副官奉命进来,沐少离正握着钟宛若的手,她极力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张副官双脚一碰,行了个军礼!
“都督府副官张金宝见过军座!”毕恭毕敬敬礼,“奉督军大人之命,特来榭下堂,抓捕逃犯钟宛若!”
“抓捕?”沐少离轻笑了,“回去告诉督军,钟宛若是我沐少离的女人,任何人都没权利动她半个指头。”
“军座!”张副有些倨傲地道,“您知道督军的脾气,就请不要难为在下, 还望军座成全!”
“成全?”沐少离的眉毛皱了起来,“滚出去!”
“要不军座您打个电话给督军,”张副官陪着笑脸道,平常他怕他,现在他可是拿着圣旨来的,所谓打狗看主人,他沐少离再霸道,也不会跟自己的顶头上司过不去吧?
“混账东西,我看你是昏了头了!”沐少离转头看向他,“趁我没发火,给我滚出去!”
张副官杵在哪里,脸上一直陪着笑容,“军座,您只要动动手指或者让------”话还没说完,沐少离一个耳光扇过去,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胖脸上,接着一个窝心脚,张副官被踹倒在地,沐少离忽地从腰间抽出手抢,一把拉开枪膛。
“该死的东西,今儿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竟敢假借我沐少离之名,为一己之私,对我的女人动刑!你和天借了胆子了!”他道,眼里都是杀意,对准张副官,就要勾动枪栓。
一直站在门口的家诚,听到主子语气里的怒意,已是心惊肉跳,此时,更是不管不顾冲进来,一把握住沐少离的手腕。
“军座,不可!”家诚的话音刚落,沐少离的子弹已经射出,幸好张副官机灵,一个翻身,子弹没打中脑袋,却射中胸口,鲜血喷出,张副官不敢相信地看着血顺着自己的胸口向下淌。
门口张副官带来的侍卫以及榭下堂沐少离的手下听到枪响,都惊慌冲进屋里。
沐少离再次子弹上膛,一副要结果张副官性命的架势,家诚清楚主子的脾气,噗通跪倒在地,“军座,军座,且息雷霆之怒!张副官虽有错,但错不至死!”
张副官一看沐少离的手枪又对准了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至此,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夏军士兵畏惧沐少离远胜于都督!
“军座,小的该死,求军座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他翻身跪下,一头磕在地板上,“小的再也不敢了!”
沐少离余怒未歇,英挺的脸绷得紧紧地。
“还不快滚!”家诚冲着张副官叫道。
张副官吓得七魂没了三魄,家诚一提醒,他手脚并用向外爬。
士兵们不管是张副官带来的还是榭下堂的人,都吓得一动不敢动,此刻看到张副官因为腿软刚站起来又摔倒,想去扶一把却又不敢,就任由张副官跟头把式没命般跑出去。
饶是钟宛若这样刚烈的人,也被沐少离的冷酷强硬镇住!外界传言沐少离治军严谨,手段狠辣,看来不是道听途说。
“出去!”沐少离说道,一群人长出一口气,忙不迭地迅速离开。
“你去一趟都督府,告诉督军,晚饭后我去见他!”沐少离对家诚道。
家诚点头,作为沐少离的贴身副官,他太清楚主子是什么样的人,沐少离既然敢出手打伤督军大人跟前的红人,必想好了应对之策,沐少离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表面上夏侯是夏军的都督,是沐少离的顶头上司,实际上,沐少离掌握夏军百分之八十的军权,不仅如此,他更是暗地里培植了一批自己的军队,驻扎在一个隐蔽之处,这些人都是效忠他的死士,不到生死关头沐少离不会轻易启动,家诚不知道这个心思缜密,战无不胜的江东第一名将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识人重人,却也制人,沐少离曾对家诚说,“记住,家诚,任何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永远不要受制于人!”
“好,家诚这就去!”敬了个军礼,转身而去,沐少离不怕夏侯,但家诚却不想主子为了一时的气愤杀了张副官而与夏侯撕破脸,他大步流星赶往都督府。
家诚走后,沐少离象没事人一样,把手枪随便地扔在桌子上,又剥了一粒葡萄。
“这批葡萄都是从横溪农家果园新摘的,不酸,再吃一个!”
