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城外人山人海,杨行熙心潮澎湃,自己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能有如此多的军队,更没有想到过三万五千兵马能有真么大声势。
三万五千兵马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了,其中有两万五千东辽官军,还有从五个折冲亭调集过来的一万民勇,另外太史豹已经带领三千玄菟军到达预定地点了,只待东辽军击败西辽、襄平联军后,太史豹就会亲率玄菟军向襄平城发动进攻,此时的襄平城已经极为空虚,只有数千老弱残兵驻守。
此次杨行熙也是下了血本的,北大营和南大营的骑兵几乎全部被调集过来了,共计八千人。
此外还有六千弓箭手,这些弓箭手的弓箭很多都是上次辽河之战中从柔然人手里缴获过来的,相比较于原先使用的长梢弓,威力更大,射程更远,使用起来更方便。
原本杨行熙想亲自担任主帅,但是在孟楚材及其他众人的劝说下,杨行熙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安心坐镇神鹤城。
仍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孟楚材担任主帅,武安国为先锋,万福通为骑兵统领,林中豹为步兵统领,先由武安国率一千弓箭手,一千步兵,三千民勇为先锋部队,向西辽军大营进发,然后孟楚材亲率三万大军紧随其后。
骆一南得知此事之后,大为惊恐,当初任齐曾经说过,万万不可与西辽轻启战端,应该坚守都城,但是这几日自己都被蒙在鼓里,自己见城外不时有军队调动,还以为杨行熙听从了任齐的吩咐,但不曾想到,他竟然想与西辽开战。
骆一南找到杨行熙时,武安国的先锋部队已经开拔了,骆一南见状赶忙拦下了杨行熙,大为不满地说道:“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的好皇叔都已经欺负到本公的脸上了,难道本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如此肆无忌惮?”
“夫君,你忘了任齐的话了!”
“别跟我提他!”杨行熙怒斥道:“难道没有他,我东辽就不打仗了,他既然如此爱装病,就让他以后永远不要走出征西将军府半步了!”
“可是妾身听说夫君此次集结了三万五千大军,这可是出动了东辽一大半的军队了,万一战事失利,夫君这些年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你说什么?你可知你刚刚说此话可是犯了大忌,你一个夫人莫不是要乱政不成?”
“妾身不敢!”骆一南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只得服了软。
“知道就好,本公就是要让任齐看看,这东辽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打仗,再者说了,之前辽河之战,他任齐不也是统率东辽几乎所有军队,若不是北辽出手相助,他任齐早成了柔然的刀下鬼了,最后不还是好好的吗!”
见杨行熙如此冥顽不宁,骆一南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可能劝阻他了,望着孟楚材已经率领大部队开拔出发了,骆一南心里只能期望此次孟楚材能够取胜。
“启禀王爷,从神鹤城出现大批军队,正朝我军大营奔来,兵力足有三万多人!”
听到探马来报,杨顶天一把摔掉手中的杯子,怒骂道:“姓叶的那个臭小子,原来竟然是骗我的,什么过来与本王谈判的,不过是是来拖延时间的,哈哈哈!我这个侄儿本事见长了,竟敢和自己叔叔兵锋相对了!”
西辽军帅帐里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当初叶子凌来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有问题,提醒杨顶天要小心,但是杨顶天却自负地认为是自己的侄儿认怂了,所以就很认真地和叶子凌谈起了条件。
如今自己却又暴跳如雷,所以大家伙索性就都默不出声,反正与自己无关,谁也不高兴去碰这个霉头。
“父王请息怒!”众人转身望去,原来是世子爷杨行御,此时除了他也没有人敢出声了。
“本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我非得让杨行熙这小子明白,不尊重长辈的下场。”
“此次东辽来势汹汹,总兵力不下三万人,我们在兵力上处于劣势啊!还请父王三思。”杨行御苦苦劝说道。
“哈哈哈!御儿多虑了,这东辽那几万破鱼烂虾,不必放在眼里。”
“可是,这东辽军可是于几个月前击退了柔然阿史那部,实力不容小觑啊!”
“哼!”杨顶天很鄙夷地说道:“若不是当时北辽王范疯子出手,此时的东辽估计都已经是柔然人的牧场了。”
田善虎不解杨顶天为何如此失落,要知道一旦东辽落入柔然人手上,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襄平城,而且他们西辽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从此西辽就开始直接与柔然接触了,就西辽军这样的状态,估计真要和柔然人干起来,估计还没有东辽顶得时间长呢。
不过这话田善虎只敢在心里想想,就是给他十个胆,他都不敢说出来,除非田善虎是不想活命了。
“传本王命令,排兵布阵,好好和东辽军过两招,别再和当年一样,连卢龙山的土匪都打不过!”
“是,王爷!”
武安国的行军速度很快,早晨出发,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的五千先锋部队就已经抵达离西辽军大营三里开外的地方,这时武安国发现,西辽军早已严阵以待,列好了军阵,等待东辽军的到来。
本来武安国想派军先试探一下西辽军的军阵,但是看到游弋在西辽军阵前的西辽骑兵后,武安国放弃这样的打算。
他很恼火,在武安国看来,孟楚材根本就不是行军打仗的料,当初在临渝城交手时,武安国就看出来了,如今更证实了他的想法,哪里有让步兵充当前锋的道理,而且还有一大半的民勇。
“这个孟楚材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偏偏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把骑兵留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带着这些人当先锋根本起不到先锋的作用嘛!”武安国心里骂骂咧咧地说道。
没办法,武安国只能下令就地休整,一上午的急行军,许多士兵早已疲惫不堪,上去也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