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否定:“那男孩看上去不像小偷。”
其实黑衣少年更像个刺客,但玉儿没讲出来,怕平白无故冤枉了一个好人。
碧桃儿假设:“说不定你这个大哥哥也是从别处捡到这枚断情镖拿着玩的,结果又流转到了你手里。”
玉儿低语:“你说的对,一定是我在做梦,他没理由来荣乐府。”
“你是白天见这个大哥哥脸蛋漂亮,记得深刻,结果夜晚就梦见了吧?你这人啊,和离总管一样,净喜欢细皮嫩肉的,就像夕余。”碧桃儿戏弄般撞了撞她肩膀。
玉儿又一次给她堵得讲不出话,脸蛋瞬间飞红。
碧桃儿被她这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有只螃蟹快给煮熟咯。”
“你别再笑我了……”玉儿埋怨。
两人嬉笑回府,把板车停在巷子里,栓好驴子,从后门进去;
刚踏入杂役院,叶娘就立马跑了过来,“哎呀,你可算回来了,碧桃儿,你知道离总管上哪儿玩去了吗?”
“泛舟湖上呀,我出门前不是和你讲过了?”碧桃儿解开肩后的翠绿色披风抖了抖。
“怎么可能,河水和湖水四边都有官兵镇守,全京城的船夫都被迫收工,谁也近不得水,她哪还能泛舟呢。”
“但离总管就是这么跟我讲的,她说‘碧桃儿,我心烦得不得了,要去小艇上坐会儿,在湖上看野鸭,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不必准备我的午饭’。”碧桃儿学着离姬的口吻答话。
叶娘烦恼的在身前绞着两手,“我叫了十几个人沿着护城河跟二月湖都寻了一遭,湖上没见着一艘船,泛舟一定是离总管的借口,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散心?京城那么大,找个人就像沙子里找蚂蚁,没那么容易,叫人好生焦急。”
“你焦急什么呀?”
“我应付不来,碧桃儿,你快去稳住场面,半个时辰前,摄政王来了,说要见离总管。”
“摄……摄政王。”碧桃儿大吃一惊,“难道靖王妃也来了吗?”
“没有,他就带着两个侍卫,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裳,没太张扬,估计也是苦心隐瞒了靖王妃以后,才偷溜着逛到咱们府上来的。”
“呀,他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就坐在离总管睡觉的房间门口!孟秋院!”
碧桃儿大眼睛一瞪,“他干嘛坐那院啊,那可是离总管的睡房,私人禁地,除了府中人,客人一律不得入内的。你怎把他请到那里去,请去花厅不成吗?”
“是他要硬闯的,我哪敢拦住?人家是摄政王,能跟普通的客人比较?他要是高兴,把我们荣乐府给一锅端了都成。他都坐一上午了,也不肯走,离总管又不见回来,我怕摄政王翻脸,正提心吊胆的,你这才回来……”
碧桃儿说:“端茶了吗?”
“我给亲自端去的,秦叔自作主张泡了一壶最上乘的明前碧螺春,也多亏秦叔有这样的主意,摄政王喝过后,品的那叫一个香,心情还算可以,耐着性子在院中消磨呢;也幸好离总管在火灾后叫人从洞庭湖快马加鞭要了小小一袋碧螺春,否则,摄政王早就烦躁的踹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