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外出的人回来了,正如余晓辉所说,俩位姑娘,四位公子,院子里传来动静,余晓辉过来敲了门,让泽遥去和大家认识。
大厅里,姑娘们似乎很累了,并没有出现,在大厅那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一个满身酒气,一个浑身都是书卷气,另一个阴沉沉的,好似一条攻击性十足的毒蛇。事实上,他就是。
只是大家猜出来了,却没人说,大战之后,问妖族人原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大家围坐在燃烧着木材的火盆边,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汤,开始闲谈白天的琐事。
余晓辉告诉泽遥,两位姑娘,一位是人,一位是妖,而四位公子里,阴沉沉的公子和妖族的姑娘是一起的,书卷气的公子和余晓辉一起的,满是酒气的公子是村庄的本地人。
这一介绍,让泽遥精神一振,他认真的听着,介绍的差不多了,书卷气的公子姚其柏大致说明了村庄的情况。
姚其柏和余晓辉是来极地旅游的,这里虽然寒冷,但风景也好,更别提藏在其中的宝物,因为就他们俩人,也不安全,就参加了其他人组成的团队,二十多个人,人族的姑娘就是其中的一员。
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有这个胆子往极地跑,估计也是遇到什么事了,想着来极地散散心。
妖族的姑娘和公子是冲着极地的草药和宝物来的,极地的严寒里生长着一些草药,药效极好,对于人族可能有些难,但对他们没有什么大问题,他们就想来采一些,回妖界卖掉,赚些钱补贴家用。
而妖族的两位就是住在满身酒气的公子家,公子家是买酒水的,有一些闲钱就盖了套房子,专供过往旅人住,类似于小型的客栈,收些钱财,这种现象在村庄并不罕见。
而那套房子就是泽遥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大致的介绍了一下,泽遥听了,说了自己的情况,和朋友一起出来修行,误入了这个村庄。
大家又说了一会话,泽遥听着,见没人介绍村庄的问题,大家似乎是对此十分的避讳,泽遥只好自己问了:“这个村庄有什么问题吗?”
泽遥的低情商,耿直的本性在这里显示的淋漓尽致。
这一句话,满是酒气的公子喝酒的动作就停顿了下来,妖族的公子面色更加阴沉,余晓辉和姚其柏说话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他们面前木材燃烧的声音,“劈里啪啦”。
泽遥见状,并不气馁,他知道自己好像问道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他冷着脸,不近人情的重复了一遍:“这个村庄出了什么事。”
没人开口,过了一会满身酒气的公子喝了几口酒,看了眼风起云淡的泽遥,说道:“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在今天这个日子,已经重复了整整四十年。”
泽遥一听,眯起眼,等着下文,满身酒气的公子见泽遥不说话,也不惊讶,就接着说了。
事情要从四十年前说起,极地,天寒地冻,天气恶劣的不像话,像泽遥他们现在在的村庄不知道有多少个,大多数时候,一到特定的时间,大家就会集体迁移到另一个村庄,去避开年年都来的暴风雪。
房子是能承受住暴风雪的,可是人受不住,大家只能迁移,等到来年开春,大家再搬回来,那几个月,阳光明媚,外地来的旅人和商人就会来极地村庄里修整,村民们也靠着这些人,赚些钱,补贴家用。
廖华东家就是买酒,再加上租房。那是春天到来的第二个月,阳光很好,余晓辉和姚其柏参加的旅行团队,以及妖族的两位就是那天到的。
他们没有住在一起,但都在一个村庄,那几天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很高兴,但在第二天夜晚,一切都变了。
“什么出来了?”泽遥那边找到了人,易安这边也认识了罗亭和一位夫人,君诗寒。
罗亭笑的天花乱坠,易安只是看着他,眼眸清亮透彻。
经过介绍,她知道罗亭是在戏组学戏的,据说唱的非常好从而红极一时。
而君诗寒君夫人,是出来散心的,和罗亭参加了一个旅行团队。
君夫人无奈的看着主动要说明,但说到一半就笑的不能自己的罗亭,她说。
在他们到达村庄的第二天夜晚,整个村庄发生了变化,村民们都不见了,团队的人也少了一大半,二十多个人,只留下了七个人,领导者也不见了踪影。
除此之外,就只有俩位来自妖族的居民和当地人廖华东。
他们一开始以为村民们有事搬走了,因为街道空荡荡的,房屋的门都紧闭着,但廖华东告诉他们不是,村民们没搬走,大家会在暴风雪来临前搬走,但现在不会。
极地夜晚寒冷,把东西放在屋外会冻坏的,而屋子是特制的专门用来适应极地的温度,可以抵御很多,所以,一到夜晚大家就会把东西搬回屋里去。
大家不信,但他们果然在屋子里面找到了东西和搬迁用的东西。大家这才不得不信。
那天,大家在实在找不到人,再加上天快亮了,大家就想等天亮离开村庄,团队中有一人不原意,他想现在就走,不顾大家的喊叫,离开了。
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人是怎么被突兀出现的透明人给杀了,当廖华东认出透明人影是村民时,恐惧到达了顶峰。
大家分散的跑开了,他们造成的动静太大,一个又一个透明人出现了,冲他们奔来,好在他们动作迟缓,大家受了伤,没人再死亡。
大家偷偷摸摸的回房子时,罗亭和君夫人被发现了,被失去理智的村民拖走了,就此和大家分散。
等君夫人他们再醒过来时,就已经和村民们一样了,只是他俩有理智,而村民们没有的区别罢了。
村庄里面的时间也停止了。
一到夜晚,居民们就会出现带着幽幽的火焰在村庄里游荡,杀掉每个误入村庄的人,白天的时候,他俩就会听见那天白天的热闹集市,往此反复了整整四十年。
罗亭和君夫人离不了村庄,只能日复一日的在存在里游荡。
“就是这样了。”说完,君夫人笑的苦涩,“在这里活动了多久,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离不开这里。”
易安听了,静默一会,问:“只有你们这样吗?”
“是的,罗亭后来找到了为什么我们会有理智。”君夫人笑了笑,掏出一样易安非常熟悉的东西,纸页。
那本书里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