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修自打跃出窗外后,看到一道黑影从街角闪过后,便是一路猛追,饶是体内的酒劲还未散去,他还是追出约摸六七里地。最后快到教坊司妓院时,那道黑影瞬间一闪就从洛雁修的视线里直接就消失了。洛雁修虽是自负在镇抚司内轻功过人,除冷子兴以外,便无一人可以与他一较高下,可这一路追来,他却只远远的看到一个影子,甚至连对方穿什么衣服都没来得及看清。
虽然洛雁修看得出来,那道黑影比起冷子兴来决对是只高不低,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看了看周围,一阵阵莺莺燕燕的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阁楼里传来,洛雁修
看了下不远处的暖香阁,虽然他偶尔也会去,不过今晚却没那个喝酒听曲的雅兴,因为没有追上黑影神秘人,便也只得悻悻而归。转过身来一个人走在街上,只见路边躺着一个不修边幅的醉老头,正在迷迷糊糊的唱着:“白袍衣,美胡姬,白袍戍边不染血,世事两茫茫;黑甲卒,无良将,黑甲功成枯骨,汴河水滔滔。”这是一首写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的歌谣,讲的是靖王贪图胡姬美色放鞑靼入关,致使中原大地一片生灵涂炭的故事,只是因为年代的久远和涉及到皇家的忌讳,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况且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华夏王朝已是国泰民安,鼎盛之势隐隐约约已有了直追太祖皇帝开国盛世的势头,所以那场大战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世人所遗忘。洛雁修也就是从冷子兴那里零零碎碎的听到过一些,正当他奇怪这一个醉老头会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目光突然一收,发现那躺在地上喃喃自语的老头子左脚少了一只鞋子,而右脚所穿的草鞋正好也是和打伤冷子兴的那只草鞋一模一样。此时虽然地上的老头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可洛雁修的手已不由自主的按在了腰间的绣春刀上了,丝毫不敢有一点大意。正当洛雁修已经把刀抽出一半,准备上前一看究竟时,那老头却连眼都不耐烦睁一下的开口道:“年轻人,你那刀拿去吓唬朝廷那帮废物或许还可以,在我这里就别拿出来让老子浪费动作了,你那绣春刀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当年的冷子兴有资格在老子耍几下,不过不是现在的这个废物!”
洛雁修一听这老头竟这般目中无人,还如此出言侮辱冷子兴,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就升了起来,便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先问问我手里的刀信不信你的一派胡言!”说完便是话落刀起,只见寒光一闪,转瞬之间,洛雁修手里的绣春刀已是带着一股暴戾的气息直逼那地上毫不起眼的醉老头,可是这老头似乎却毫不在意这一充满了恐怖力量的一击,洛雁修看到老头这样,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因为已经不知有多少人败在他的这一击之下了,老头这般托大,他也自信即使他修为再高,也不能躲过去。可就这时,老头的酒壶突然硬生生的抗住了洛雁修这来势凶猛的绣春刀,更令洛雁修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是老头此刻的姿势,老头只是看似随意的拿起酒壶在喝酒,一脸陶醉,而洛雁修的右手也是被绣春刀弹回来的力量震得不住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同时一阵酥麻的疼痛感从右手传来,让他忍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可纵是这种自知不敌的情况下,洛雁修的眼睛还是死死顶着老头,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或许平时看不出来,可一旦爆发,则就可能是伤人伤己。
这时老头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故作委屈地抱怨道:“小辈,你父母是不是没有教过你尊重长辈吗,我都一把年了,你却一上来就拔刀就砍,你可想过我一个老人家的感受啊?再说我这酒葫芦要是被你砍坏了,你配得起吗?”说完又是拿起酒葫芦美美的咂了一口。
