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小碗米,压根就不够我们两个人吃,所以我加了很多水熬了一锅清粥,里面的米粒几乎屈指可数。炒完仅有的青菜,我突然有点懊悔,为什么陈安立当时不走快一点把兔子交给我,这样我就可以加餐了啊!
然而懊悔是没有用的,外面倒是有匹马,但我估计我对付不了它,而且我也下不了手啊,还是将就吃吧。
我把粥放凉了些端去喂他,他刚开始不愿吃,我就把粥放在那里,兀自吃自己的,他看着我吃的很香,张张嘴,又闭上。
哎,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撑面子的吗?
我又不要他为五斗米折腰,再说我也没有五斗米呀!
我把粥再次端到他面前,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这次他倒是张开嘴了,喝完一勺,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那就要问老天爷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吧!
喂他吃了两口,里面就全剩下米汤了,我说:“你生病了,我把粥熬得清一些,帮助消化。”
不知道他理不理解消化的意思,但他理解了我的意思,目光闪了一下说:“你没必要照顾我的感受,我知道没米了。”
他好像有点悲伤,也对,遇到这么个情况谁会不悲伤呢,要是我的话,可能早就不想活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扯开话题问他。
他说:“。”
“哦。”我低头,喂了他一片油水少得可怜的青菜,“我叫钟千灵。”
他呆呆地望着我:“钟千灵......”
这一顿饭吃得不尽兴,不够吃,不好吃,当然,不好吃的原因是我厨艺不精。
很快就到傍晚,天冷了夜也来得快,我把马拉过来绑在门口的木桩上面,踮脚朝森林那边望去,此刻竟然有点希望陈安立找到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如果陈安立找到我的话,他是不是就得一个人呆在这里度过这黑暗又漫长的夜晚了?我不知道他已经度过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在这村庄里面,又生了病,若是我的话,单是夜晚一个人待着就已经足够让我恐惧了。
我抱着一堆柴火来到床边,生了一堆火,他这里连一支蜡烛都没有,真是可怜。
我蹲在火堆面前,望着渐渐变大的火,有些害怕:“等会儿会不会把房子烧起来啊?”
“烧了便烧了,什么都没有,烧了还是什么都没有。”的声音实在悲凉。
“这可不好。”我将柴取了几根出来,“这么多东西不是东西吗?那不然你为什么要躺在这张床上睡觉?”
他愣了一下,移开视线:“你要是喜欢这床,拿去便是。”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安心睡着吧,我可不喜欢你这床。”
我搬了一张竹椅子放在旁边,坐在地上趴在竹椅上,本来以为会很难入睡,却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见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迷蒙地睁开眼睛,躺在地上奋力地朝我这边爬着,他脚边一只碗摔得粉碎,洒了一地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