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
“所以说,我们根本不必操这个闲心,东辽国的左相任齐,本王早就说过此人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就这个阵势,柔然即使派出了如此多的军队,他们也很难一时间打败东辽。”范九彪不急不慢地说道。
“所以,也就是说两者必将陷入一番鏖战,而我们北辽则先坐视两者厮杀,而后视情况决定是否派兵出击,最后坐收渔翁之利!”范章泽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说道。
“对喽!看来你还是有点长进的,不枉费本王对你的一番栽培!”范九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即使最后东辽真的顶不住了,我们北辽也不要着急,本王相信,到那时柔然大军肯定也是伤亡惨重,我们北辽军完全有把握可以以逸待劳,一举击溃已经疲惫不堪的柔然军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北辽最后都不会吃亏的。”
在范九彪得意的笑声中,任齐已经快马赶到了辽河防线,此时已经有两万骑兵渡过了辽河,剩下的兵马在一个时辰后,也将全部渡河完毕。
任齐站在河畔,对陆开召等人说道:“陆将军,本帅离开后,你要带人守好这些桥梁,万万不可落入柔然人的手中!”
“大帅你就放心吧,末将定当死守住辽河防线,恭祝大帅旗开得胜,早日得胜归来!”
任齐没有心情听这些恭维之语,见人马过去的差不多了,任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斗篷,这虽然马上就二月了,但是此时的东辽还是格外的寒冷,虽然身上套了一层皮甲又披着一层铁甲,但是还是不顶用,寒风还是能透过层层衣服,直穿入骨。
根据派出去斥候送回来的情报,此时的柔然大军已经在距离东辽百余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之所以柔然大军没有直奔辽河对岸扎营,是因为沿途收拢的各部落兵马还没来得及整顿,以至于整个有些混乱,为了避免被东辽钻了空子,所以柔然大可汗赤颜蒲公下令原地扎营,先修整一番,待军队整顿完毕后,就直奔东辽杀来。
赤颜蒲公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本来没有什么差错的命令,却真正给了任齐可乘之机,如今柔然的兵马正在百里之外的地方休整,肯定是放松了警惕,因为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想到,东辽竟然会派兵出动出击,而且还是深入柔然境内,恐怕阿史那图海也不敢想象。
得到这个消息,任齐觉得这个机会很难得,必须要把握住,于是赶紧催促渡过辽河的三万骑兵加快速度,直奔柔然营地袭去,因为任齐知道自己会派斥候前去侦查军情,柔然当然也会这么做,必然很快就会有柔然斥候发现东辽军的踪迹。
为了能有奇效,任齐决定兵分三路,由武安国率领南营卫的一万骑兵从北面绕道而行,攻击柔然大军的左翼,由万福通率领西营卫的一万骑兵从南面绕道,攻击柔然大军的右翼,而任齐自己则和李良玉率领着东营卫的一万骑兵直奔柔然大军营地杀去。
任齐此时信心满满,及时有一路的踪迹被察觉到了,那也没事,因为柔然人更加想不到东辽不仅敢渡过辽河主动出击,而且还兵分三路,这样出其不意的战法定能取得奇效。
在柔然大军的营地里,柔然大可汗赤颜蒲公的金帐屹立起来了,在金帐内,王庭军的主要将领,五大部落的首领和将领以及其他派兵参战部落的带兵统领都齐聚一堂,准备听候赤颜蒲公的调配指挥。
“如今我们大军距离东辽不过百余里,想必如今东辽已经是做好了防范,想要发动突袭恐怕是不可能了,不过本汗也不屑于用这些小伎俩了,本汗就要以十五万铁骑浩浩荡荡地踏平东辽!”赤颜蒲公声音洪亮地说道,在他看来,踏平东辽只是时间的问题,根本没有什么悬念的。
“大可汗,我柔然此时军威正盛,东辽此时不过已经是待宰的羔羊,他们若是想抵挡我们柔然大军,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一群人应声附和说道,不过在他们心里,此次出征不过就是开春的热身罢了,丝毫没有将东辽放在眼中。
赤颜蒲公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说道:“据斥候来报,说是东辽几乎将全国的兵力都集结在辽河防线了,在本汗看来,他们这真是不自量力,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柔然愤怒的样子,到时突破了辽河防线,攻入东辽境内之后,人口、牲畜、财物谁抢到就是谁的,带不走的就杀光、烧光!”
“杀光!烧光!”
就在众人在金帐内大声呐喊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慌乱声,赤颜蒲公很疑惑,这个时候能出什么事情。
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柔然士兵,慌张地说道:“大可汗,不好了!东辽军杀过来了!”
“什么?”赤颜蒲公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大吃一惊,这东辽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还主动出击,而且还是渡过辽河奔袭了一百多里地,这实在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不过赤颜蒲公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便镇定下来,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吗?从何处杀来?”
“他们就是从东面杀来,大约有一万多骑兵!”柔然士兵匆忙回答道。
“哈哈哈!那就不必慌张了,不过万余人的骑兵而已,这不过是东辽人的垂死挣扎,本汗亲率十五万铁骑呢,来人啊,传令赤颜部两万骑兵出击,给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辽人一点颜色瞧瞧!”
随着赤颜蒲公一声令下,原本有些骚乱的柔然大军营地很快安稳了下来,赤颜部的两万骑兵开始列阵迎敌,等待着东辽骑兵前来送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柔然人的注意力都被任齐和李良玉的东营卫吸引住时,武安国和万福通的两路兵马正在向着柔然大军的左右两翼靠近,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