这分明就是在扮猪吃老虎,洛雁修十分不屑看着面前的这个糟老头,忍不住爆出粗口:“去你大爷的!”便又是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朝老头去了。老头看着向自己飞速袭来的洛雁修笑了笑,他那小腿便不知何时就出现在了洛雁修的小腹之下,只见洛雁修那张冷峻的脸突然变得痛苦万分,然后整个人飞出了好几丈远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洛雁修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这般不敌这老头,惊惧之余更多的还是不甘,躺在地上的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半点还手的余地了,可这时一股力量从他的丹田升起,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尽管疼痛万分,可他还是用手里那把绣春刀强行撑住身体,勉强的站了起来,此时他身上的飞鱼服已经已经破开了几个口子,最为明显的就是左肩上的暗金色狼头纹身,虽然站不稳,可那双眼睛似乎还在盯着老头,一点也没有服输的意思。
老头在看到那狼头纹身后,一改之前嬉皮笑脸的嘴脸,开始是惊异,而后便是朝天破口大骂:“冷子兴你这狗娘养的窝囊废不是人,我李淳风当初真是瞎了眼!”可骂完之后,老头却是颓然的一坐,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的又念到:“白袍衣,美胡姬,白袍戍边不染血,世事两茫茫;黑甲卒,无良将,黑甲功成枯骨,汴河水滔滔。”唱完后又如疯癫了一般狂笑道:“狗屁,狗屁,全他娘的是狗屁,皇帝老儿你他娘的生儿子没***哈哈哈哈哈!”
就在李淳风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却丝毫没有发现洛雁修的变化,此刻的洛雁修那双原本漆黑的双眸已经变得如入了魔一般通红,充满了一种野兽才有的嗜杀之气,手里的绣春刀阵阵吟响,一股比之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的气息从洛雁修身体向周围散了开来。这样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微信的气息,让李淳风都不得不重新又换了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洛雁修,“什么?真武之境。”李淳风瞪大了吃惊的双眼,他心里还是不肯相信有人可以在如此年纪达到真武之境,古往今来,只有太祖皇帝有这般能力,可那便是如彗星般一闪,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了有了动静,是一队巡逻的御林卫,从声音可以听出来大约十人左右,李淳风看得出此时的洛雁修已经没有了一点神智,但为了救他就先闪到一旁的巷子里,继续躺在地上装个醉汉,以静观其变,同时想办法去救洛雁修,因为现在出去只会越帮越忙,还会引来大批御林卫,最后一旦让公里知道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了,反而会令洛雁修更加危险。
只见御林卫赶过来见到洛雁修的飞鱼服和绣春刀后,便也是不敢造次,那个带队的军曹便派人过来问一下情况?可那个上来问话的御林卫还没来及把话出口,人头便已滚到了一旁,快到落地的人头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剩下的御林卫虽然不禁感到一阵阵后背发凉寒意,但同为京城三大营的御林卫,也不是光有空名,剩下的人在军曹的指挥下迅速列起了阵,只见“嗖嗖”的几声几支手弩箭就朝着洛雁修飞去,重重定在洛雁修的身上,这时的洛雁修如同一只受伤的狠狠的瞪了过去,接着第二轮手弩箭也朝他射了过来,可这次洛雁修却将绣春刀一扔,直接一闪就来到了御林卫的身后与他们肉搏起来,不到几个回合,地上已是一片残肢,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这时的洛雁修似乎也是以前一黑,一头载倒血泊里,这时只见一道黑影从巷子里闪出,从地上提起洛雁修消失在了这茫茫月色里,随即便是大批闻讯赶来的御林卫,在众多御林卫的簇拥下,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御林卫提督哥舒翰。只见哥舒翰看着这满眼的血腥,实在想不到王朝内有人会有人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外族悄悄潜入京城了,立马他便转身下令:“传我命令,全城戒严,关闭所有城门,立马通知赵公公,保护好皇上的安危!”
这夜京城,所有人家房门紧闭,而街上却是热闹无比,大队大队的御林卫不断穿梭在各个街道上,且每一队御林卫视线范围内必须有两队人马。百姓们听着街上着巡逻的重甲声,不禁疑惑:难道这京城又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