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妖界和人界本来就不合,两边主神的人都监控了许久,发现每次月祭两边自然会有大战,所以慢慢也就不太管月祭的事,让两族自己打的火热。
吴迪知道了这以后,有些怀疑界门每次月祭的牺牲或许有些多余。
也许,妖界就算真的攻入人界,幽冥府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吴迪也明白烛龙为什么不想让自己去山海宫,但他依然还是决定要去山海宫一趟。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段遇到的各种古怪的人或事都让吴迪觉得这里似乎又酝酿着什么巨大的变化。
按烛龙所说,和平不仅是因为四大主神打了多年依然势均力敌,更是因为灵力消耗的已经枯竭,现在没有文明能打的起了。
但吴迪有种直觉,和平似乎不会能再维持太久。
界门的那些人都比以前要强了许多,妖界这里也一样,自从吴迪吞噬了持灵者后,能感受到地球的灵气似乎比原先多了许多。
蓝星这样凋敝之地的灵气都已经有复苏的迹象,那其他地方更可能早已复苏,若是这样,大战还能等多久?
他现在必须尽快去探探山海宫,然后再回到人界去摸摸幽冥府的情况。
吴迪想要确切的感受一下,这两个主神的文明到底是什么样,有多厉害。
他要在这里找找还有什么机会。
吴迪虽然答应烛龙要尽快找到前世东方玄正的九龙、十灵、百将,但并没有一点的思路和线索,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寻。
即使寻到了,又能做些什么。
烛龙说过“东方玄正一直说他们都不会死、会重生,自己会重新找到他们,带他们在和四大主神大战一次”。
可现世的吴迪却一丁点都不了解东方玄正为什么这样说,到底是宽慰还是确实有什么办法。
反正吴迪清楚自己的实力现在眼下是绝没能力改变什么。
所以,吴迪决意要冒险,要不停的冒险,从人界来到妖界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弱,自己以往成长的到底有多慢。
这次,他要好好的加速一下了。
至少,他要尽快的弄清怎样改变这一切。
长雪从吴迪坚定的眼神中确认了他并不会改变这主意,虽然仍觉得山海宫最好还是别去,但她还是决定义无反顾的跟着吴迪走下去。
反正她也无处可去!
“那好吧,你不会又不想让我跟着吧?”
她小心翼翼的向吴迪打探。
吴迪并没有在驱赶她,明白她的心情。
长雪并不希望能活多久,那是卿尘和长雪母亲才以为她最需要的东西,而长雪只想再也不要过那种毫无快乐可言的生活。
“好了,走吧,我不赶你,但你记住,以后再也不能那样。”
吴迪皱着眉头再次警告长雪。
长雪见他不赶自己,才彻底放下心来,立刻眉眼里又都是调皮的笑意。
她撅噘嘴,滑稽的将右手举起,做了个发誓的动作,言之凿凿的确定以后绝不再吸猫。
“仪式”搞的虽足,但发这誓的长雪仍没当回事,吴迪也只翻翻眼皮不在意。
两人都知道,这还是随便说说而已。
离开烛龙所住之地时,吴迪向那里现在依然肉眼可见的两座不相连的悬山望了一眼。
据说,这一上一下两座山本是一体,叫不周山,只是在上古共工和祝融大战时,眼看朋友被杀,怒撞不周山将这山生生装裂成了两段。
如果放在以往,这样听起来极为荒谬的事情吴迪只会笑笑。
但如今,即使他已经亲眼看到不周山有多么雄伟,不是因为高耸入云,气势磅礴,又怎会被人叫做天柱,但他依然相信这很可能就是真的,并不只是一个传说故事。
在某个时期,人的力量早已经超过了人类的想象,但随着那些人的消失,自卑又懦弱无能的新一代人便只将以往视作传说。
这样既让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孱弱,还可以增加他们的自信,认为他们也是伟大的,比先祖那些人不知道强了多少。
眼界才能决定你了解世界到底多少,弱者眼中的世界只有弱者,强者眼中的世界也只有强者。
他们都无法想象出对方的世界,正如吴迪原本永远不会相信自己有多弱小,只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个绝世强者。
告别不周山让吴迪在路上很久都陷入了沉默,他觉得自己忽然变了,再不是以往那个只追求一个点的人,而是慢慢眼中有了一个世界。
以往五年,他天天只在追求一个答案,了解这世界到底都有什么。
现在,他要开始追寻自己的过去,他要让这个世界重新知道,东灵人都还活着,而且他们又来了!
。。。。。。。
都比冧紧张的注视着殿下应该行礼叩头,却只呆呆的跪着,两眼散若无光的儿子都温。
他略微觉得尴尬的干咳两声提醒都温,眼下可是山海宫最重要的日子,作为老宫主,他今天正式宣布退位,而接任者正是这山海宫中人人叹服、不世出的天才少年都温。
虽说山海宫中每一任宫主能坐上宫主都是因为血缘,但都温却已经优秀的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都家血统。他的继任完全是众望所归。
都岳虽然身为都家长子,现在对这个弟弟接任愤恨难平,但他依然什么都没敢说,什么都不敢做。
他了解自己和这个弟弟差距有多大,差距大到他只敢庆幸自己和都温有血缘关系,否则,他也许有天也会成为都温的敌人。
做都温的敌人,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都温和都家所有人却都不一样,他高傲、冷酷,却对家人永远最好,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温都不曾下个杀手。
“都温,行礼之后,为父这山海经就要传给你了。
你在干嘛?”。
都比冧发现干咳也没能打断都温的沉思,他依然跪着无动于衷,只能略带愠怒的出声提醒道。
都温这才回过神来,难以言喻的抬头看了眼父亲,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有多疯狂,他不奢望父亲这次可以宽容他,只希望父亲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