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要做的,就是在不惊动做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前提下,替换出小娃娃,让它重新修炼。
力量想要拿回是不可能的,那人的手段太毒,基本上是不给小娃娃活路,污染剥夺村民的魂魄,以其为锁链消耗小娃娃的力量,掠夺小娃娃的本源。
这招数,太很了,村民们一直住在小娃娃上面,他们在这里盖了房子,久而久之,小娃娃就和村庄融为一体,成为村庄的灵魂,村民们是它最好的掩护,它也庇护着村民们世世代代。
一开始的时候,小娃娃是可以挣脱锁链的,可是,那是村民灵魂的化身,一但它挣开了,村民们就没法转世了,它舍不得,那人赌赢了。
小娃娃不甘心放那人走,就拼命的改变了村庄,把村民们留在村庄,庇护着他们,可是,越到后来,小娃娃也越力不从心,它的力量不断的被消耗,本源也不断的被逼出来,罪魁祸首越来越强,它越来越弱。
它的怨恨,日复一日的增强,最终,惊动了星见,易知。
易知算出来了这和他妹妹易安有关,易安做出的东西成了帮凶,易安欠小娃娃的,所以,本该避开村庄的易安和泽遥,来到这里解决这件事。
易安在见到小娃娃之后就明白了,她的错就要她去弥补。
村民缺失的魂魄已经混在一起了,分不开了,他们化作锁链紧紧的和小娃娃缠在一起,腐蚀剥夺它的力量。
想要拉开锁链,却被锁链怨气所伤的易安看着手心的伤痕,对小娃娃说:“分不开了,只能毁掉了。”
小娃娃不做声易安沉默了一会,“太晚了,村民们已经没法转世了。”
小娃娃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了一条缝,易安只能隐约窥见其中的鎏金色,而小娃娃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纯粹的本源,就好像,在哭一样。
易安的心情沉重起来,但却没有犹豫,再拖下去,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抱歉,我……失礼了。”
小娃娃没有出声,易安抿抿唇,整个空间只有易安拉扯锁链的声音,易安在手心里凝集了力量,围住锁链,一点点的把他从石块上拉下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突然,易安一愣,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放开石块,“他们快要发现我了,今天只能到这里了。”
小娃娃没有出声,只是点点头,它看着易安消失在这个空间里,小小的嘴巴张了张,快要出口的声音又被它给咽了下去。
易安对小娃娃的举动一无所知,等她出现的时候,她幻化出的那人正坐在屋子里,君夫人坐在她旁边,眼神呆涩,估计,有人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直看着她们的人看见,新来的那位突然站起来,往里屋去了,里屋是视觉盲点,他看不见,心中有些焦躁,但是很快,那位又出来了,和君夫人说着话,他仔细打量了那位发现没什么不同后送了口气。
一人映入眼帘,大红色的衣物,是罗亭,罗亭好像发现了他,遥遥对他点点头,礼貌而温柔这却让他差点没把牙给咬碎,他低声咒骂:“该死,这个家伙!”
罗亭知道有人在看他,但他依旧我行我素,那些人一直希望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里,也不看看,有些东西,是不是他们能碰的。
就好比,里面的那位易公子,真的是那么无害柔弱吗?
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笑了笑,低声说道:“是不是啊,城主?”
罗亭翩然离开,没有去找君夫人,君夫人已经被同化了,她相信了那些人的话语,渴望着遥远的几乎不可能救赎。
有人一直观察着自己,易安知道,相对的,易安也反向观察着对方,罗亭那一句“城主。”自然被她听见了。
她拿东西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面色不显,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的拿好东西,跟着君夫人出门。
依稀记得,当年的九黎,在一年庙会上邀请过戏组来唱戏,即使九黎城盛产玉石,但九黎城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过隐蔽,诸多戏组都不信有这么一座城存在。
后来,只有一组戏组信了,跟着易安派去前去邀请的人员,跋山涉水,来到了九黎,说是相信,估计当时他们也是半信半疑,毕竟九黎城实在是名不经传啊。
后来因为九黎城的居民实在是不太喜欢听戏,庙会结束后,易安给了丰厚的报酬后就让人送他们离开了,那之后,作为九黎城城主再也没有邀请过戏组了。
那一年的事时间太久了,再加上后来突逢变故,易安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可能是易安显得稚嫩,偏小,君夫人对待她就好像对待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十分照顾,这让易安无话可说。
泽遥走在街上,姑娘们对他依旧是没见过的样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心情沉重的泽遥抬眼间不经意的发现,前方的小摊子上有一块玉,一块品相很好,未经雕刻的美玉,这块玉他见过,在隋清身上。
虽然品相相较于隋清身上的那块差一下,但也很好了。
恍然间,泽遥突然想起,易安也有一块玉,和隋清的不一样,易安的那块更像是身份的证明,上面隐约存在着城镇的祝福和加持。
泽遥想了想,走到小摊面前,拿起玉,仔细看着。
卖东西的是个粗犷的大叔,看见泽遥拿起那块玉简直是乐的合不拢嘴,玉是他经商时带回来的,是个好东西,但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最重要的,像玉这样的奢侈品,还不如几颗大白菜来的实在。
大家都知道它是好东西,可是,买不起啊,买的起也没有用,买它还不如想着给家里的孩子老人添几件保暖的衣物,给自己的媳妇买几件好看的饰品和衣服。
玉石就在大叔这搁浅了,卖不出去,来往的行人建议他去内地卖,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可他家有媳妇孩子,走不开。
大叔笑眯眯的,但很快就想到什么,垮了脸,“公子啊,这个玉可不便宜啊。”
大叔的声音把泽遥从回忆中唤回来,“我知道。”
大叔见状失望的摇摇头,泽遥有些不好意思,可他心里也清楚,即使大叔压低价格,以泽遥的银两,还是不够的,买回来也是没有用的。
泽遥犹豫了一下,正想放下玉时,一旁传来声音,“喜欢这个?”
是姚其柏,他见泽遥没有回答,但他心里也明白,泽遥想要。
姚其柏笑了笑,他凑到泽遥耳边,说了一句。
泽遥诧异的看向他。
他微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