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军座被迫迎战
作者:王小杰      更新:2019-11-03 19:18      字数:3765

沐少离按了一下墙上的电灯开关,屋子亮了。

奢华的睡床,织锦的厚地毯,闪着七彩光线的水晶吊灯,金丝绒坠着毛球的窗帘,如水般层层叠叠的帷幔,无一处不透漏着精致与奢华,就像一直住在这间屋里的女子一样,典雅庄重。

他无限眷恋地打量着,她依旧娇羞地坐在床边,嫩藕般的胳膊缠绕在他脖子上,星星般的眼睛含情脉脉,欲语还休。

“宛若,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不能成全你,我爱你,至死方休!”他一个人道。

他走进厢房,那两只挂在窗棂上的鸟儿已经睡着,他毫不吝惜地将笼子摘下来,小青小黄惊得尖叫不已。

“吵死了!”他呵斥道,“再吵烤了你们两!”

两个家伙吓得立刻闭上嘴巴。

“说,子润爱宛若!”可能是话语长了点,也或者两只鸟没睡醒,爱理不理地翻着鸟眼,都不冲沐少离看。

“不说是不是?”沐少离的手伸进鸟笼中,一把抓住小黄,拎着它两只鸟腿,倒悬着,小黄吱吱乱叫,“不说就不要想睡觉,一直这样吊着好了!”

“子润爱宛若!”笼子里的小青吓得赶紧道,很怕这个狠厉的主人也这样惩罚自己。

“子润爱宛若!”小黄也有气无力道。

沐少离笑了,将小黄放进笼子里。

北国十年腊月初十,是个让人无法忘记的日子,不是因为那一天寒风冷冽,汉江这个南方城市,下起从未有过的鹅毛大雪,而是那一天,江东第一名将沐少离与拥兵百万的盛昆仑大将军在鹤岗岭下展开了一场令天地变色的战争。

“”惊堂木一拍,说书的吐沫飞溅,花白的胡须根根直立,眼神狂热,“乌压压一片,宛若长龙一般,白茫茫雪原上,写着‘盛’字的旌旗呼啦啦迎风招展,只见队伍前头一匹雪驹,浑身纯白无一丝杂毛,膘肥体键,再看马上那位将军,端端正正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黝黑的肌肤,英武非凡,正是咱们的盛昆仑大将军”

茶座下的一些老人呵呵笑了,这里是汉江有名的古城街,这位胡子花白的说书先生是这家叫做翰墨春秋茶艺馆的台柱子,每天都会为茶客们奉献上一段免费的评书,作为终生的职业,说书先生从年轻时起,秦皇汉武到周吴郑王,各个朝代的故事经他的嘴都说得波澜壮阔,精彩纷呈。到了垂暮之年,他不再说那些道听途说的故事了,每天只重复一件真实事件,那就是北国十年腊月初十在鹤岗岭下,盛昆仑与沐少离之间的一场历时四个月的惨烈争霸之战。

“再看,高高的鹤岗岭上,夯土混合,石灰修葺的厚重城墙后,一杆杆雪亮的长枪对准岭下黑压压,铺天盖地的盛家军将士,江东第一名将沐少离,披着一件黑色大裘,腰插双枪,面白如玉,丰神俊朗,仪态万千,尽管兵力不足盛昆仑的二分之一,并且一部分被他派出另有任务,但咱们这位比女子还要漂亮的军座,却毫无惧怕之色,从容镇定,指挥有度!”

茶座下,当年亲眼目睹这场战役的汉江老人不仅唏嘘不已,感慨万分,说书先生的一张莲花巧嘴,怎及得上真实情况三分之一?

腊月初十一大早,北关将军府里,盛昆仑从钟宛若住过的客房中走出来,面容肃穆,神清气爽,完全不见前段的消沉委顿。

他走进会议室,盛家军一众将领分坐长桌两边,宽大的会议室人满为患,砖头和斧子摒弃暴发户的穿着打扮,换上土黄色军服,除了斧子因头过大帽子有些挤之外,其他还不错,盛昆仑看看两人,颇为满意地拍拍他们肩头。

“军需长,斧子帽子小了,记得重做一顶!”这是他进到会议室说的第一句话。

“是!”年过半百的军需长答道,不仅暗自责怪自己疏忽,将军治军严谨,虽不会为这样的小事治他的罪,但他明察秋毫,一定给他留下自己粗心的印象。

看到将军进来,众人全都自座位上站起,整齐划一敬军礼。

盛昆仑回敬,而后脱下军帽,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众人有样学样,也将军帽脱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诸位将领,夏侯残暴,汉江百姓怨声载道,中央集团明哲保身,对夏侯并无实质性约束,昆仑此次主动出击,就是想结束各股势力你争我夺,战火不断的局面,还江东青山碧水,朗朗乾坤,只有江东和平统一,这四分五裂的天下才化零为整,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极富感染力。

“誓死追随将军,还江东青山碧水,和平统一!”众将领摩拳擦掌,卯足了劲头。

“此战为正义之战,必会得到江东热爱和平人士的拥护,请大家跟随我,解放汉江!”盛昆仑又道。

“解放汉江!解放汉江!”

