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宴的氛围祥和温馨,不过这只是对于任齐他们而言,因为距离实在是有点远,那些歌舞任齐根本无法欣赏到,只能远远地听到歌姬那甜美的歌喉,但是却不能一睹其容颜,这着实让任齐心痒痒。
在前面,那些朝中重臣,太子以及几个身份尊崇的藩王,还有皇后以及一众后宫的妃嫔、待闺阁中的公主陪伴着皇帝,对于杨霸天而言,这样的场景是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的。
今日,杨霸天就是年过花甲了,他早已没有了当初初等大位时的雄心壮志,这天策上国在他手中从满目疮痍到重振雄风,再到如今开始逐渐恢复原状,杨霸天的锐气早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虽然已经久居深宫多年,但是外面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官吏贪墨,朝廷官军军纪涣散,边疆连年战火,这一切都在慢慢蚕食着天策上国的根基,但是杨霸天却对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此时的杨霸天只想着能够安安稳稳地走完人生的最后时刻,所以对于这些关乎王朝生死存亡的事情,他是能拖延就拖延,实在是拖延不下去了,他就化身成一个糊裱匠,将王朝里的漏洞缝补一下,暂时遮掩过去。
看着身旁和那些朝中重臣觥筹交错的太子,杨霸天其实已经将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或者说是准备着手将天策上国这个烂摊子甩手给太子了。
“皇爷爷,孙儿敬你一杯酒!”
就在杨霸天瘫坐在座位上百无聊奈地看着眼前的歌舞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跟前传来,杨霸天低头一看,原来是皇太孙杨九津正端着一杯酒站在自己面前,准备给自己敬酒呢。
杨霸天这时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不过十岁的少年,杨霸天满心欢喜,杨行墨虽然今年也快四十岁了,但是也是直到三十岁才生有这个儿子。
想到这,杨霸天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另一侧的皇后司马南风,这个女子真是让杨霸天颇为无奈,其实太子这么晚才生出儿子并不是太子身体有恙,而是太子妃自身的原因,太子原本还有两位侧妃,但是奇怪的是,她们也是在太子妃生下皇太孙后,才先后怀有身孕,其实杨霸天清楚地知道其中的详情。
因为太子妃也是司马氏的人,司马南风为了让司马氏的权势更加稳固,所以便将自己的堂侄女许配给太子,而且还让太子立其为太子妃,这样一来二人毕竟多少有些血缘关系,太子妃很难怀有身孕,为了让太子妃生下皇太孙,司马南风多次暗中命人每当另外两位侧妃怀有身孕时,便致使两位侧妃流产。
当时杨霸天对此极为愤怒,也想着要阻止司马南风的胡作非为,但是那时杨霸天才发现朝中司马氏的势力已经达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凡是皇后和另一位司马氏的贵妃所诞下的皇子都被分封为富庶之地的藩王,而且这些藩国的左右相几乎都是司马氏或者是忠于司马氏的人担任,他们无一不是手握重兵。
此外朝中很多重要位置,也或多或少存在着司马氏的影子,在杨霸天与司马氏一番明争暗斗下来,这朝堂上才重新达到平衡,但是也仅限于如此,司马氏的势力实在是已经很难撼动了。
杨霸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搂着皇太孙杨九津说道:“津儿,你今年还不到十岁,如何能喝酒呢?”
“皇爷爷,这是果酒,没有多大劲的,孙儿只是想给皇爷爷祝寿!”
小孩子真挚的感情,让杨霸天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放在了脑后,于是端起酒杯与皇太孙轻轻碰杯,随后便一饮而尽。
而杨九津则双手举杯,一本正经地说道:“孙儿祝皇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然而也有模有样地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杨霸天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玉佩赐给了杨九津,说道:“朕的好圣孙,拿去吧,这是皇爷爷给你的奖赏!”
这时潞王杨行鹤,福王杨行泸,誉王杨行璋纷纷笑着说道:“父皇真是偏心啊,皇太孙惊了一杯酒就有玉佩拿,我等送了那么多厚礼给父皇,还没有得到赏赐呢!”
杨霸天看着几个儿子笑呵呵地跟自己讨封赏,也不恼,只是命人端来一个盘子,杨霸天掀开盘子上的丝绸,只见盘子里装有几块和刚才赐给杨九津一样的玉佩,笑着说道:“这时去年楚王送来的一块璞玉雕刻出来的,成色极为上佳,本来想着夜宴结束后再一一赏赐给你们的,既然你们都急着要,那就不等宴会结束了,来来来,一人一块!”
“陛下,你真偏心,儿子孙儿们都有赏赐,我们这些妃嫔公主可到现在都没有赏赐的东西呢,其他妃嫔和公主们都不好意思说妾身就豁出这张老脸,来和陛下讨赏了!”
杨霸天看着司马南风和自己撒娇的模样,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保养的,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是看上去却和三十几岁没什么两样,杨霸天也是笑呵呵地说道:“都有,都有,朕何时偏心过?来人!”
只见又有一个宫女端着盘子走了上来仔细一看,原来上面装的都是装饰着各式宝石的发簪,纯金打造的发簪极有手感,上面的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不同色彩的光芒,极为炫目,妃嫔和公主们都是喜笑颜开。
这时,那些朝臣也忍不住了,左丞相蔡贯,右丞相司马南雨,大司马霍俊宇,太尉司马广志,御史大夫查如龙以及其他极为朝臣也有样学样,开始想杨霸天讨赏,而杨霸天也是来者不拒,他早已准备好了赏赐的物品,每一样都是精美绝伦之物,看得出来杨霸天为了准备这些礼物也是准备了许久。
就在众人都讲目光聚集在皇帝和朝臣们身上时,柔然使团的人终于有了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