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修

我欺骗了天道。

我的确的园丁，但我的职责不是保护人类。

主曾经联系过我，在天道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使我成为园丁而我的职责是为他打造一把武器，主把这个项目称为“苍岚计划”。

他要的武器是江，是混沌一族，他们拥有弑神的力量，或许这个“神”也包括主的那个文明——多伦多的种族。

他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军械库，他要打造一把属于他的武器，去对付他的同类。

混沌是武器的原材料——然而事实也确实证明混沌有那个实力，他差点将神族——主创造的人灭族，我想大概是在他吃了他的兄弟们后产生的那种叫血玉的东西给了他大部分的力量。

我拾起那块像血红色宝石一样的东西，它产生的绚烂的光显示它拥有极强的能量，而且很危险，很狂暴。

这东西，绝不能再让四凶拿到手。

它应当被封印，可是事后却被天道派人把它夺走了。

我知道她不会罢休——倘若无良知道有这种东西大概他也不会罢休，他大概会来抢的，那是江的东西。

我带走了江的月金轮，将它与日金轮一起藏在人界的昆仑山——它需要等待那个使用者出现，可是后来无良带走了它，随后又再次不知所踪。

我已经彻底选择背叛主了。

因为江，因为他的愿望，还因为他的嘱托。

我要实现江的愿望，我将去探寻人类与神相处的平衡点——不管有多么难。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尽管是飞蛾扑火，尽管人类无论发展到何种地步主都漠不关心，甚至我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徒劳——但任何一个种族都有追求平等对待的权利，追求自由的权利，神从来都不是一家独大的，他们也应学会包容其他种族的存在。

天道和江所做的一切不完全正确，也不完全错误，他们太片面了。

或许这就是主本来的设定，主一开始就想让他的两个园丁因此冲突，造成的如今难以预估的破坏究竟是主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过呢？没有人知道。

不过从现在开始，主已经失去了两个园丁了，他们的名字叫江和修。

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天道得知了苍岚计划。她想为主完成，来弥补自己无意，其实是故意杀了江的事实。她对此很上心。

她每次创造五大麒麟的意识流，都是为了得到四凶，得到一个强大的混沌，最好是像江那样的。

她已经连着失败了两次了，大概是每次都被无良的煞气影响——二代混沌枭和三代混沌勋最终都被控制，他们与其他兄弟一样以吃人为生，给人界多次带来巨大伤亡，也从未想过人类就是自己的力量来源这种可能。

而无良则抓紧各种时机扩大自己的势力，他根本不在乎别的什么，他一心只想让江复活，哪怕是使用死灵术——可是他不擅长那个。

每当大地麒麟意识流分裂产生四凶，无良化身的黑炎就会苏醒藏身于新生成的混沌的心境中，他想霸占他的身体为容器，而我很清楚这个容器是留给江的——他想找到一个足够完美的容器给江。

可他又不能杀了那个混沌，倘若混沌一死，他又会成为黑炎，等待下一个混沌的来临。

这大概就是那个诅咒的意思——也是无良对他自己下的诅咒。

而事实证明，他的诅咒似乎让他患上了某种间歇性失忆症，偶尔才会记得起过去，他常常会忘记自己为什么要不断寻找容器，他忘记了自己在等待谁。

他只记得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不惜一切代价。

他忘了我，忘了天道，忘了曾经与江的过去，忘了自己的身世。他现在真的洒脱了吗？显然不是这样。

他变了，连同他的名字——他现在叫焱。而我只能见证这一切而无力改变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代替江守护人类——这就不得不提到日炎和月霜。

五大麒麟每次被创造是可以保留过去的记忆的，因此月霜还是我那个善良又有天赋的学生——不过四位麒麟之间因为战争所产生的裂缝大概永远也不会好了，这大概就是无良说的付出的代价。

月霜存在的时候建立了麒麟门，那是个招收人类心法学习者的组织，可以说是一个门派。当然前提是像她一样正直善良的人类，他们会用那种力量为人类谋福祉。

而日炎，在神族与人类的后代出现后——那是后来发生的事了，神族终于有神正视人类的发展，不得不说这是江牺牲所带来的最大的贡献。

所幸那些神都是和平主义者，而且他们在与人类接触后甚至产生了爱——于是那些拥有神与人共同的血脉的生命诞生了，他们能使用仅次于神力的不纯粹的神力——灵力，而且具有神和人共同的特征。

他们笼统地称为灵界人，因为他们选择搬迁到一个类似于人界的世界去居住，因为灵力对于人类来说还是过于危险。各界将人界公认为不应被打扰的世外桃源——除了煞界和山海界的生命不这么想。

灵界出现后平等与和平来临得毫无征兆，或许仅仅是因为有了共同的敌人煞族，一切看似与江所需要的那个平衡点越来越近了——虽然神族还是那样骄傲自大目空一切，不过比原先是收敛了些。

日炎月霜为了这一切用他们的立场和地位做了很多，尤其是日炎创立的蓝莲会，那是由灵界人界和神界的平等主义者为主体组成的协会，他们默默无闻维护平行世界间的和平，主要责任是防止世外桃源人界的安宁受到其他界的破坏，将越界的破坏者赶出人界。

神界多次剿杀那种叫煞的东西都无济于事无法连根拔除，最后只能把它们赶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荒芜的另一个平行世界，那里暗无天日没有生命存在，什么都没有，只有肮脏的沼泽和恶土。

那里被称为“煞界”，从而尽量切断它们与人类的联系。

“那些混沌与江差的太远了。”天道懊恼地说，“不过这更让我意识到他的完美。或许当初我不该杀了他的……但是，谁叫他与我理念不合呢？”

天道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这让我深深地厌恶她，却无能为力。

更厌恶她为了得到武器不断去创造四凶——这原本是没必要的，每次四凶出现都会给各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人界，因为妖族吃人。

得不到她想要的武器她会让四大麒麟去把他们剿灭，然后再这么重复下去。没有人能让她住手，神族虽然也深受其害——

因为她每次会在四凶出生前就分散到各界流放而神界也在其中(目的是防止他们发生江那种情况对自己产生憎恨最终形成报复行为，更想防止他们吃掉自己的兄弟获得力量后与自己和神族抗衡)，而四凶往往在他们所在的地盘上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神族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说什么，因为那是天道，只要她想她就可以修改你命运的轨迹。

他们不敢去拿自己的未来去赌，去做那个出头鸟。

虽然四凶对神界造成的损失是有，但这比起自家的身家性命或是未来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神也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