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觉得无奈,又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热情,长时间的冷清,叫她几乎忘记了怎么社交,她只好瞎扯道。“苏湮边上的那个是陈南?”
竹络儿对于她直接叫名字的行径有些痴愣,回过神来。“恩呢,听说他十二岁就写的了一副让皇上都赞扬的诗呢。”
其实她八岁就能写出来……她很想说,却又懒得说。“哦。”了一声,低头去把玩苗苗的头发。“你说,若是让苗苗出去作一首词,会不会很给爹长面子?”她突然突发奇想。
苗苗小身子一颤,她最讨厌书本文课了。
“噗嗤,别逗了,苗苗就算念了再普通的词,也不会有人信的。她才五岁啊,五岁的年龄,像苗苗这样的,也算是神童了。”苗苗懂事的早太多,又聪明灵透招人喜欢。
“摄政王府。”安昌公主掀开第二块牌子道。“王叔家的千金风姿才艺自是不用说,不知今年王叔带了哪位千金给众人一观长长见识呢。”
北北抬头,正看见爹要回话,却不想……
“成山家的两位都见过了,听说你家还有老三老四?老三也快及笈了吧?”皇上道。
“今日带来了?”
北北睫毛颤了颤,收了眼睛低头看苗苗有些微卷的头发去了。
“回皇上,三女愚钝,又平姿,实没什么出众之处。”摄政王道。“前些日子蓉儿又研究了一首新竹曲,不如叫她吹给众人听听?”这是拒绝了。
“王叔言过了,我觉得北北就很好。”苏湮突然道。
她微抬头,目光在他脸上抚了一圈。鼻音轻哼。“嘁。”
“三姐听到三姐夫说话为什么哼呢?”苗苗小脸抬头问。
“……”她有些不自在。“自有我的道理,这个不能给你说。”她胡臼着敷衍。
苗苗学她的模样小脸一抬,皱着鼻子“嘁”了一声。
“五弟见过?”苏珏道。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南淮王。
他轻挑一笑。“没有。”
众人……
这人前后说话还真是不够搭调。
皇上不好在说什么,同意了。
之后就是竹蓉儿吹了首笛曲,众位小姐也纷纷表演。直至快要宴尾,北北都没在说些什么,不管竹络儿怎么和她搭讪说话,她都有些爱理不理,她实在是懒得思考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个自私者。她不想和人世俗,不想思考,她给自己最平静淡漠的安稳,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沉溺,求的永恒的安全,她的确是个胆小鬼。
明明,每个有她这般经历的人,都会变得异常勇敢,没有了牵挂,看淡了生死。
可是……
她很自私,她有自己,有自己的思想,越是失去的多,她越小心她所拥有的,她只是,只是想要安静的,平淡的,保护着自己而已。
所以,她放弃了欢乐,放弃了太多东西,只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她是一个躲在暗处不想惹人起眼的人……
没有贪念奢求,大概也就没有伤害了吧……
王绾跳了一直舞,很美,竟然有些她在衢州时的娘亲的风姿。
其实她也会舞,现代时她母亲教过,衢州时她娘亲也教过,两个时代的舞蹈结合在一起,当年她方十一岁的年龄,就让整个衢州惊诧了。
她不是不喜欢,只是相对来说她更喜欢二维动画,她在现代一直就学的动画,只是年龄小学的太一般罢了,到头来,也就哄哄苗苗好用,别人大多都不太能欣赏……
“王姑娘芳龄?”一位贵公子问。“看着姑娘也算年幼,竟然跳的这么风姿扶柳,当真让在下惊奇。”
“少些清欢。”一位手执瓷杯,眼神沉郁的男子道。
清欢?北北心中一颤,衢州的于老爹就说过她清欢呢,还给她起了个闺中小名字就叫于清欢。“二姐可知道他是谁?”
竹络儿眉头微皱。“惩王苏显,以前的时候,他很吓人的,百姓都说他脑子不正常,狠历残暴,虐人手段无数,更被皇上封王名惩戒的惩……”她语气有些慎人。“可是后来听人说他爱上了王家的王雪蓝,王雪蓝性子纯净,他便有些改邪归正的意思,只是一年前……唉,不想皇上竟给他放出来了。”
“这舞蹈的许多手姿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苏珏道。“五弟你不是喜欢看舞蹈?你觉得如何?”
“舞的,”苏湮挑眉。“真心不错。”
她微皱眉……
按了按拳,突然有想站起来的冲动,反应过来掐了自己一把,激动什么,不就是夸了别人一句,再说他是眼瞎吗?哪里不错?这舞蹈简直烂透了,像只鸵鸟在觅食一样……
她鼓着张脸,有些俏皮。
“啊,三姐你掐我做甚。”苗苗呼痛。
“哦,抱歉。”她手僵了僵,她说怎么会不痛的呢。
“三妹……其实……四王爷也没那么可怕的,他现在性子变了……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她嘴角微瞅“我只是觉得王阑他妹妹可怜罢了。”
“唉,可怜是自然的,只是人死不能复生……”竹络儿叹息。以前,雪蓝还经常去府里和她们玩的。
恩?死了?北北觉得惊诧。
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呢,原来王家这么如此反感皇家是因为这个,皇帝亲点入朝为官不去不说,就是各种宴会都会很反感的拒绝……
还有王阑,那琴音中的悲哀,那种怀才不遇的沉静……
如若思索的烦绪一些,时间自然过的快,没再过一会,这场招亲招聘般的宴会便结束了。
说来,她还觉得有些快,她抬头瞧瞧天上的日头,其实……也不是那般早了……
这场宴,直从上午辰时到了下午未时。
她看了眼王绾,将苗苗塞给了竹络儿,自己先硬拽着竹常青离去了,一则她本就不愿在这多呆,二则也可以不让二哥见着苗苗。
她慢步走在前头,二哥依旧牵着马走在后头。皇宫大,角路偏僻,她定坚持不下去,在一来的时候,后来的路就是骑马走的。
她就是喜欢走路,慢悠悠的,闲然自得的……再来,她和竹常青虽是兄妹,却不是亲兄妹,终是觉得别扭。
“哥,你这次什么时候走?”她手中把玩这一根草苗苗,问他。
“不知道呢,看情况吧。”
“二哥不娶个嫂子?爹很着急呢。”
“你想我找一个?”他问的奇怪。“大哥都没娶……”
她依旧缓慢的走在前头低沉着头。“怎么问我?这种事情。”
“是啊。”他呢喃着。“怎么会问你呢。”
“什么?”她扭头,并没有听清。
“没什么……”他突然顿住,停下脚步伸了伸手。“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