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直摇头嫌要价高,凌月听了却有些意动。
也就是说,房子后面多了三四十平方的地方。
若是三千块能拿下来的话也不算贵了,因为这里以后升值起来将会是原价的几百倍。
而且再过几年机械厂就会面临全面的技术革新,置换新设备要大批资金,因为没有钱厂子里只好跟银行贷了一大笔巨款。
可最后却因为竞争压力太大,改革也没有扭转乾坤效益自然也不好,最后拖延了几年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只能宣布倒闭,工人也都下了岗,厂子里还倒欠着工人们的工资以及银行的贷款。
厂子破产只能被银行拿去拍卖,最后被外来的开发商给拍下来,推翻厂房建了一座商贸城。
“那房子要价这么高,肯定是那家人需要用的钱也多。”
“女娃娃说的真不错,那家的儿子就是想自己开个小服装厂,东拼西凑的能借钱的亲戚都借过遍来了。欠了一屁股外债,要不他爸也不能这么早就得急病去了,都是担心他会还不上钱给急的。厂子倒是办起来了,机器啥的也都买了,听说是啥外国进口的电动缝纫机,花了不老少。后来听说出了啥错,资金周转不过来了。”
老奶奶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凌月听了心里一动。
原来是做服装生意的,倒是跟她上辈子的老本行沾边。
从老奶奶这里听完消息,凌月谢过她便要起身告辞。
老奶奶却非要她把那条鱼再给拎回去。
凌月自然是一番推脱,鱼她想吃随时可以去河里面捉,既然是送给老奶奶的就是她的一番心意,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
老奶奶见凌月真心送给她,就没有再推辞收下了,说下次来一定要留下吃顿饭。
凌月走的时候路过老奶奶说的要卖房子的那条巷子,好像有什么吸引着她,鬼使神差的就抬脚走了进去。
巷子不算宽,只有两米多不到三米的样子,也就是可以勉强并排过两辆架子车。
巷子的路面中间铺着一些石板,两边是一些拼凑的砖头。石板下面是下水道,不时的有些不好闻的味道传出来。
一直走到巷尾,巷子里两边都有房子,一般都是对门而居。
要卖的房子很好认,因为门上挂着一块木牌,牌子上用黑色的毛笔字写着,吉屋出售,然后是联系人地址。
房子是三间堂屋,坐北朝南,不过大门却是面朝西开的,有一间门楼和一间东屋,院子里应该还有一两间西屋对应,一般这种小院都是这种布局。
房子后面多出来的那块面积用一些砖块和木栅栏围着,再往后面就是机械厂的厂房后墙。
这块多出来的面积,位于家属院最后一排的房子跟厂房之间。栅栏也就是半人多高,栅栏中间是一道用旧门板做的一道小门。
就凌月的这个小个头,踮起脚就能看清小园子里面的情形。
里面种着一些青菜,有空心菜,小白菜,苦瓜,豆角,茄子,辣椒,还有一颗碗口粗的枣树,上面挂满了跟黄豆差不多的小枣子,看着挺喜人。
可以想象,等到秋天的时候将是多么的硕果累累。
凌月正站在菜园子外面看着,听见有人的说话声。
回过头,看见两个人从巷子口走过来,一直走到要出售的这座房子前。
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把大门打开。
另外一个比他年纪要大几岁的男人跟在他身后,眼睛左右查看着,嘴里一边说着话。
凌月在旁边听了两耳朵,好像是嫌这房子太靠后了,而且房子建的也有些年数了,小巷子太窄,搬家都不方便,还有这下水道也有味,不知道下大雨的时候臭水会不会往院子里返……
一看这两位就知道一个是房主,一个是想要买房子的。
见两人进了院子,大门敞开着,凌月也跟了过去,想看看里面。
反正她就是个小孩子,人家看见了顶多以为她是好奇。
院子里打理的也很干净,铺设着几条砖块小径,通往各个房间以及厕所。
小径两边,长满一丛丛的太阳花,红的黄的粉的白的,开的热闹极了。还有一株株凤仙花,红色的粉色的白色的,重瓣的,单瓣的,引得蝴蝶翩翩飞舞忙授粉,蜜蜂嗡嗡歌唱把蜜采。
每个屋檐下都摆放着一溜大大小小的陶土花盆,里面种植着各种花草。
虽然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看着却别有一番生活情趣。
在堂屋西侧的窗户前面还有一颗石榴树,树上开满了一簇簇红艳艳的石榴花,结了不少鸡蛋黄大小的石榴。
凌月一踏入这小院,就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看着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真是让人心里舒畅。
这房子一下就入了凌月的眼缘,虽然是六七十年代建成的,但都是浑砖到顶的水泥砖房。
那个时代的工匠们盖房子都是实打实的,不会偷工减料也没有所谓的豆腐渣工程,盖了就是要住一辈子的。
这房子的质量以后若是不开发,再住上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
房主带着买主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那买主看着应该是挺满意这房子的。
只不过嘴巴上却不这么说,不停的挑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因为他越是挑毛病,就越能贬低这房子的价值。
不过经过一番交谈,两人显然谈的并不愉快。
一个不肯降价,最后咬定少了三千块不卖。
一个则是使劲往下压价,最多出到两千二。
价格差了那么多自然是谈不拢,最后的结果就是谈崩了!
那买主走之前气哼哼道。“就你这二三十年的老房子了,又不靠街还要那么贵,只有傻子才会买,真是想钱想疯了!”
经过凌月身边的时候,还莫名的斜了她一眼顺便推搡了一把。
“哪来的小孩子,一边去,挡在这里做门神啊!”
凌月摇头,自己这可真是遭受了无妄之气被迁怒了。
那人见买不成房子,见个人就想撒火。
可凌月也不是这么好被欺负的,你生气就生气,吼本姑娘做什么?
这不是欺小怕大吗?
见那人已经快要走到大门口,凌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垂在身侧的指尖轻轻一弹,流星指迅速出击。
那人只顾生气的走路也没看脚底下,感觉脚踝一麻又一痛,噗通一声重重的摔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