钟宛若看着他,猛地坐起,一掌将他手里的葡萄打落。
沐少离眼眸一暗。
“发什么疯?”他道,声音暗哑。
“发什么疯?这话该说你自己!”钟宛若气道,“打伤了张副官,你如何向督军交代?宛若不是军座的女人,军座不需要为宛若出气,无论军座做什么,宛若不改初衷,不妨告诉军座心里话,宛若早已将心给了别人!”
“谁?”他问,眉毛皱在一起,“他是谁?盛昆仑吗?”大掌一把扼住宛若的脖子。
“军座无需知道!”钟宛若道,已被扼得呼吸困难。
“很好!”沐少离放开了手,轻拍了下宛若的脸,“我沐少离就喜欢驯服野马,钟宛若你可以性子再烈一点,听着,不管你心里有谁,从这一刻起,你最好把他剜出去,不然,我保证他死无全尸!”
死无全尸?子润哥哥可不就死无全尸,随着那些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残尸一起被埋在鹤岗黑黑的地下,想到刘子润,钟宛若心里一阵刺痛。
“你乖一点,我会好好疼你,”沐少离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头发撸到耳后面,俯下身亲了她一口,“你也担心我是不是?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对我动心?”
“没有,我没有!”宛若急赤白脸辩解,沐少离确实是男人中的极品,英雄盖世,俊逸非凡,饶是钟宛若这样一个玲珑剔透,刚烈倔强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沐少离的免疫力越来越低,沐少离好比子润哥哥的影子,他和刘子润一样霸道强势,所以她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欢,很奇怪,看到沐少离,仿佛看到子润哥哥,尽管她明明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宛若觉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蛊,象当年中了子润哥哥的情蛊一样,她再次被蛊惑了,她冰封的心已经化开了一个小角,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受虐狂,喜欢被霸道强势的男人虐待。
沐少离走后,钟宛若呆呆坐在床上,她只想一件事,要摆脱这种局面,哪怕被夏侯再抓回二号监狱,也绝不能留在榭下堂,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沐少离扯上关系,那么霸道的子润哥哥,就算在天堂也一定不愿意她嫁给别的男人,也一定希望她为他守身如玉吧。
钟宛若做梦都没想到,就在她苦思如何不惹怒沐少离离开榭下堂时,她的家人,准确地说,钟家的惹祸头子钟宛宁在父亲钟会长的暗箱操作下,带着女高一群热血沸腾的女大学生举着标语牌包围了都督府,听手下报告说一群女学生来都督府前示威,夏侯本没放在心上,让手下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安抚几句,赶走了事,没想到,他一杯水没喝完,都督府办公厅的门就被撞开,他的侍卫长丢盔卸甲,衣服被扯开,脖子上都是红肿的抓痕,这个膀大腰圆的家伙一手捂着腮帮子,一手遮着眼睛,哭丧着脸被推搡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个俊秀的丫头,娇小丰盈的身子,白皙水嫩的鹅蛋脸,顾盼生辉的含情眼,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肉肉的菱形嘴,没有妹妹夏如冰的艳更没有钟宛若的俏,却别有一番趣味,这个女子可不就是钟家的惹祸头子钟宛宁?此刻,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镶满宝石的小手枪对准侍卫长的脑袋。
“什么情况?”夏侯看到侍卫长的怂样,火道,“哪里来的疯丫头?跑都督府胡闹?趁我没发火,马上滚出去!”
“请督军大人做个滚的示范动作!”钟宛宁比他还火,“要不是你暗害我姐姐,你八抬大轿抬我,我钟宛宁都不会迈进你都督府一步!你未经公开审问竟敢私自处决我姐姐,你当我钟家好欺负是吗?”猛地把手枪对准了夏侯,毫无准备的夏侯不仅愣住了。
“不妨告诉你,姐姐是钟家最重要的人,谁都可以出事,就她不能出事,你杀了她,我要你血债血偿!”
“就凭你?”夏侯轻蔑地道,“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拿着一把玩具手枪吓唬人,你当我是白痴吗?什么汉江二媛?浪得虚名罢了!有种你开枪!”
“好,你看我有种没种!”忽然勾动枪栓,子弹从枪膛里飞出,夏侯绝没想到汉江商会会长女儿手里的镶钻手枪是真的,更不会想到她会向自己这个汉江最高长官开枪,当看到子弹笔直地向他脑门飞来时,这个带过兵打过仗的督军吓出一身冷汗,急中生智,他一个后滚翻,躲过子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钟宛宁的第二颗子弹又射了出来,可惜射偏了,擦着夏侯的耳朵边射中了他身后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