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族的族长安守道望着城外凶神恶煞般的西辽军,是心急如焚,在城楼上是急得直跺脚,但是头脑里却想不出一点思绪出来。
安守道是怎么也想不到这西辽王杨顶天竟然会起兵造反,而且还将安氏王氏两大家族作为第一目标,看着城外西辽军气势汹汹的模样,安守道明白,这一次他们这安氏一族的分支是在劫难逃了。
杨顶天率领着兵马在城外安营扎寨,看着这座曾经属于他的城池被人改名叫安林城,杨顶天就气得牙痒痒。
这些豪族世家在杨顶天的眼中就是蛀虫一般的存在,他们凭借着自己豪族的身份,不缴纳赋税,不服徭役,占据着大片上等的良田,吸纳流民百姓耕种他们的土地,使得官府治下的人口减少,而且这些豪族还私自训练军队。
这些豪族世家的田地、庄园、山林、矿场完全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外面根本无从渗透进去,杨顶天对于他们恨得是咬牙切齿,他们积攒着大量的财富却只是供给那些豪族世家子弟享用,而他们却对于国家百姓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反而国家和朝廷还要维护着他们的地位,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率兵来到安林城下的杨顶天并不急着攻城,而是派兵先将安林城给团团围住,虽然杨顶天只带来了两万人马,但是安林城只有南北两个城门,只要杨顶天派人将两边城门挡住,安林城的人根本无处可逃。
之所以不急着攻城,是因为杨顶天发现经过安氏一族几年的经营,安林城已经成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四丈高的城墙,两丈宽的护城河,而且在护城河外还挖有大量的陷马坑和壕沟,在其他可以落脚的地方,又摆放满了鹿砦拒马,甚至还有铁蒺藜。
杨顶天不禁感叹,这安氏一族到底是财大气粗啊,活脱脱将原本一座普通的城池打造成了一座军事要塞,其防御能力甚至和西辽的国都都有的一拼。
而且在安林城内,安氏一族的族长安守道训练了一支人数有六千人的兵马,弓骑步兵种齐全,而且装备颇为精良,甚至西辽军的武器装备都比之不及。
杨顶天还是很慎重的,而且他也明白这对付西辽境内的豪族世家只是他的第一步而已,不能够有太大的伤亡,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要面对着什么样的敌人,所以必须要保存实力,不可轻易冒险作战。
就在安守道在城楼上急得直跺脚时,安守道的长子安操楷身披一身精美盔甲来到了城楼山,当他看到自己父亲急迫的模样,连忙上前安抚道:“父亲不要慌张,适才儿子已经派人从安林城的东面城墙上翻了下去,分别去马林城和山海关去搬救兵去了!”
但是安操楷的话并没有使得安守道宽慰多少,安守道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地说道:“没用的,杨顶天他知道我们安氏和王氏分别占据着安林城和马林城互城犄角之势,所以他定然也是派兵前去攻打马林城了,所以就别指望王氏会派兵支援我们了!”
“那不是还有山海关的渝国公铁蓝风吗?他可是左路兵马镇守将军,山海关守将,麾下有七万朝廷官军,我算过了,这西辽国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五万兵马,如果渝国公可以率兵赶来平叛,那我们就有救了!”
面对自己儿子这样幼稚的想法,安守道苦笑着说道:“指望铁蓝风这个花架子?那还不如指望杨顶天可以主动放过我们呢!这杨顶天已经到城下两天了,西辽王造反的消息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这山海关距离如此之近,他铁蓝风还能不知道吗?朝廷派他驻守山海关就是为了监视这塞外诸藩国的,可是到现在都没见他放个屁!”
安操楷被自己父亲的这一番话给吓愣住了,原本还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他也不由得跟着害怕了起来,安操楷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只能拽着安守道说道:“父亲,那我们安氏一族可该怎么办啊?”
“别吵了!”安守道本来就十分心烦意乱,被安操楷这吵闹,心里更加烦闷,但是光着急是想不出办法来的,安守道知道自己族人的性命安危此时都寄托在自己身上,自己可是得要想出法子来。
而这是马林城内的王氏族长王恒丰也是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正如安守道所料,马林城被杨行御率领的两万人马给围困了起来。
不过王恒丰一开始倒是很硬气,根本没有把杨行御放在眼里,仗着自己城内有一万多人的兵马,甚至在杨行御率兵赶到还没有立足脚跟的时候,就亲自率领五千骑兵出城准备冲击西辽军的阵脚。
但是王恒丰的自大给马林王氏带来了惨痛的代价,出城作战的五千骑兵,只回来了不到一半,剩下的人都落入了西辽军的伏击,被西辽军斩杀。
一下子原本还很坚固的马林城防,因为折损了这么些兵马,出现了很大的漏洞,但是让王恒丰奇怪的是,西辽军并没有趁机攻城,而是在城外驻扎了下来,不过看着他们在克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的样子,估计等不了多久,马林城就要展开一场激烈的城池攻防战了。
此时王恒丰能够想到的救兵就只有山海关的铁蓝风,然而此时安守道和王恒丰心心念念的铁蓝风在做却是在山海关的镇守将军府中收拾金银细软准备跑路了。
铁蓝风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哪里还有什么精锐的山海关守军啊,说是山海关有七万朝廷官军,但是实际上却是连四万都不到,顶破天了也就三万两千人左右,缺员率高达一半还多。
而且剩下的人也是老弱病残居多,很多人还是好久都没有摸过兵器了,整个山海关像样的士兵不足千人,就这样的山海关守军别说平叛了,能否守住山海关都成了问题。