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遥回去之后,心中不慌了,虽然在夜里总是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他们出去的时间并不长,极地的白日比黑夜要少,因此回来时,时间还有很多。
回到院子之后,泽遥睡了,他的作息一向很规律,就连易安也被他带(逼)的习惯早睡早起。
夜半时分,本应高挂枝头的月亮被乌云遮住,院子里乌漆麻黑的一片,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与黑夜融为一体。
黑影站在院子中央,望着几人住的屋子,停了一会,径直向一个房间走去,轻轻的推开门,控制力道不发出一点声音,屋里的人睡的无知无觉。
黑影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对着床上的人伸出了手。手上带着不详的光芒。
泽遥睡的正香,易安留个他的玉佩突然散发出奇异的波动,震的泽遥从睡梦中惊醒,正好看到一只手伸向他,他身子一歪避开了。
黑影见泽遥突然醒了过来,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毫不留情的刺下,却被泽遥避开,一击不中,再来一击。
泽遥也不是吃素的,当机避开来人看起来就不对劲的手,和那人过起招来,俩人僵持了一会,那人见袭击没成功,就要撤退,泽遥怎么会放他走,就要追过去时。
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这声音在夜晚显得十分恐怖,泽遥一惊,来人却好像早有预料,他知道泽遥看出他手掌的不对劲,接着泽遥的警惕,虚晃一招,很快就没了踪影。
泽遥也没有追,而是到了院子里,看见余晓辉正在大呼小叫着什么,泽遥过去一看,一个充当摆设的花盆里突然冒出红色的液体,不对,是有人泼上去的,泽遥反射性扭头去看余晓辉。
余晓辉空洞的眸子里有着一闪而过的红光,充斥着不详的感觉。红光一闪而逝,余晓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就对着他的房间去了。
而更奇怪的是,动静这么大,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泽遥的五感灵敏,他却没有听到任何呼吸声和心跳声。
犹豫了一下,泽遥并没有去翻看屋子,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睡了。
房顶上,一人轻声笑了笑,“真是有意思,是不是啊,晓辉。”
“是。”一人机械性的回答了一句,不是别人,正是余晓辉。
黑夜一点点过去,到达一个点的时候,太阳几乎是在一瞬间出现了,大街上原本空荡荡的如今却是人声鼎沸,重复着之前的做法。
泽遥走出院子,走到街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沉吟片刻,对跟着出来的大家说:“我去街上看看。”
“记得回来。”
有人回答了一句,泽遥没有回头,而是去了街上。
人来人往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就好像之前夜晚的一切是一场梦。
同一条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同样是白天,一个生机勃勃,一个死气沉沉。
只是,不知道,这一条街两种方式活着,到底是哪条更好一点,又或者说是半斤八两?
易安走在街道上,如今是白天,依旧没有人夜晚凶残的灵魂消失的无影无踪。
君夫人亦步亦随的在易安身后跟着,易安不动声色,君夫人看似在观看风景,实际上一直在看易安,目光怀念又忧伤。
“夫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呢?”
君夫人的瞳孔止不住的收缩,她看着易安束起的发,语气却不变“公子在说什么呢?”
君夫人还想说什么,易安转身看向她,“是我失礼了,夫人,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让夫人如此担心我的安危?”
君夫人笑了笑,“这里有一些地方不太安全,时不时就会有拉走我和罗亭的裂缝出现,我想着,若是公子不小心碰见了,我也好护着公子。”
易安看着她,君夫人的态度恳切,易安点点头,对于她所说的,易安是半信半疑,本来是全不信的,但信一半还是可以的。
远远的有一股视线正在看着她俩,严肃而冷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安发现了,拐个弯避开视线,君夫人没有发现异样,跟着过去,然后,易安猛的转身,漂亮的发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幅度,一只手指点在君夫人的眉心。
易安低声念咒,君夫人愣住原地,目光从灵动变成呆板,易安满意的收回手,掏出一张符,和泽遥大气磅礴的风格不同,易安的风格更加的细致精巧,层层叠叠,神秘而灵巧。
符纸被易安扔了出来,漂浮在空中,很快,符纸的周围涌动着无形的波动,很快,一个和易安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
易安拿出小刀,划破食指,血液渗了出来,接着,易安用食指轻轻的点上那人的眉心,说:“带着这位夫人去村庄里逛逛,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眼睛。”
那人在易安的血液点到眉心后,就动了动,眨眨眼睛,活灵活现的走了出去,看起来和易安没什么不同,但仔细瞧去,你会看到,那个和易安一样的人即使动作灵活,但眼睛更加的呆板。
易安在那人动的时候,又轻轻的点上君夫人的眉心,君夫人就跟着那人走了出去,远远看去,没什么异样,但君夫人的眼底有着一层雾蒙蒙的东西,蒙蔽了君夫人的一些神智。
这会让君夫人下意识的忽略那人的不对劲之处。
那人带着君夫人走了,吸引了暗地里人的注意力,易安转身走向更深的地方,手腕一转,书本出现了,自己打开,开始自动翻页,易安的身形随之消失在原地。
易安再次出现的地方,是那个挖出纸页的树下,从表面上看起来,余晓辉的嫌疑非常大,但是从她给泽遥的玉佩来看,这些人里每个人的嫌疑都很大,其中,姚其柏极其的诡异。
只是,花费这么多的功夫去算计一个开了神智的灵物,得到的不仅仅是灵物的报复还有天罚。
一些灵物顺天而生,是天地规划好的,你截断了它是生机,就是在顶风作案,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人才一直留在这里,不停的消耗着灵物的本源力量,以求逃过一劫。
“胃口真大,不怕撑死吗?”
易安接着树,进到一个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幕,讽刺的摇摇头。
面前这片空地上,漂浮着一个不规则的透明石块,石块中心,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娃娃,十分可爱。
但是,小娃娃藕节般的手臂有着黑色的不明物体不停的腐蚀着它,小娃娃很痛苦,它的力量不断的消耗,又不断的产生,多的力量就会从石块中渗出去。而石块被几根黑色的锁链锁住,石块的下方有着一个小水洼。
那不是水洼,而是小娃娃至纯的本源。
而小娃娃就是村庄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