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前面在行进二十里左右,就进入兖州境内了,到时我们先寻一个合适之地,稍作休整,也好让孙姑娘调养一下身体。”在一座亭子中,任齐指着地图对杨行熙和骆一南说道。
“国公、夫人,还有任帅,罪民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为我耽搁时间,还是继续赶路吧。”孙芸也是很不好意思,一路上给别人增添了这么多的麻烦,如今还要为自己在路上再耽搁几天的时间,孙芸于是劝说道。
任齐收起地图,宽慰孙芸说道:“孙姑娘,你不必如此,本来我们行进一段路程就要休整一番的,要沿途采购一些粮食、草药等生活品,而且这些马车长途跋涉的,也要整修一下,不然路途中发生损坏也是很麻烦的事。”
杨行熙看着任齐似乎还有话要说,于是便问道:“任齐,你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听到杨行熙这样问道,任齐也没有遮掩,回答说道:“微臣已经有三日没有收到田将军送来的探报了,之前微臣与田将军说好了,双方之间的距离最多可以超过两百里,这样可以保证每日都有探报可以及时送达,上次收到的探报,是他们刚进入清河郡境内,而且似乎察觉到当地有些不对劲的情况,说等探明情况后,便会速派人前来通禀,微臣担心他们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所以想着在进入兖州境内后,先休整一下,同时派人打探他们的消息。”
“如此是必要的,既然田将军已经发觉到不对劲的苗头了,那我们是要小心谨慎一些,那就依你之言,我们进入兖州境内后,先休整一番,待到找到田将军他们的踪迹后在继续前行。”
说罢,东辽的车队就继续启程了,向着兖州的方向继续进发,当来到兖州境内的一处驿站后,任齐随即命人接管了驿站的防卫,这里是一个小驿站,是当地县令为了接待州郡官员设置的,此时正值冬季,州郡的官员很少下来,所以整个驿站空荡荡的,只有驿丞带着几个年老的县兵看守着驿站。
任齐见驿站里也不能提供什么饮食,只是住房和马厩倒还凑合着用,于是给了驿丞十贯钱,让他们将驿站打扫一番,驿丞也是很高兴,这么久以来,那些州郡的官员来到驿站都是白吃白喝,甚至还白拿,他们都被当成奴仆一般驱使着,今日倒是觉得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在布置好驿站周围大防卫后,任齐一面命人去附近的集镇上购买粮食、肉食以及草药等生活品,另外又找来了万福通,任齐对他说道:“万将军,你立刻带上二十个人,骑上快马去兖州清河郡内打探田穆宁他们的行踪,记住要小心行事,我担心他们可能遭遇不测了,所以你务必要找到他们的行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末将明白,末将这就去准备,马上出发!”说罢,万福通便着手去准备了。
清河郡,郡守府的监牢里,田穆宁满脸都是血迹,他只觉得浑身一激灵,当他睁开眼时,发现是身后被浇了一桶凉水,这样的大冷天的,被浇了凉水,田穆宁只觉得牙齿都在发颤。
“小子,快告诉我们东辽的车队何日会路过清河郡?”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按住田穆宁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
“你们身为朝廷官吏,居然胆敢想伏杀皇室宗亲,难道不怕身死族灭吗?”田穆宁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一直都是一个纨绔之地的形象,但是今日却态度极为强硬,面对眼前之人的恐吓,丝毫没有畏惧。
“哈哈哈!什么狗屁的皇室宗亲,一个宫女生下的杂种而已,被人嫌弃地扔在塞外苦寒之地当一个国公,杀他又如何?不仅我们要伏杀杨行熙,听说那位国公夫人也是一位国色天香,秀色可餐的尤物,到时候老子可要好好享受一下国公夫人是什么滋味!”
一听此话,田穆宁是怒火中烧,他无法忍受眼前这个龌蹉之人可以这样羞辱骆一南,当初在神鹤城之时,自己明面上是被杨行熙任命为大都督府的参议中郎将,但是实际上确实杨行熙以他们为人质,防止自己的父亲有不臣之举。
刚到神鹤城时,面对的是任齐和杨行熙苦心经营一年多之久的新的神鹤城,田穆宁自幼生火在襄平城,除了跟随田善虎去过西辽几次,从未出过远门,在神鹤城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田穆宁很不适应,整日郁郁寡欢。
杨行熙虽然是以他们为人质,但是心中却不忍见他们这样,所以时常邀请他们前往国公府赴宴,宴席间骆一南就以姐姐的身份开导劝慰他们,田穆宁自幼丧母,从小就缺少母爱,而骆一南温柔近人的态度,让田穆宁的心中很宁静,慢慢地也就适应了在神鹤城的生活。
田穆宁至今还记得,当时又一次自己突然受了风寒,而自己的父亲田善虎一直害怕杨行熙会对自己下毒手,所以除了派管家来探视一番外,并没有亲自赶过来看护自己的儿子,还是骆一南多次前来探望,并亲自为其煎熬汤药,虽然其中有骆一南为杨行熙收拢人心的意思,但是田穆宁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因此田穆宁心里一直将骆一南当成自己的姐姐一样的亲人。
而此时眼前这个猥琐大汉,却口出如此狂言,田穆宁忍着身上的剧痛,大声呵斥道:“你个狗贼,我定要杀了你,食汝肉,寝汝皮!”
“去你丫的!”那个猥琐大汉一脚踢向田穆宁的胸口,本就伤痕累累的田穆宁一口鲜血吐出,那人正要继续下手时,却被人给叫住了。
“好了,住手吧!已经有了东辽车队的消息了,此时他们正在兖州边境的一个驿站休整,估计不日就要路过清河郡了,这个留着,本官还有其他用处!”这时一个身着郡守官服的男子走进了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