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任齐?”
跪倒在地上的任齐心里很是不屑,心想:“这么问话有意思吗?还你就是任齐?咋地?我是自己跑来专门给你磕头的!不是你手下太监叫我来的吗?”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任齐哪里敢这么表现出来,带着尴尬的笑容,任齐头也不抬地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下官就是任齐,东辽国征西将军,也暂时代领左相一职,此次如今我家国公本打算向朝廷提及此事。”
“嗯,本宫看到了,十三弟派人呈上了折子,说起此事,你先起来吧!”太子杨行墨一边翻越着奏折一边很随意地说道。
任齐从地上爬起来,就站立在那,此时任齐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在杨行熙面前随便惯了,也不知道这面见太子都有什么礼仪,索性就是装怂吧,这一点任齐最为擅长了,站在那儿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的。
看到任齐这个样子,杨行墨心生好奇,看了一眼那个请任齐过来的白脸宦官,又盯了一眼任齐,又问道:“你果真是任齐吗?本宫怎么看都很难想象得出那日你是如何怒怼柔然使团的!”
听到这话,任齐心下一惊,心想:“这话说得咋听起来这么怪呢!难不成太子是拿柔然使团这件事拿自己问罪的吗?”
想到这,任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头狠狠地磕在地上,嘴里似哭非哭地叫唤道:“太子殿下饶命啊!下官知错了,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下官当时也是气愤于柔然使团的所作所为,所以做事出格了,不过这也是为了维护我天策上国的颜面,还请太子殿下明察啊!”
任齐这一举动让太子和白脸宦官都愣住了,杨行墨手里的奏折都没握住掉在了地上,过了良久,杨行墨才幽幽地说道:“任齐,你这是在做什么?本宫何时说过要治你的罪了,本宫此次叫你来是为了夸许你的,难不成你也认为本宫是畏柔然如猛虎之人?那你也太小瞧本宫了吧!”
“啊!”任齐惊讶地抬起头,嘴巴张得老大,杨行墨的这一番话着实让任齐没有反应过来。
“好了,快起来吧!看样子是本宫把你吓着了!”杨行墨看着任齐这副模样,也是有火发不出来,直接挥挥手让他平身。
“高阳,给任将军赐座吧!”
原来白脸宦官名叫高阳,此人是太子最为信任的宦官,据说身手了得,所以担任东宫御马监总领太监,所谓的御马监就是东宫管辖太子亲军的一个衙门机构,天策上国的太子有属于自己的军队,被称为东宫八卫,每个卫大约三千人左右。
也就是太子直接统辖的兵马就有两万四千人,而御马监总领太监则是这两万四千兵马的统帅,足可以看出太子杨行墨对这个高阳是极度信任。
坐下来的任齐也是一丝不苟地端坐着,看得杨行墨是哭笑不得,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走下桌案,来到任齐身边,拍了拍任齐的肩膀,宽慰着说道:“任将军,你不要如此紧张,此次本宫让你来,不是为了怪罪与你,而是要奖赏你,当时渭水桥边发生的一切本宫都已经知道了,确实是柔然使团过分了,你做的很对,维护了我天策上国的颜面,而且本宫听说,任将军在东辽曾大败柔然阿史那部,本宫对此很感兴趣,只是当时没有详细的军报传来,对于其中的详情,本宫不得而知,不知任将军可否告知?”
“太子殿下想听,下官定当知无不言,只是此事并没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光彩,当时下官率兵于辽河与柔然阿史那部数万铁骑对峙,处处落于下风,最后柔然大军强渡辽河,下官所率东辽军根本无力抵挡,最后只得放弃辽河防线,退守和龙城,但是即使是这样也差点丧命于柔然人箭下,若不是后来北辽王及时率军杀到,恐怕此时下官已经没有机会可以在这和太子殿下说话了。”
杨行墨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本宫也听说了,不过能以不到三万刚组建的兵马抵抗柔然数万铁骑那么久的时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说任将军还是有点本事的。”
“太子殿下过奖了,不过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赞誉,这也是下官莫大的荣幸!”
杨行墨冷笑一声,随即又叹息了:“我天策上国立国数百年,北方蛮族都是被我们汉人军队追着打,可是为何到了如今,情况却有如此反转,边疆时时告急,狼烟不断,与柔然作战,不论是藩国的军队还是朝廷的官军,都是胜少败多,这到底是怎么了?任齐你在东辽也有几年了,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任齐此时在心中叫苦不迭,敢情把自己拉回来就是问我这事的,这那是好回答的,但是看着杨行墨一本严肃的神情,任齐也知道如果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也是不可能的。
思前想后之下,任齐对杨行墨说道:“太子殿下,从东辽到长安这一路上有许多人都问过这样的问题,下官也曾试着回答过,但是少有人对下官的回答满意,今日既然太子殿下这么问了,下官就之前的回答整理后来告知殿下。”
“好!”杨行墨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到了任齐的面前,说道:“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说,本宫愿闻其详!”
“太子殿下说了以前都是汉人军队追着北方蛮族打,但是现在情况却变了,那是因为柔然一直在变强,而我们汉人却一直在原地踏步,这里下官指的是在军事方面。”
这个回答很新颖,是杨行墨从未听人说过的,于是他说道:“继续说下去!”
“柔然人善骑射,汉人善步阵,这一切在以前是没有什么的,因为即使柔然人射术如何精湛,但是他们分为大大小小的部落,一个部落顶破天也就有万余人的兵马而已,而且他们不善炼铁,武器装备质量极差,虽然汉人少马,但是面对一个或几个部落的兵马根本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