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无良

江，他死了。

他就那么死了，毫无预兆。

他被抓走时我正指挥着百万雄师与神族作战，眼看就要攻破最后一道防线，江居然输了，输给了一群来自未来的对手。

我尝试用全部兵力去救他，但是前线连连宣告失败。

我疯狂了。

我将剩下的人类几乎全部变为我的部署，使他们成为煞，但还是有部分人在雷霄那小崽子的护卫下撤离。

雷霄这该死的墙头草，两头卖乖，罢了，反正他也没多大用处。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疯狂进攻神境，煞群一度在神境横冲直撞——“把江交出来!否则我灭了你神族!”我吼道。

昆古尼尔在我手中发出绚烂的光，危火把天地映成紫色。

但他们还是杀了他。

那一刻我头脑一片空白。

神族乘胜追击，煞族立刻死的死伤的伤，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如果没有他，我算什么？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影子，是不可能单独存在的。

“啊——”我仰天长啸，我头痛欲裂，“江!”

“行了，无良。”他出现在我眼前。

修，是那个家伙!

“他已经死了。”他平静地说。

“是你害死了他!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被抓住，又怎么会被杀?”我吼道，“我恨你。你让我的存在全无意义。”

“你想杀了我吗？”他问，我看得出来，他眼中那是怜悯。

“不，杀了你，他也回不来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那么弱，谁让他连你也打不过!他活该死!他自作孽不可活!”我恨他，我恨他们，如果我出生那会儿没见到江该多好。

若是没有相见，就不会有之后别离的痛苦。

当时我嘲笑祭与江的痴傻，可当我明白时身为没有感情的煞的我竟然也身陷囹吾。

“无良……”修似乎想劝解什么。

“谁要你安慰了？我告诉你老子一点都不难过!我才不会为一个弱者感伤!”我咆哮着，“但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加倍奉还!让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子孙孙为他陪葬!

你们很想杀了我不是吗？那就来啊，有谁能杀得死我?吾之名永恒，亘古不变存在着的永恒!没有人能杀得死我，那么你们就准备好品尝我的怒火吧，你们种下的恶果将自行品尝，你们犯下的罪必将受到惩罚!哈哈哈哈哈哈……”

我化作一只黑鹰离开，凄厉的鹰啼是我降下的诅咒，如洪钟将万古长鸣:“混沌降临之时，当是我苏醒之日，我将借其身复活，为天下降罪。除非帝江再次降临，否则诅咒永不解除。”

长空之下只留下修蓦然伫立的身影——永恒的痛苦下去吧，修，这是你负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