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中间人
里山县也就那么几条街道,靠近县城也没有什么风景点,于是吃过午饭的赵之谦四人哪儿也没去,窝在宾馆里休息,不再提去逛街的老高,倒是很安静地看着电视,反而让心急火燎的赵之谦,没有地方去试验手心的玉钉为何对小块独山玉有强烈反应,将老高赶出标间又有些不妥。都是没钱不能多开一间,留下的后患,弄得一点私密空间都没有。
终于,赵之谦也不管老高怎么想,一头扎进卫生间,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脸上还露出满足的神情,让老高瞥了一眼之后,在哪一个劲地坏笑。
赵之谦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便装憨地躺在床上,看似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但脑海中却回味着刚刚经历的一切。
走进卫生间,压住急切,轻轻地锁上门,打开换气扇,预防等下自己弄出点响动,有这响声巨大的风扇声,也可以混淆一下。在马桶上坐下,一股压抑不住的急切,让赵之谦赶紧掏出装独山玉的袋子,拿出一块在右手握住,精神才刚刚凝聚在手上,玉石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一块一快的玉石消失不见,直至到第七块独山玉在手心握了半天,没消失,赵之谦才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刚刚是多么的急切,就像一个饥饿了很久的人,突然有机会大吃一顿,面对满桌的菜肴,恨不得一口全部吞下。深吸两口气之后,心情有些平复的赵之谦举起右手,在眼前细细端详,手还是那只手,用力握了握,力量并没有增大,可在端详时,眼睛看不到,但却又可以感受到手心的玉钉中部的正方体,似乎有那么一丝的变化,再凝神在正方体上,居然感觉到正方体内有那么一个空间,比正方体外在只有五毫米的形状更大的多的空间,感觉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了,有些奇怪啊!赵之谦发现不了有何异常,于是再握住独山玉,但还想着那个空间,突然刚握在手心的独山玉消失了,但和刚才不一样的是,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这一块独山玉静静地躺在玉钉正方体的空间里,心中才有‘出来’的念头,独山玉又出现在手心中。
这是一个宝贝啊!赵之谦心中狂吼起来,以前不能感觉到空间,但消失的瓷片、独山玉却让空间出现,显然这空间是会长大的,这根本让只读到初中的赵之谦无法理解,但也正因为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用有限的科学知识来解释这一切,赵之谦倒是没怎么纠缠这问题,而是很愉快的接受了玉钉空间的存在,转而开始琢磨怎么利用这空间了。将玉石来来回回地收进去又拿出来,然后又拿起卫生间内的物品试了起来,玻璃杯收不进去,烟灰缸也不行,但一次性的小肥皂收进去了,很显然,只要体积比一个乒乓球小,就能收进玉钉空间,为了验证玉钉空间的不挑嘴,赵之谦把玻璃杯打破一个,果然!碎块的玻璃片能收进去了。
最后赵之谦为了不让这么独特的空间闲着,把独山玉搁在里面,显然肥皂、玻璃杯碎片可不够资格。于是边寻思放点什么东西进去,边走出卫生间,嘴角的笑意,透露出满足的心情。
这一趟里山行,就算最终没能见识老手怎么掏宅子,可发现这玉钉空间,也是值了。
不过,赵之谦显然对古玩行的信诺还了解不深,像这种约定的淘货行动,一般是不会黄的,毕竟古玩行很多交易都是以口头约定来执行的,如果作为中间人反而不守规矩,让别人白跑一趟,那么在圈子里传开后,也就再没有生意可做了。
这不,赵之谦陪着老高看了一会电视,到了下午四点多,胡老头的电话就来了,中间人已经到了,约大家喝杯酒,当做为耽搁大家时间而赔罪。
赵之谦和老高搭了一辆三轮车,顶着寒风,来到县城边的一个饭庄,门脸不大,临路边用圆木竖立形成围墙,简单的大门上挂了一个风干的猪头,倒是简明扼要地表明,这是以猪肉为主菜的山庄。猪头下王佳一叼着烟东张西望地等候着,见赵之谦和老高下三轮车,就赶紧迎了上来,口中叫道:
“我就说你们找得到,这小小的县城,也就这家‘朱家庄’了,胡伯还一定让我去接你们,幸好没去,否则就错过了。”
“不用接,其实我们也没睡觉,你们出来时叫一声,就一块来了。”赵之谦还是有些疑惑,怎么这胡老头没叫自己一块去接中间人,有些避开自己的意思。
“当时就想不知道遇不遇得到他,就没叫你们,那想刚见到那人,他就一定要请吃饭,说是赔罪!”
