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是那句话,哪有员工和老板怄气的,任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对杨行熙说道:“国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无论我们放不放孟逸云回去,都没法确定孟楚材是否真的会有不臣之举,孟逸云虽然是他的亲妹妹,但是真的在大难临头的时候,他会不会真的管自己这个妹妹的死活,谁又能知道呢!”
“可是……罢了,一切就依你吧!”杨行熙也知道今日的这一切,自己也是难辞其咎,既然任齐已经来扛下这个担子了,自己也不好在一旁指手画脚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杨行熙问道。
“这几日,西辽王就会派人过来商谈履行条约约定之事,到那时我们只需要拖住他们就行了。”
“哦,那该怎么拖呢?”杨行熙不解任齐的意思。
“好吃好喝的供着西辽王派来的人,另外再从国库里拿些金银珠宝出来,贿赂收买这些人,慢慢拖延时间,直到出现转机。”
杨行熙明白了任齐的意思,而任齐所说的转机恐怕就是孟楚材是否会率军北上驰援吧。
“来来来!钟大人,这可是上好的美酒,快尝一尝!”在神鹤城内的酒楼上,任齐带领一众东辽官员正在和西辽使者觥筹交错,场面极其奢华。
西辽派来的使者人数不多,只有三人,加上每人的随从也不过九个人,因为他们知道东辽此时已经对他们构不成威胁西辽派来的使者人数不多,只有三人,加上每人的随从也不过九个人,因为他们知道东辽此时已经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同时东辽也不敢对他们造次,所以他们与上次任齐出使西辽军大营一样,没有带着护卫。
这主要还是杨顶天的意思,任齐前来出使的时候都没有带太多的人,如果他派遣使者带着大队人马过去,岂不是示弱于人,所以他也让出使的人只带着几个随从过去就罢了。
西辽的三个使者分别是西辽左相钟怀楚,司马府右司马张大炎,御史中丞肖成规,也是一个主使搭配一文一武两个副使。
而在宴会的主席上,任齐正和西辽左相钟怀楚推杯换盏,不过这个钟左相似乎有些不胜酒力,这才几杯酒下肚,钟怀楚已经满脸通红,有些意识不清了。
“任将军,不能再喝了!咱们是来谈正事的,本官可不能喝酒误了事!”
看着钟怀楚说话舌头都有些打结了,任齐放下酒杯,拍着钟怀楚的肩膀说道:“钟大人,你说你们一生能来这神鹤城几回啊!那条约我已在上签字盖印了,我们东辽还能反悔不成!”
“呵呵,这可说不定哦,谁知道你们这不是在拖延时间以求出现转机呢?”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一旁传来。
任齐转过头去一看,原来说话之人正是西辽的御史中丞肖成规。
任齐笑呵呵地说道:“肖大人真会说笑,东辽此时已然是山穷水尽了,哪还有什么转机可言?如今我家国公手上不过只有一万多老弱残兵,所剩的大部分精锐都在孟楚材手中,而他现如今随时都有可能拥兵自立,不知肖大人所说的转机是什么?还请肖大人不吝赐教。”
“那为何还不赶紧履行条约?谁稀罕你们东辽的这酒宴,麻溜的,我们好回去复命呢?”
说话之人是西辽司马府右司马张大炎,看着他咋咋呼呼的样子,任齐心中暗笑道:“这杨顶天怪会挑人的,文武搭配,相得益彰啊!”
“唉,钟大人还请见谅,不是我们东辽不愿履行条约,而是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
“什么?”钟怀楚以为任齐真的是要拖延时间,立马站起来要发怒。
“钟大人息怒!这条约我们已经在做了,在下已经派人前往各地召集西辽逃难来的五万百姓了,钟大人也知道,这五万百姓不是一个小数目,起码也要几天时间才能召集起来,到时我们自会亲自把五万百姓送到西辽军大营处。”
“那襄平、玄菟二城呢?”
“襄平城自不用说了,已经在西辽手上了,至于玄菟城,我家国公已经派人去传旨意了,西辽随时可以派人去交接。至于那国境线退后十里,这土地又不会跑,西辽随时可以在新国境线处立碑。”
“哦,原来如此!”钟怀楚点了点头坐下,看来对任齐的说法很满意。
“那所赔付的钱粮呢?”肖成规依旧不依不饶,看来此人不太好对付。
“肖大人,上次在下已经说过了,此时东辽国库空虚,一时难以凑足这百万钱粮,不过放心,此事我们已经派人去办了。”
“呵呵,果然还是在敷衍我们!”肖成规鄙夷地说道。
“肖大人这是在冤枉我们啊!来人,把东西拿过来给西辽的三位大人过目。”
说罢,几个人立马拿着一沓纸张来到三人面前,肖成规和钟怀楚拿起来后定睛看了起来,而张大炎则显得十分尴尬,看来此人也是一个不识字的主。
“这个!”肖成规看完后,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对任齐说道:“哪有房屋开窗户都要收税的?”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国库空虚,西辽所要赔付甚多,在下也能初次下策了!”
“任将军就不怕百姓造反吗?东辽百姓民风素来彪悍,这么多苛捐杂税,搞不好,东辽真的要大乱了。”钟怀楚看完后也忧心地说道。
“这个就不劳几位担心了,只要几位大人知道,我东辽并不是言而无信,只是这赔付的钱粮筹集实在是需要些时日,还请代为转告西辽王,能容我东辽一些时日!”
任齐说完后,西辽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颔首说道:“这个好说,只是……”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立马又有几人端着小箱子走来,放在几人跟前,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装满了金银珠宝,那璀璨的光芒刺得几人快睁不开眼睛了。
“这点小意思是我家国公的一点心意,还请几位笑纳!”
“这……多不好意思,东辽眼下也是如此窘迫了,还这样破费。”
“哎!不破费,只要几位能再西辽王面前说明我东辽的难处,让王爷能宽容些时日,那几位真是我东辽的大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