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孤独的血色里踏过,百妖臣服,却换不来他喜爱的女子的一个正视,那有多痛苦,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不会放手的。】
但是他看着天空的眼神仿佛要将这所有的情绪掩饰,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那股血气翻涌,压都压不下去。
半饷,他将手捂在胸口,感觉到那里微弱的脉搏跳动。那样的微弱,但是他居然还活着?真是个奇迹!
他勾唇一笑,几近妖孽的唇角微微翘起,那扑面而来的野性和妖气仿佛要将人淹没。
半饷,他转身离开。
那是他刚刚醒来的时候,这里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沉睡了五百年,他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自己将那些过往慢慢的忘却。
他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大将却很多都不在了,他觉得是人之常情,因为人间的灵气太稀少了,他们很难飞升,很多时候,他们妖族也要死的,即便是妖,也只是活的长一些而已。
他知道,这些无法避免,所以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忘记那些,那些过往。
但是,他一直忘不了的,是那颗遗失了的心脏,是那个随着他的心遗失的姑娘,那是他最喜欢的人,忘不了,忘不了。
自从他来到这里,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和他曾经那个时候,会在他身边各种跳脱,各种捣乱的属下早就不在了。
他记得,从前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他从前是个外向开朗的人,但是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的心空缺了,空的似乎连风都可以吹进去。
他们说他变了,实际上很多年之前就已经变了,变得面目全非,无处可藏。
他在孤独的血色里踏过,百妖臣服,却换不来他喜爱的女子的一个正视,那有多痛苦,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不会放手的。
即便失去一切,他还是要牢牢抓着,那是他生还的希望,怎么能说放就放?
他的思绪飘远了,但是背后忽然一阵微风吹过,他眼神一凝,忽然回头看去。
只见走廊远处站着一个人,她的姿态缥缈而淡然,浅蓝色长裙在微风中摇曳,长发及膝,玉簪将长发簪起,浅色的发带随着她的衣裙飘飞,那人面容如高山之雪,唇如同一片飘落的樱花。
启澜微微皱眉,明明这个人立在他的面前,但是为什么,去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好似面前是一团空气。虚无缥缈,叫人抓不到。
启澜刚才只是觉得气息有异,没想到回头一看,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她的感觉是冷,冷到彻骨,但是空灵,空灵的似乎抓不住,不存在,那种感觉很奇特,他说不来。
两个人默了半饷,倒是女子先不耐烦了,她伸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浅紫色的发带,声音淡然:“你为何要抓她?”
启澜眯眼,神色越加阴沉,任何要带走她的人都该死,启澜轻蔑一笑:“怎么,我带回我的娘子,你也要管?”
浮生面色不变,声音无波无澜:“若她真的是你的妻子,我自然是管不着的。但据我所知,她不是什么普通人。”
启澜不语:“那个人只是偶然将她遇见了而已,她的过去,没有人能比我更清楚。”
浮生心中思索,看这个人她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在说谎,一时之间,她心中也是难以决断。
半饷,她才道:“那我要见见她,若是她不愿意跟我走,我自然不会勉强。”
启澜一听,赶忙道:“不行。”
丁香本来就不因为自己将她来心中不满,这女人一问,她肯定就要跑,九华勾唇:“这可由不得你。”
话毕,她整个人如同一缕青烟,飘向了内院,她的姿态如此轻盈,缥缈的要命,启澜不甘落后,直追而上,浮生不愿意和他缠斗,只是脚尖轻点,在房顶飞过去,启澜却使了浑身解数想要缠住她,二人一路缠斗,浮生向右一瞥,一个女子穿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衫在院里摆弄花草。
但是她的气息很是古怪,浮生皱眉,脚下就不由自主的顿了顿,但就是这么一停,他的攻击已经到了,浮生皱眉,刚要抬手反击,身后却涌来一阵清香,她一顿,腰间忽然出现了一只手掌,他微微一揽,浮生就被他拉了出去。
启澜皱眉,来人烟云般的衣袍如烟似云,他的衣袍掠过,身姿挺拔,叫他感觉到危险,几人落在院子里,浮生一落地就朝丁香走去,丁香看着忽然出现的几个人,觉得奇怪,但是一般来说,他来这里的时候,忽然打了起来,所以这个人,是来救她的?
丁香很开心,于是上前道:“哎,你是来救我的吗?”
浮生一语不发,只是上前一个手刀,将她给打晕了,启澜想要上前,但是九华伸手一挡,将他拦住了,浮生将那个人靠在自己肩膀上,忽然伸手将她的衣襟一挑,她的衣服开了一个口子,浮生点头看去,她的胸口有一个狰狞的疤痕。
仿佛那里被什么东西挖了一刀子一般,浮生皱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启澜看着她,却没有说话,明显不愿意回答,浮生勾唇:“你不说,我就直接带她走,你觉得你拦得住吗?”
启澜脸色一黑,浮生道:“更何况,我们这边还有两个人。”
启澜的脸色更黑了,半响,他道:“我说了,你绝对不会带走她。”
“哦?”浮生有了些兴趣,她道:“看情况。”
启澜一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转过身子,:“你要听,那我就说说吧。”
启澜看着丁香,眼中显露出一些怀念之色,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可能还是有些恨了,恨她的无情,恨她的一些凉薄,怎么那么久了,她单单忘记了自己?所有的那些无奈和伤害,都在百年前那个夜里就用尽了。
他总以为自己可以那样淡然的应对这一切的,但事实证明还是不能,他亲手将那些伤疤揭开的时候,还是会疼的发抖,好象那些伤痛一日都没有好过,一直只是在结痂而已,但是没有愈合,只要一丝,就疼的鲜血淋漓。
他道:“我们是六百年前认识的,那个时候,这个地方还是这样,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