两人边走边说,走进了山庄中,进了门就是一个池塘,这也是山庄的保留风格,似乎没水塘,就不足以称之为庄了,池塘一侧有几间清水砖房,想来就是包间了,而另一侧开放式的厅堂,摆放了一些座椅,就是大厅了,再后面想必就是厨房,不过赵之谦三人,在王佳一的引领下,直接走进了砖房包间。
一推开门,一股热浪袭来,让在三轮车上被寒风吹得有些浑身发冷的赵之谦,精神不由一振,抬眼望去,一张八仙桌旁坐着三人,都笑容满面地看了过来,胡老头罩衣已经脱下,穿着一件马褂,满面红光,很是精神,而他旁边坐着一男子,四十岁上下,国字脸,浓眉大眼,坐的笔直,正笑眯眯地看过来,在一旁是一个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哈哈!小赵,可来了,我还怕你们找不到,让佳一去接你们!”胡老头屁股微微一抬,笑着说:“来!坐下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罗老板,这位是小赵,我的忘年交。”
胡老头很自然地没介绍女子和老高,显然这两人无关大局。
赵之谦坐了下来,和罗老板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过头和胡老头说道:
“胡老板,我还说还得再等上几日呢!”
这话自然是昨天商量好的,中间人来了,胡老板唱红脸,而赵之谦唱黑脸,给这中间人一点压力。
“哦!赵老板,胡老板!这事是我耽误了两位的时间,不过呢?明天一去看,你们就知道不枉等这一两天了。来!满上酒,咱们边吃边聊!”罗老板站起热情地倒酒解释道。
赵之谦没想到自己也有被称作‘老板’的一天,心中觉得好笑,不过呢?现在正是流行叫做生意的人叫老板,不管你生意做得大小,就如同前些年,见人就称‘经理’一样,如果你当真了,那还真是笑话了。
罗老板也是酒桌老手,边劝酒边介绍菜肴:“这‘朱家庄’的猪可是散养在山里的黑猪,名列里山县的名食之一,而用这黑猪做成的地方特色菜‘脚肉包’,那工序可就繁杂了,来尝一尝。”
赵之谦看着桌子中间黑里泛红的猪肉,好奇地拣起一块,细细品尝,还别说,肉质细嫩,有一股异样的香气,不由问道:
“这还真不像猪肉的味道!”
“小兄弟也是吃食的同道中人,嘿嘿!胡老哥肯定知道,但容我卖弄一番,这猪肉可是用猪的后腿,包上山中的各种草药,然后埋入土中,隔几个月后拿出煮熟,就是这个味了,出了里山县可就吃不到了,来!夹上。”
赵之谦听完只觉一阵反胃,努力忍住,可再也不敢动那猪肉一筷子了,这叫什么吃法?
推杯换盏,在这种初次见面的饭局,都是最和谐的,大家都把各自的假面具戴上,互相迎合,皆大欢喜。席间罗老板一旁的女子也频频敬酒,本来就长得漂亮,再是曲意迎合,款款细语,把两个年轻人赵之谦、王佳一一杯接一杯的喝下,一时之间,姐啊!姐的叫个不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虽说喝的是里山县的黄酒,酒度数不高,可也抵不住量大啊!很快三瓶见底了,此时饭桌上除了老高还坐在原位,一声不吭地狂吃之外,其他几人都换了位置,赵之谦已经坐在胡老头和罗老板中间,而王佳一则闭着眼瘫坐在刘姐旁边,想来一直嚷嚷要让刘姐介绍妹子的愿望只能在梦中去实现了。
赵之谦一方面酒量不错,另一方面本着外出酒不过量的原则,在王佳一到处敬酒之时,就跑到胡老头旁边坐下,低声聊着天,一副谈事情的样子,倒是躲过几杯酒。
都是做同一行当的,这酒后的谈话当然是围绕这古玩说,虽说胡老头没喝几杯,但谈兴颇高,本来赵之谦只是想多问一点独山玉的事情,可胡老头话一转,就谈到铲地皮的各种见闻,结果一旁的罗老板也是忍不住,当然在古玩行能够一直做下来,谁没一两件得意的发财事。
罗老板脸红得发紫,但一双眼睛依然清澈,赵之谦一看就知道,刚才的酒对于这位,就只是漱漱嘴罢了。
“嘿嘿!说到各地的见闻,谁会有我多,想当年,我可是在省城古玩界也是呼风唤雨的人,胡老哥,你走南闯北,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姓罗,单名成,和唐朝的武将同名。”
“嗯?是好像在省城有这么一个人,那是你吗?听说现在的省书画协会副理事和他是亲戚!”
“这你都知道,厉害!那是我大伯。”
这几句话一听,赵之谦反而有些放心了,原来胡老头和这位中间人并不熟,估计也是多方朋友介绍,这倒是正常,谁也不敢说,整个省的同行都认识,大多数时候都是互相介绍,搭伙做一桩生意,然后自然人脉就广了,他赵之谦正走在这条路的出发点上。
有些放下心的赵子谦端起酒杯,敬了一巡酒,仔细听罗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