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终于等到你了。”碧清笑的很开心,就见她反而安慰着我,“小姐,您别哭,哭起来,可难看了。”
“嗯,我没哭,我不哭,我来带你回家。”我低低的说着。
“真好,真好,一切都很好,我终于可以再跟小姐您在一起了。”碧清说着,我便将她扶了起来,我正准备将她包裹得更严密一些,就感觉手上黏黏的,我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血红一片,也怔怔的看着碧清的腰腹插着一把短刀,也怔怔的看着碧清冲着我笑着。
“小姐,真好,真好。”碧清依旧是一字一句的说着,亦是咧着嘴笑着,“我可是一直在等您了。”
我只感觉嗓子疼的厉害,只能是紧紧的抱着碧清。
“大夫,大夫,段离尘,去找大夫啊。”我急急的吼着,却是反而被碧清给抱住了。
“别,别,小姐,别碰我。”
“我已经脏了,别脏了您。”
“不脏,不脏,你不脏。”我低低的说着,只能是紧紧的抱着碧清,转过头,朝段离尘吼着,“去找大夫啊。”
就看见平安已经制住了老鸨,房间里就我们几个,平安点了老鸨的穴道随即便快速的出了门。
段离尘走到我的身边,我没有理会,只能是紧紧的拥着碧清,只有这样,我能感受她是在我身边的。
“小姐,不要费心了。”碧清说着就有些有气无力了起来,“我早就活不了,就是忍着一口气再等您了。”
“不管怎样,我还想再见小姐您一面,不管多痛,我都想再见小姐您。”
“您会不会怪我任性了。”碧清低低的说着也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任性了,小姐,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石头啊。”
我狠狠的点着头,“嗯嗯,等你好了,咱们带着石头好好生活。”
我只感觉心脏都要不是自己了的一般,这丫头,这个丫头,竟然一直在等我,我只恨自己来得晚了,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救她。
“什么任性不任性的,说什么话,你知晓的,我一直将你当做自己妹妹。”我说着只感觉嗓子疼的厉害,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起来,但是我却是倔强的一直说着。
“因为将你当自己妹妹,才不管不顾的一直带着你。”
“我其实之前有想好了,我还想为你找一个相公呢,不要求多有地位,只要对你好就行。”
“然后看着你儿孙满堂。”我说着也不由的拍着碧清的背安慰着,“所以啊,你要好起来,你还要陪着我一起变老的呢。”
我低低的说着,哄着,就感觉碧清是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真好,咳咳。”碧清说着也不由的咳嗦了起来,“真好。”
我紧紧的抱着碧清,不敢去看她的脸,不管让她看到我满脸的脆弱,我只能是紧紧的抱着她。
“嗯,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呢。”我轻声的哄着。
“小,小,姐,小姐,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好的,啊。”碧清温柔的嗓音在耳边融化开,就像是一阵清风抚摸着我的心脏。
但是我却只是身体僵直的厉害,因为碧清抱着我的手已经垂了下来,而她的身体也有了凉意。
我只感觉头脑一阵眩晕,巨大的刺激让我身体不由的麻木起来,即使这般,我亦是将脸埋在碧清的脖子上,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我才能让自己不哭出声,我才能让自己感受到碧清的余温。
“爷,大夫来了。”平安焦急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没了声音,而我,只是埋在碧清的脖子里,狠狠的咬着唇,死死的咬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芷儿,你不要这样。”段离尘拍着我的后背低低的说着,“碧清,碧清,她已经····”
“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
段离尘还在耳边嗡嗡的说着,我只感觉像是蚊子一般,即使这样,我也只能是任由自己的本能抱着碧清,我不能放开她的。
她一直在等着我,我不能不要她的。
我这么想着心里却越发的痛了起来。这丫头遭受的痛苦,若是在她身上有着一分,那在我心里就有着十分的痛。
我只感觉我此时痛不欲生,我恨不得我来代替碧清来承受这些。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碧清这丫头欢乐,善良,为什么她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都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我的碧清,为什么?
想到着,我恨恨的抬起头,随即仔细的将碧清放平了在床上,随即朝地上已经死了的几个男人走了过去。
用着从碧清身上拔出来的刀,我红了眼的一刀一刀的捅着地上的尸体。
“你们去死,你们去死。”我嘶吼的重复着,只感觉眼前血红一片,也只能看到碧清笑得欢乐的笑容。
“芷儿,不要这样。”段离尘抢了我手里的刀随即将我拥入怀中,“他们已经死了,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
我咬牙切齿的想要挣扎,段离尘却是将我抱得更厉害了,“芷儿,你别咬着自己,想哭就哭出来吧。”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欺负过碧清的人,我要杀了他们。”我疯癫的说着,却是被段离尘狠狠的制住了,没有任何发泄口,我只能是狠狠的咬住了段离尘的脖子,任由咸咸的的腥味蔓延到整个口腔。
“芷儿,放松一下,你放松一点,对,慢慢呼吸,慢慢呼吸。”
“一步一步来。”我不由自主的跟着段离尘的节奏来。
“对,就是这样,做的很好,身体放松,不要僵硬,慢慢呼吸,哭出来就没有事了。”
我只感觉眼睛比以往都要疼,不止是眼睛,还有身体,甚至皮肤,四肢,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拍打着,嘶喊着。
“啊,啊,啊。”
“碧清,还我碧清,把我的碧清还给我。还给我。”
“碧清,把她还给我,她还在等我,她在等着我,啊,啊,啊。”
“我要杀了这些人,我要杀了他们,一个都不放过,啊。”
“我好痛,哪里都痛,碧清也在痛,她在哭,她在叫我救她。”
“段离尘,碧清在叫我救她,可是我却没能救她。”
“我知道,我知道。”段离尘拍着我的后背哄着说着,“我知道的,你也想救她的。”
“可是我没能救她,这丫头等着我救她,我却没能救她,我恨我自己,我恨所有人,我真的好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碧清?为什么?碧清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善良,她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为什么?”我说着用尽了全力嘶吼着,拍打着段离尘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