“解放汉江!救出宛若姐!”斧子举起拳头大喊,群情激动的将领们楞了一下,忽然都会心地笑了,将军与汉江第一名媛的感情,虽然大家不太了解,但心知肚明,此战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解救钟宛若。

“解放汉江,救出将军心爱的姑娘!”一个年轻的将领道。

盛昆仑笑笑,没说什么,黝黑的脸有些泛红。

“下面,我要讲一下此次作战计划,我预备兵分四路,一路随我至鹤岗岭下,另一路由贺师长带队,从汉北河边界绕道小凉山,至汉江西面,攻破小阑城,占领西城口,”他站在作战地图前,用指挥棒精确地对准图上一个个小黑点和弯曲的线条,“汉江东面,江水泛滥,沐少离最精锐的五十三师驻扎在此,师长刘一席,早年就读于英国海军学校,有较丰富的指挥作战能力,加之与沐少离感情深厚,亦师亦友,熊乃军师长,”他看向一个高个瘦弱的男子,“你被誉为水神,与刘一席是校友,此次水战,即是你与刘之战,你们知已知彼,定是一场硬战,万不可掉以轻心,若无法打败刘一席,只管拖死他,让他无暇增援,只能自保,这点,可能做到?”

“能,将军放心,乃军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打开汉江水上通道,迎接将军大部队进入!”熊师长道。

“好!”盛昆仑道,指向地图上凸起的一处,“这就是汉江有名的猫耳镇,此镇虽小,却四通八达,进可攻,退可守,鹤岗是汉江的第一道天险,猫耳镇是第二道,若我没说错,沐少离定会在此部下重兵防守,守城将领必是沐少离最为欣赏信任之人,我猜应该是程峰营长,此人是仅次于沐少离的夏军大将,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原是一个守城小兵,却被沐少离慧眼识英才,一路提拔至先锋营营长!与沐少离感情深厚,此人是我们攻占汉江最顽强的对手,我想智取?”

“智取?”众将领互相对望。

“对”盛昆仑道,沉吟一下,“有些事情我尚需一点时间还原真相,现在还不方便跟大家说!”

将军不方便说,众人就算心生疑虑也不再追问。

“钱军长,我给你二十五万大军,沿燕落山脉出发,目标杏村,攻下后,留少量人马,大部队去猫耳镇,钱军长擅长山地战,游击战,又有多年阻击经验,与程峰应该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的任务一样是拖住程峰,让他无暇分身支援沐少离!懂吗?”

“是,将军!”钱军长爽快的答应道。

“砖头斧子!”盛昆仑看着两人道。

“是!”两人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敬军礼。

“你二人负责的地下工程进展如何?”盛昆仑问道。

“回将军话!一切顺利,北关至汉江城内的地下通道早已竣工,工程检验合格,可以正式使用!”斧子大声道,军帽因为头后仰的原因险些没掉下来。

砖头狠狠地看他,眼睛毫无意外又对在一起,他发现这个斧子特爱抢功劳出风头,处处显摆自己。

“好,”盛昆仑相当满意,“我给你三万人马,任命你为大队长,砖头为副队长,在大部队出发后,布置好北关的防御工作,以防敌人从后方偷袭,布控好后,带齐人马从地下通道进入汉江城,散发传单,扰乱军心,利用舆论影响夏军士气!我派风行炸弹小组协助你们,一定要”

“救出宛若姐!”斧子赶紧说,眼睛笑成一条缝,“放心,斧子知道您夜不成眠为哪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未来大嫂给您带回来!”

“好!多加小心!你和砖头哪一个都不许出事,都得给我平安回来,听到没有,这是军令!”斧子的话明显让盛昆仑感觉舒服,他看向斧子的眼光完全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砖头的台词都被这个可恶的斧子抢了,他说不出的郁闷,方觉这个斧子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讨巧卖乖的本事更是他始料未及的。

偏偏斧子还冲他挑衅地挤眼睛,让他的眼睛更是只能看见眼白看不见眼仁了。

初十的这个早晨,相比较忙着北关战前动员,任务分配,后方军需,战地救护,枪支运送,粮草补给等,犹如陀螺的盛昆仑而言,已经驻扎到鹤岗岭的沐少离悠闲得很。

他只下达一道命令,严守城池,只守不攻。

沐少离一贯用兵不按常规出牌,跟随他的这些将领早已习惯,所以军座让他们只守不攻,他们就只守不攻,面对黑压压的百万雄兵,夏军竟镇静自若,有条不紊地向城楼上运送炸药,硫磺弹,枪支子弹。

“吩咐下去,不要与盛家军正面冲突,”沐少离伏在指挥室的桌子上道,他上半身前倾,指着作战图上的小黑点,“这里是他们军需补给必经之处,加派骑兵营人手,让他们埋伏在七夕山口,务必将他们的运粮车,运水车截获,他来一批我断一批,我看他盛昆仑百万雄兵能坚持多久!”

“军座真是用兵如神!”家诚不禁赞道。

“少拍马屁!”沐少离依然盯着图上的小黑点,看都没看家诚道,“你带人去七夕山口,仔细查看每一处岔路口,找出当地县志,盛昆仑不是吃素的,万一哪条路是他熟知而我们疏忽的,我们岂不功亏一篑?”

“是!”家诚觉得军座有些过于谨慎。

“有时,一个细节可以决定整场战争的胜负!”沐少离好像知道他的想法般,又道。

“家诚明白,谢军座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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